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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前重回高中,这次我不心动了 第131章 没有人会不动心的

    今晚的升学宴上,许多人都知道了许恩棠和谈霁礼谈恋爱的事。

    陆襟的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全都是这个话题。

    “挺好,我看他们两个很般配。”魏荷的话更是刺耳。

    升学宴结束后,陆襟不想回家,去了复园。

    翌日,周姨看见他,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对,精神也不好。

    “阿襟,你是不是不舒服?”

    陆襟沉默地看向周姨。

    不舒服吗?

    是挺不舒服的,哪里都不舒服。

    周姨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被吓一跳:“小祖宗,你都快烧熟了吧!自己没感觉的吗!”

    陆襟的眼睑抬了抬。

    怪不得他从昨晚开始就浑浑噩噩的,原来是发烧了。

    陆襟被周姨赶回房间,吃了药躺下。

    到下午,周姨去看他,他沉沉地睡着,烧还没退,打电话叫了医生过来。

    医生走后,陆老爷子和陆老太太来到陆襟的房间。

    他们中午听周姨说的时候还以为就是普通的受凉,睡一觉就能好点。

    陆老太太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陆襟,问:“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周姨:“谁知道。我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对,他自己跟没感觉到一样。应该不用担心,刚打了退烧针,应该开始起效了。”

    躺着的陆襟额间贴着退热贴,眉头紧皱,睡得不是很舒服。

    他的嘴微微动着,像是在说什么。

    陆老爷子注意到,问:“他叽里咕噜在说什么?”

    三人凑近仔细听着。

    陆襟的声音很轻,说得很模糊。

    陆老爷子、陆老太太和周姨三人听了半天,才隐隐听到几个字。

    “棠棠。”

    “棠棠……”

    “许棠棠。”

    “许棠棠……”

    ……

    年纪大了听力都不大好,陆老爷子不确定自己听得对不对,“他说的是“棠棠”?”

    周姨:“好像是在喊棠棠。”

    陆老爷子很疑惑:“他喊棠棠做什么?”

    最早听出来的陆老太太叹了口气,说:“昨天中午那会儿你没看出来么?”

    陆老爷子更听不明白了。

    陆老太太提醒:“就是我们知道棠棠和谈家小子谈恋爱的时候,阿襟在旁边失魂落魄的。”

    老太太又说:“你说阿襟上次为什么跟谈家的小子打架了?”

    陆老爷子当然不可能是个糊涂的人,只是因为昨天太过于惊讶棠棠谈恋爱,别的没有关注太多。

    听了陆老太太的话,他反应过来了,问:“你说……是因为棠棠?”

    “我猜是这样。”陆老太太说,“我也是昨天中午才想到的。不然你想想,以我们两家的关系,他们又是从小就认识的,能因为什么打成那样?”

    陆老爷子心情复杂地看着床上的陆襟:“这小子也喜欢棠棠?”

    陆老太太:“昨天中午要不是我支开他,场面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

    陆襟一直睡得昏昏沉沉,中间感觉到了周姨进来看他,后来好像医生还来了。

    他想醒来,但眼皮一直很重,身体也很沉。

    后来他的意识就在往下坠,坠到最深处,然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的是许恩棠。

    梦里的许恩棠和现在很不一样。

    她一来北城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的身后,和他说话都是轻轻柔柔的,特别乖,一逗就脸红。

    他每次想起她,视线刚开始找,她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眼睛亮亮的。

    即使是去谈家住的时候,她依然经常来找他,跟在他的身边。

    每次出去玩她都在,她会去看他打球、会精心给他准备生日礼物、为他做蛋糕。

    每次他心情不好,她都能看出来。

    发现陆褐存在的那个晚上,礁山的风很大,很冷。

    但那个仿佛无穷无尽的夜不是他独自走过的,她就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傻乎乎的,来找他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再来。

    她还用最笨拙、剖开她自己伤痛的方式安慰他。

    他们一起吹透了冷风,看到日出,像互相依偎的小兽。

    她见证了他将身上的一些东西永远留在了那个走不出的长夜里。

    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他母亲的初恋来找他闹了一场。

    晚上,他心里烦闷喝了不少酒。

    此前她每次都是劝他少喝点的,那个晚上她一个字没劝,还对他说:陆襟,想喝就喝吧,喝多了有我,我会把你带回复园的。

    她安安静静地陪着他,然后和他一起回复园。

    他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又好像有片刻是清醒的,看见她纤弱的肩膀撑着他。

    后来,他们一起出国读书,在同一所学校读书,毕业又一起回国。

    在复园的那棵梨树下,他问她要不要嫁给他。

    在来复园之前,他刚跟他母亲吵了一架,因为联姻的事。

    他摔门离开前,他母亲问了句:那你想娶谁?娶个不能给你带来一点帮助的?

    问她要不要嫁给他的时候,他是存了几分作对和乱来的想法,而且他们有娃娃亲,不是刚好。

    但明明要跟他母亲作对的话,有更好的人选,全都被他忽略了。

    其实他是喜欢的。

    他每个艰难的时刻、每个高兴的时候,她都在他的身边,像是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永远割舍不掉。

    这种朝朝暮暮的陪伴,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设身处地地想,没有人会不动心的。

    但他那时候没有意识到。

    婚后应该是他自从知道陆褐的存在以来,过得最开心的时光了,心里的空缺好像在被一点点填满,对回家都有了不自知的期待。

    以前他是不喜欢回家的。

    可梦里的他好像真的不会爱人,一直在让她不开心。

    最后她说:陆襟,我们离婚。

    ……

    陆襟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头上都是冷汗,汗水浸湿头发,沿着额角流下来。

    房间里没开灯,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有太阳照进来,外面天光大亮,不知道是几点。

    他怔怔地坐起来。

    他从没做过这样的梦,太真实了,让他醒来还沉浸在巨大的失落感中。

    他下床拿着手机走出房间。

    手机上显示09:23。

    竟然已经是第二天了。

    外面的太阳比想象中还要刺眼,气温很高,倒是让他不觉得冷了。

    他脚步虚浮地踏上长廊。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陆老爷子的声音:“阿襟,你去哪儿?”

    陆襟愣了愣,回过神来。

    他也不知道。

    因为一个梦去找她吗?好像很荒唐,见到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但他就是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