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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火不了的重生文 第847章 披风落红

    天亮之前,他看着躺在她怀里睡得香甜的女人,不忍叫醒,起身给她穿好衣服,抱着她穿过地道,将她放在她寝宫的床上,亲了又亲,恋恋不舍的离去。

    回到地道另一头的小屋里,看着凌乱的小屋,他动手将一切都重新整理打扫,看着眼前重新布置后干净的小屋,让他生出了一种温馨之感。

    他脑中忽而闪过个画面,窗外飘着大雪,他和那女人就窝在这屋中守着一炉炭火,看着窗外的雪景,应该会很幸福吧!他笑着低下了头,却还是抬步走出了门,脸上便少了在小屋里的喜悦。

    踏进王府,管家和下人正在张罗挂灯笼,管家迎上去:“王爷,今年年货都置办齐了,老奴带您过去瞧一眼。”

    溥洽摆摆手:“不用了,你们看着就行。”走出几步,他转回头来:“商铺年后是不是会关门一段时间?”

    “是,年后商铺到初四或者初七开门。”管家回道。

    溥洽道:“货物再流通补给也需要时间是吗?”

    管家:“是,是吧!”

    溥洽:“那就年前去买。”他抓着走廊上挂着的红灯笼:“像这些红灯笼,红纸,红绸子什么的都捡最好的,多买些回来。”

    “是,是,老奴这就吩咐人再去买。”管家一头雾水。

    “不,你亲自去,过年府里这布置留几个人弄一下就行,其他人你都带着去采买。”溥洽吩咐道。

    “王爷,除了红灯笼,红纸,红绸子外还需要买什么吗?”管家寻思着,就买这几样也不必用这么多人都跟着呀!溥洽:“还有……”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你看别人家成婚要买什么,你都挑最好的买回来就是了。”说完还不待老管家反应过来,就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老管家反应了半天,缓缓直起身子:“王,王爷,您说,说什么!老奴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踏进书房,又是无数的折子,风楼的事,各地书信,外头各怀目的来求见的人……他忽然觉得很累,很厌烦。

    寒山跟在身后还在禀报。

    溥洽:“我累了,睡会儿,你们能决定的就看着办吧!”他走进自己冷冰冰的房间。

    寒山:“主子,您昨夜不让属下们跟着,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溥洽:“没事。”

    寒山:“可要沐浴?”

    溥洽:“不用。”

    寒山:“你这身衣服已经穿了一天一夜了。”

    溥洽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却是要换掉,便换了衣服心思重重的躺到了床上。

    寒山抱着换下来的衣服走出门去,满心疑惑,主子……口里什么时候说过累?!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躺在床上的溥洽睡意全无,睁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屋顶,这一夜的经历的实在太超出他能料想的范围,他需要个安静的环境自己好好整理消化一下,不知不觉昨晚的一切又一点点映入脑海,他嘴角多了一点笑,可神情却复杂,一会儿忧愁的皱眉,一会儿又面露担忧之色……

    直到风逸行拿着瓶药畏畏缩缩的进来。

    溥洽:“出什么事了?”

    风逸行:“摇摇头。”

    溥洽:“那你来干什么?”

    风逸行自顾自的找了个板凳坐在床边:“那个,我来看看你,听兄弟们说你昨夜出去了?”

    “嗯。”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

    溥洽:“你拿药干什么?”

    风逸行清了一下嗓子:“我,我俩是兄弟,你要是伤在什么不太方便的位置,我给你上药,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害羞的。”

    溥洽皱了皱眉头:“谁告诉你我受伤了?”

    风逸行:“害,你这人这么要强,那不是你衣服上还沾了血,被洗衣服的王嫂发现了,这上报给了寒山。

    寒山又说你今天连澡都不肯洗,他们自己不敢来,怕你觉得丢脸,就把我喊过来了嘛!咱俩谁跟谁,是不是伤到屁股还是后腰了?来,我给你上药。”

    溥洽嚯得坐起身,将伸手过来的风逸行拍开:“什么衣服?什么血?”

    风逸行:“好像说是你昨穿出去的披风,看位置是伤在后头那儿了是不?”

    溥洽坐着愣了几刹,忽然跳下床化作一道残影奔了出去,一道寒风从前院一路以极快的速度刮到了后院水井旁,他伸手在水盆里翻,却没有昨天那件披风:“王嫂,王嫂!”

    王嫂从屋子里跑出来,手里还抓着一把白色的皂角粉:“王,王爷,你咋到这儿来了?”

    溥洽急道:“我的披风呢?今天送来洗的,你说……有血的那件。”

    王嫂:“哦!在,在屋里头呢,我寻思先用皂角粉干搓一下,这不,没皂角粉了,我进屋装点……哎?王爷,王爷……”

    溥洽抬步就跑进屋里,找到了放在木盆里的披风。

    王嫂跟着跑进来:“王,王爷,这脏衣服,我今天给你搓干净了,后天就能干。”

    溥洽抱着披风:“你已经搓了?”

    “没,没呢!这不是没皂角粉了,我进屋才来装来了嘛!”王嫂指着桌上一大一小的罐子道。

    溥洽难得的嘴边漾起了些笑:“你人细心,衣服洗的也好,我让管家这个月开始给你涨一倍月钱。”

    “哎妈呀!谢王爷……哎?王爷这件没洗了,你抱哪去?”王嫂看着溥洽抱着那件披风往外跑,于是问道。

    “这件不用洗。”溥洽道。

    太阳下,他手有些颤抖的抖开那件披风,暗紫的面料即使染上血,也并不明显,尤其是在夜明珠那样的柔光里,甚至他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所以也从未仔细看过这件被她昨夜压在身下的披风。

    可在阳光下,他一寸寸看过去,果真看到了印在披风里的血迹,加上披风面料里缀了金线的缘故,那图血花遇到金线藏也藏不住。

    他抱着披风,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为何她醉酒亦或是神志不清时便欢喜他,可一清醒又说出那些话来,甚至不惜用抹黑她的贞洁的方式,来让他远离她?

    不知不觉,他已抱着披风出了门,又踏进了地道。

    地道里两旁上的金枝已经又被他重新放上了夜明珠,他抱着披风一路走来,不由的想到昨夜醉酒后的她从这里走过,边走边“摘”夜明珠的可爱样子,嘴边笑意渐胜。

    却在临近另一端地道口时,听到了房中一阵噼里啪啦摔瓷器摔碎,金银器皿落地的声音,哭声,骂声。

    “混蛋,王八蛋,我要杀了那个混蛋!”

    赵锦绮呜呜呜的哭声。

    过了一阵,又是啪啪的巴掌声,清脆响亮,毫不留情。

    赵锦绮哭着打自己。

    “贱人!”

    啪啪!

    “恶心的东西,离不开男人是吗?”

    啪!

    “喜欢喝酒,酒后乱性!我叫你喝,我叫你喝!”

    啪啪!

    “你就应该生在最下等最脏的妓院,赵锦绮!”

    ……

    溥洽站在地道里,天旋地晕,心在剧烈的下坠,似乎没有尽头,只觉得越来越冷,越来越窄,促狭的叫他喘不过气来。

    他手中亮起紫光,缓缓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覆盖而来。

    赵锦绮,原来是我想得太多,原来你真的,不欢喜我!

    是我错了!我把这条命赔给你,你是不是就不会伤心成这样?

    他心中某处的小虫一动,他的手忽然停在心脏前,苦笑着低下头。

    抱歉,我险些忘了,我这样会害死你。

    再等等吧!赵锦绮,我的命上不光系着你的,还有一些事没做完。

    等我,我会尽快妥善解决好一切,还你一个交代的。

    他放下手,转身抱着披风离开,脚下有些软,身子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