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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不走剧情,主角死活随便 第160章 庶女文原配之子16(完)

    顾长清:“……京中好像确实有位姓徐的大人,不过官职不高,都够不上和我爹说话,应该不是。”

    徐念之忙道:“世子说笑了,我出身普通,家里没什么人当官。”

    顾长清:“算了,不想了,你运气真好。”

    “哎哟,这马步什么时候才结束啊,本世子站不住了,要累死了。”

    顾长清嚷嚷完,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干了。

    教官就要把人拎起来继续训,结果一眼看去,顾长清脸色发白,满身是汗,整个人都虚脱了。

    上手往额前一探,冷津津的汗,呼吸更是粗重得像是在拉风箱。

    这一看就是训练过度,身体吃不消了。

    教官哪里还敢继续让他训练,赶紧让人去把大夫找来,给他看看。

    大夫也说他是运动过量引起的,叮嘱了一番以后不许这么高强度训练,然后开了方子就走了。

    教官觉得自己都快冤死了。

    这怎么就高强度训练了?不过是让他扎马步而已,而且这才扎了几分钟马步?世子自己身体弱,怎么能怪他训练强度大?

    可面前这人就不是普通人,是安乐侯世子,这要是因为训练死在军营里,甭管什么原因,他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儿传到顾怀山耳朵里,他大约也没想到自己儿子弱成这样,也是无语,最后摆摆手,说知道了。

    半个字没提让他们好好训练顾长清。

    于是,顾长清后续的训练,大家都心里有数,对他睁只眼闭只眼。

    徐念之大约被顾长清的话唠属性吓到了,从此以后躲着他走。

    他越躲,顾长清就越要找他。

    “你这人好没意思,本世子都不嫌弃你,你倒嫌弃本世子?”

    “要不是你和本世子年龄相近,本世子还不想找你玩呢。”

    徐念之:“世子,属下还要当值,不能陪世子训练,请世子见谅。”

    顾长清:“当值是吧?你等着,本世子也来当亲卫,跟你一起当值,这样还能一起聊天。”

    徐念之头都大了:“世子,世子!当值不能聊天。”

    顾长清微笑看他:“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每次当值时,都能和本世子说上许久的话,如果当值不能聊天,你就是在违反军纪!”

    “违反军纪还能不受罚,让你一直当亲卫?”

    “还是说,当值不能聊天,只针对其他人,这个其他人包括本世子,但是不包括你。”

    “徐念之,本世子是真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来路,能让我爹给你破例到这种程度?”

    徐念之没想到顾长清居然这么刁钻,瞠目结舌道:“我不是!我当值也不可以聊天,之前是因为世子找我问话,我才……”

    顾长清嗤笑:“你自己无视军营纪律,还要怪本世子?”

    “徐念之,你可真会倒打一耙。”

    徐念之脸又白了。

    顾怀山在营帐里听不下去了,掀帘出来,无奈道:“长清,你不好好训练,又在闹什么?”

    顾长清:“我没闹,我想当亲卫,正问徐念之怎么才能选上亲卫。”

    顾怀山:“……胡闹!你怎么能当亲卫?”

    顾长清:“我怎么不能当亲卫?”

    “我都问清楚了,人徐念之也是一到军营就给你当亲卫的,他当年才十三岁呢,我如今都十六岁了,还是你亲儿子,怎么不能当亲卫?”

    将领身边的亲卫,有品级有军职,危险不大,混几年资历,再调回京,就能混个不错的位置。

    这样的好事,顾长清可没想放过。

    顾怀山不由抚额:“长清,你是安乐侯府世子,跑来这里给我当亲卫,成何体统?”

    “从私心来讲,你是我亲儿子,亲卫这个职卫,平时看起来很闲,没什么差事,但真遇到危险,那是要拿命拼的。”

    “我们父子二人若在一处,那是危险加倍,更加不安全。”

    “所以于公于私,你都不能当这个亲卫。”

    顾长清眼珠子一转:“不让我当亲卫也行,徐念之也不要当。”

    “你让他跟我一起,我干什么他干什么,我要是只能当大头兵,他就也只能是大头兵。”

    “爹你选吧,是我和他一起当亲卫,还是他跟我一起当大头兵。”

    顾怀山气得伸出手指点了点他:“这是军营,由不得你讨价还价。”

    话是这么说,最后,顾怀山还是把顾长清安在亲卫的位置上。

    不过,他和徐念之两人的当值时间完全错开,一个当值时,另一个休息,另一个当值时,一个休息。

    顾长清不满:“爹,我都说了,要和徐念之一起当值,方便聊天,你这样我好无聊的啊。”

    顾怀山沉着脸:“再敢违令,别怪我打你军棍。”

    顾长清:“真偏心!”

    顾怀山冷笑:“每天下值后去训练两个时辰。”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真遇到战事,你这样的别说杀敌,跑都跑不了。”

    顾长清:“那不能!爹,我肯定不当逃兵。”

    顾怀山:“那就滚去训练。”

    顾长清又不乐意了:“那我当值时间减两个时辰。”

    他说着也不等顾怀山答应,就这么跑了。

    顾怀山盯着他的背影出神了好一会儿。

    顾长清开启了半天当值,半天训练的日子,剩下的时间就在军营里招猫逗狗。

    他长得好,又没有架子,出手还大方,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很得大家喜欢,只是每次比试都缺席,绝不肯上台。

    按他自己说的:“本世子武艺高强,打赢了你们胜之不武。”

    据知情人说的:“……顾世子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被继母捧杀养废了,手无缚鸡之力,只在吃喝玩乐上在行,侯爷无法才把人带来军营,只为把人放在眼皮底下看着,不求世子有出息,只求世子不长歪。”

    “就连日常训练,世子都是完不成的,大家默认放水。”

    大家一听是这么回事,也就歇了和顾长清比试的心思。

    顾长清如鱼得水,好不快活。

    每天休沐之日,就跑回京城吃喝玩乐,调剂身心。

    休沐过后回军营,便会带着京中各种美食,给同袍们打牙祭。

    日子一晃而过,不知不觉已半年。

    离过年还有二个月时,通往京城官道边的一窝山匪越发猖獗,大肆劫掠过往行人富商,谋财不说,还要害命,更大胆到连朝廷致仕的官员都敢劫杀。

    其实一开始,只有几十人在此地占山为王,俱是被各地官府通缉的穷凶极恶之徒。

    这些年来不断吸纳各处走投无路之人,加上因为各种天灾人祸到处逃荒的百姓,日积月累,规模不断扩大,如今山匪人数已达千人。

    加上此处地势复杂,山路狭窄,陡峭易守难攻,后面又是一片连绵不断的群山,易守难攻,方便撤退。

    官兵打来的时候,往后面的山里面一藏,就如同泥牛入海,了无痕迹。

    十数年来,朝廷数次征剿,都无功而返。

    此次明目张胆劫掠朝廷命官,胆大妄为,终惹得朝廷震怒,派五千兵马前去收剿,要求将山匪一网打尽。

    顾怀山被派去剿匪,让顾长清留在京中,顾长清不同意。

    “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我跟爹一起剿匪,在爹的保驾护航下建功立业,也是一段佳话。”

    顾怀山嘴角直抽:“你连最基本的训练都完不成,跟去干什么?”

    顾长清笑嘻嘻:“我是将军的亲卫,当然是保护将军。”

    顾怀山无语到极点:“保护我?我看是拖我后腿。”

    顾长清:“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去。”

    “亲卫队大家都去,如果因为我是你儿子,就让我留在府里,让其他人怎么想?人家也有父母亲人,也有妻子儿女。”

    “我要是不去,会影响爹的公正形象。”

    顾怀山说不过他:“回去收拾行李。”

    经过几天行军,来到山匪藏身之处附近的城镇,派斥候前往打探消息,根据斥候收集回来的消息,顾怀山进行了部署。

    亲卫队被派去埋伏在山匪最有可能逃窜的方向进行阻击,务必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黑夜来临的时候,大军发起攻击。

    山匪没有丝毫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四散逃窜。

    他们还想像以前一样,准备往连绵不断的大山里钻,等朝廷的官兵走后,再回来重操旧业。

    可这回显然不能让他们如愿,撤退的各个方向都有伏兵,数千乌合之众,在五千朝廷正规军面前,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一晚上,喊杀声震天,还没到天亮,战斗就已经结束。

    山匪死了三分之二,活捉三分之一。

    整个山头都充斥着血腥味儿,风一吹直往鼻子里钻,令人欲呕。

    但无论是被杀的还是被抓的,都是山匪中最底层的存在,是后来从各处吸纳来的乌合之众,甚至有一些是逃难的百姓。

    真正的山匪头子,也就是第一批占山为王的那几十人,早就跑了。

    亲卫队的运气怎么说呢,都不知道该说好还是该说不好。

    说运气好,是因为土匪头子正好往他们埋伏的这个方向逃窜,按照现代的说法,这就是行走的五十万,妥妥的功劳。

    说运气不好,这是因为他们亲卫队就十来个人,往这个方向逃过来的土匪有二三十个。

    这二三十个,还是被朝廷重金悬赏,通缉了许多年的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个个手上都是真功夫,每个人手上的人命,比亲卫队的人数只多不少。

    所以这回,到底是立功还是送命,是真不好说。

    当然,到手的功劳没有往外推的道理,就算任务再困难艰巨,也不可能当逃兵。

    顾长清当先就扑了出去,其他人不甘示弱,纷纷找准对手,也扑了过去。

    一场大战瞬间展开。

    土匪头子虽然有强有弱,但再弱也有真本事在身,不然也不会被通缉那么多年,朝廷硬是抓不着。

    但是顾怀山的亲卫队员,就真的是良莠不齐,有顶尖高手,也有像顾世子这般,连日常基础训练都完不成的废物。

    而这样的废物还不止一个。

    徐念之被土匪打的节节败退,比顾长清这个基础任务都完不成的废物还不如。

    亲卫队其他成员,每人平均三个对手或以上,根本脱不开身上前帮忙。

    徐念之不出意外受了伤,被土匪头子一刀砍在背上,瞬间血流如注。

    他吃痛,分神间,腿上又被砍了两刀。

    徐念之倒下了。

    土匪并不打算放过他,只打算斩草除根。

    所以手里的刀毫不留情,重重劈下,直接砍向徐念之的脖子。

    危急时刻,顾怀山赶到把他救下。

    土匪眼看自己跑不了,便发了狠,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要和顾怀山同归于尽。

    那一刀,顾怀山原本是可以躲开的,可是吓傻了的徐念之,紧紧抱住顾怀山的腿……

    顾怀山躲避不及,勉强避开半个身子,把手里的剑送进对方心口,自己也被砍掉一只胳膊。

    对方垂死挣扎,胡乱挥刀,又在他腰上腿上砍了几下。

    顾怀山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温热的血喷洒而出,兜头洒在徐念之脸上,徐念之吓得尖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此次剿匪大获全胜,安乐侯顾怀山却落下残疾,朝廷论功行赏,赏赐不少金银珠宝。

    但是外面的传言很不好听。

    “五千人打一千多人,安乐侯还受这么重的伤回来,可见他真不是带兵打仗的料。”

    “就是,这还只是剿匪,要是真的和邻国开战,顾侯爷这般容易受伤,还怎么胜仗?”

    安乐侯祖上积攒下来的英武名声,因着这一次的剿匪事件,开始败了。

    消息传到顾怀山耳中,自清醒以后就时常沉默的安乐侯向朝廷上折子请辞,把爵位传给世子顾长清,皇帝同意了。

    顾长清收到承爵旨意这天,顾怀山提出去庄子里养伤,那个庄子,就是前世原主养伤的庄子。

    顾长清亲自把人送到庄子上,告诉他徐念之的消息。

    徐念之残了,又被当时淋了一头一脸的血吓傻了,如今精神失常,成天神神叨叨,叫嚷着要认祖归宗,自己才是安乐侯。

    顾怀山手里茶碗掉落,目光里满是疲惫,问顾长清:“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原主被骗了一辈子,到死了以后,灵魂久久不散,跟在他们身边才发现真相。

    顾长清:“一直都知道,毕竟你做的这么明显。”

    “你说要管教我读书,却把我打的半死,重新丢给小张氏不闻不问。”

    “你明知道小张氏不安好心,要捧杀养废我,却当做不知道,任由她这么做。”

    “你明知道小张氏面甜心苦,虽然不敢在吃穿用度上苛刻我,但是在精神方面打压我,驯化我,却视而不见。”

    “你明知道小张氏在外疯传谣言败坏我名声,说我不务正业,担不起侯府世子之责,却只当耳朵聋了,什么都没听见。”

    “你明知道小张氏母子和张子玉合谋,要害我性命,抢夺世子之位,却当做不知道,任由我被他们算计……”

    “如此桩桩件件,哪一件你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当年我娘守孝三年,侯爷一直等我娘亲孝期满后才大婚,当真是因为侯爷对我娘情深义重,不离不弃吗?”

    “并不是!”

    “而是你想要悔婚迎娶的白月光家中忽然出事,成了官奴。”

    “侯爷为了白月光,让我娘做挡箭牌,营造自己情深义重,不离不弃的形象。”

    “我娘婚后三年不孕,侯爷不纳小妾不睡通房,是因为早两年就和白月光生了孩子。”

    “所以那个孩子今年十八岁,我今年十六岁。”

    “我娘病重去世,侯爷本想将白月光偷梁换柱,改换身份接进侯府,谁知张家铁了心要把庶女送进来当继室。”

    “于是,侯爷便借刀杀人,让小张氏这个继母对付我,事成之后,在拿着小张氏谋害我的证据,把人休回家。”

    “到时候我出了事,顾承安有一个谋害原配嫡子被休弃的母亲,失去承爵的资格,正好可以给白月光的孩子让路。”

    “侯爷把人带回来,只说是从旁支过继的孩子,记在我娘名下,这样就成了嫡子,可以光明正大继承爵位。”

    “再将白月光改头换面娶进门,如此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团团圆圆。”

    “侯爷,我说的对不对?”

    顾怀山闭了闭眼睛:“是我小看了你。”

    顾长清:“父子一场,我向来喜欢成人之美,侯爷既然对白月光念念不忘,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要帮侯爷达成心愿。”

    顾怀山:“你要干什么?”

    顾长清:“当然是让他们都过来陪侯爷,正好你们父子也可以一起养伤。”

    顾长清把徐念之和他生母,以及顾承安一起送到庄子上,更安排三人在一处养伤。

    从此鸡飞狗跳,热闹极了。

    后来某一天,庄子上有人来报,顾怀山几个全都死了。

    原来是顾承安越想越气,觉得自己落到这步田地,都是因为顾怀山的算计,他想要给白月光母子铺路,就害了他和小张氏母子二人。

    于是,寻来耗子药下在饭食当中,和他们同归于尽。

    至于他一个四肢残废的人是怎么寻来耗子药,又是怎么给人下毒的,顾长清笑而不语。

    何必在意那么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