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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鱼越 第85章 千刀万剐!

    昨日夜里狂风骤雨不停歇,荆鱼瞧着院内的黄花堆积,一时忧心百姓的衣着问题,尤其是昨日遇见的那位妇人。

    “马知县!”

    马知县现在都不敢听见荆鱼的声音,一叫他准有事儿!

    “诶!荆将军!”

    瞧呢,应的比谁都快!

    荆鱼只问一件事:“今日气温骤降,可曾为百姓准备御寒之物?”

    “有的有的,哪怕是嘉铭城不够,这不还有窦公子嘛!”马知县笑的一脸谄媚。

    荆鱼不大能看上他这副样子,只吩咐到:“我瞧着大致也到了种冬小麦的时节,这种子也已备好,你瞧着时间带大伙种下吧!别误了时节!”

    “是是是!将军宅心仁厚!”马知县笑着附和赞美道。

    荆鱼却只冷冷瞧他一眼:“别给我扣帽子!”

    马知县一时冷汗落了几滴。

    “旖娘子,带我们去看看昨日的那位妇人吧,正巧阿婧也在,也好给她看看。”

    挞拔旖要比荆鱼和公羊婧大上好多年岁,倒不好与人平称。

    “哪位妇人?”公羊婧昨日去瞧城中生病的老妪,倒是不知晓这件事。

    挞拔旖将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公羊婧嫌恶道:“真是贪得无厌!”

    有很是怜惜的说道:“那我去拿药箱,万一落了内伤呢?”

    挞拔旖的记性还是很不错的,七拐八拐的路也能记得住。

    “这就是了!”

    荆鱼和公羊婧被她们看到的景象震惊的体无完肤。

    这真的能住人嘛?

    房屋很是破旧,屋顶的小木板已经有几块腐烂了,正滴着水,还有那已经垂下的窗户,就连正对着她们的这扇小木门都不足以抵挡冷风……

    荆鱼不知里面的人是怎么度过昨日狂风暴雨的夜晚的。

    “旖娘子?你昨日来也是这般?”

    挞拔旖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可怎么不听你说?”

    挞拔旖解释道:“我将药给了那妇人时,也曾提出给她置换一间房屋或者助她翻新,可她只一个劲儿的摇头,我便又塞了银钱给她。”

    荆鱼叹息着缓缓的推开那扇已经算得上腐烂的小门,它发出刺耳难听的吱呀声。

    门打开了。

    可里面的场景,却更难以让她们忘怀。

    我的天哪!

    一个大致有十一二岁的大小的小姑娘抱着一具早已冷透的尸体。

    尸体的眼睛瞪的又大又圆,扩散的瞳孔很是渗人,仿佛下一刻就会爬起来勾你的魂。

    她的下身全是凝固的血,好像还有些白色的其他东西,荆鱼看不大清楚。

    可挞拔旖是有过相似经历的,她焉不知那是何物。

    “单于,她应是被人奸污至死的……”挞拔旖神色僵硬,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过往。

    “去请仵作!”荆鱼凝声,压的又低又哑。

    若是昨日,她再多一番照拂……

    而坐在地上的小姑娘似是才发现她们几人的到来,她稍稍动了一下脖子,可呆坐一晚上早已僵硬的脖子在她的行动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必了!”

    许是喊了很长时间,这小姑娘发出的声音就如同咽了几十斤沙子般,粗粝沙哑,扯动之际连同她嘴上干裂的皮肤都渗出了血迹。

    挞拔旖本已踏出了屋外,也因此转回脚步。

    公羊婧试图扶她起来,可那小姑娘的手死死的抱着她的阿娘,不曾卸一点力。

    荆鱼痛惜不忍:“小妹妹……”

    可那小姑娘只是将自己的脸往她阿娘的贴了贴,似乎想要感受来自阿娘身上最后的一丝温暖,但她所接触到的只有硬邦邦和冷冰冰的触感。

    这感觉就像是冬日里的寒风,无情地刺痛着她的心。

    “世人多闲语,我不想阿娘再被他们非议,且留一份体面给我阿娘吧!”

    小姑娘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呐喊。

    母亲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她希望能够保护母亲的尊严,不让外界的闲言碎语伤害到她。

    荆鱼、挞拔旖和公羊婧三人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奈。

    特别是挞拔旖,她深深地理解小姑娘的心情,因为她也曾经历过类似的痛苦和悲伤。

    公羊婧忍不住开口道:“既如此,还是让夫人入土为安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伤,仿佛在为这位可怜的夫人祈祷。

    小姑娘稍稍抬头:“多谢!”

    就在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狂风骤起,呼啸不止。远处的天空也逐渐被乌云笼罩,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

    荆鱼静静地看着这个刚刚起好的坟茔,以及跪在坟前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的小姑娘,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她感到无比的难受和心痛,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可知是谁?”

    这话伴随这呼呼作响的狂风传进了小姑娘的耳朵里。

    “知道……”

    “我们走吧!”

    那男人的房子很好找。

    那个小木门怎么经得起荆鱼手中的陌刀望月一劈呢?

    随着木门的破裂,屋子里的景象也跃然人前。

    “原来是你!”

    荆鱼看着醉醺醺的躺在床上的男人,可不正是昨日对那妇人拳打脚踢的败类嘛?

    “谁啊?”

    男人迷迷糊糊的睁眼,很是不耐烦。

    可抵在额头上的大刀让他顿时尿了裤子,哆哆嗦嗦道:“将……将军……这……这是做什么?”

    整个空间里弥漫着难闻的尿骚味,连外面围观的人群都忍不住皱眉掩鼻。

    荆鱼一脸冷漠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手中的刀紧紧地抵住对方,身体如同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挞拔旖拉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小女孩走进人群。

    小女孩原本毫无生气的双眼,在看到那个男人时,突然爆发出强烈的仇恨和怒火,她的眼神仿佛要将男人刺穿,充满无尽的憎恶与愤恨。

    公羊婧将袖中荆鱼送给自己的短刀递给她:“给!心口、喉咙……哪里都好,刺过去!”

    “好!”

    小姑娘点了点头,握着那把精致的短刀朝着男人走了过去。

    那把短刀本是荆鱼给公羊婧定制的,还镶了荆鱼在匈奴得的宝石,华美精致,最得公羊婧喜爱。此时握在她的手里,有些格格不入。

    “啊——”

    那刀真是锋利,一刀下去让众人都惊愕不已。

    她却是没有一刀杀了他,而是将男人最重要的部位剁了下来。

    随后,一刀、两刀、三刀、四刀……

    屋外有人看不下去咕哝道:“痛快些给他吧……”

    荆鱼一个眼刀过去,让他噤了声。

    终于,男人停止了喊叫,地上全是血,顺着门缝流了出去。

    她们离开时,荆鱼对着人群只说了一句话:“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