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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 第95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江民常双眼充血,一言不发的观察着江白的表情。

    见她对江安林两人的求饶视若无睹,脸上除了冷漠的嘲讽便再无其他,他的心便不断下沉。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行了,别求她了,她不会放过我们的。”

    到底多活了几十年,江民常单看江白的神色,便猜到她不会放过他们。

    虽然他也不知道她对他们的恨意怎么会这么大,但无非就是给人当牛做马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啊啊啊。”

    江松宗不一样,从江白把他们卖了,又让人把他们绑起来时他心里就猜到了,一定是江松文的事情暴露了。

    想到被江白放过的二叔江安山一家,江松宗心里便恨得滴血。

    一定是他们告的秘,不然江白不可能知道。

    他努力的叫唤着,然而江民常等人并不理解他在着急些什么。

    “看来还是阿爷了解我。”

    江白意外的看了江民常一眼。

    江民常垂下眼,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你做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迟早会遭到报应。”

    江白咀嚼着他说的这些话,突然扑哧一笑。

    “我都披上人皮了,怎么还能算是怪物呢?”

    她承认了。

    江民常等人心中一寒。

    虽然他们早就猜测江白中了邪,但之前江白毕竟没有正面承认过,如今她直接承认了,反而让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你把我们拉到这里来,想做什么?”

    江民常的心中终于升起了一丝恐惧,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被买走之后的这些日子,他们之所以被绑起来,便是为了等江白来。

    这不正常。

    就算他们一家不值几个银子,也不至于拉到破庙来。

    所以这只可能是江白的主意。

    “唉,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们。”

    江白轻叹一声,在他们面前蹲了下来。

    “我们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王氏狠狠地呸了一口,可惜江白退得快,一口恶痰没能砸在她的身上。

    江白冷下脸来,一把抓住旁边江松虎头发,直接将他怼到了王氏吐出来的那口痰上。

    江松虎恶心得腹内翻滚,口中呕呕呕地,却只吐出一点酸水来。

    王氏愣了一下,随即嗷的一嗓子叫了起来,脑袋朝着江白这里撞来。

    江白轻描淡写地一让,她便重重地跌在地上。

    “你不是人,江白,你是个怪物,你不是人。”

    “虎子可是你堂兄,你怎么能那么对他?”

    江安林下意识后退,生怕江白也将他按在那一口浓痰上,光是想想便觉得浑身发毛。

    江民常也气得胡子直抖。

    “行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犯不着这么折辱我们。”

    江白挑了挑眉,重新蹲了下来。

    “阿爷,我爹他是你亲生的吗?”她的声音很轻,然而听在江民常的耳里却不亚于平地惊雷。

    他的眼睑用力的颤了一下,但面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

    “当然是,你爹不是我亲生的,难道还是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不成?”

    他说得斩钉截铁,然而语气里的颤抖却出卖了他。

    另一边的王氏听到这话,亦停止了谩骂,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伯,我阿爷说的是真的吗?”

    江安林一头雾水。

    “什么真的假的?你爹不是你爷奶亲生的,还会是谁生的?”

    他是真不懂,面上的神色自然也是真真切切的。

    “呵,若是亲生的,你们这做阿爷阿奶的怎么就能看着这个畜生欺负阿文而坐视不理呢?”江白嘲讽一笑,用力地踹了旁边的江松宗一脚。

    王氏和江民常同时变了脸色,就连江松虎的眼神都变得游移起来。

    唯有江安林,仍是一头雾水。

    “你在说些什么?什么欺负?不就是把他关了几天,这也算是欺负吗?”江安林沉着脸,觉得江白就是在小题大做。

    他并没发现,自江白说了那一句话之后,王氏与江民常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怎么不说话?”

    见王氏几人都保持了安静,江白嘴角的嘲讽越发明显。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民常淡淡地开口,哪怕心中的恐惧都快要溢出来了,却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现在算是知道江白怎么会突然发疯了。

    想来是发现了发生在江松文身上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隐晦的瞥了江松宗一眼,随即深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们把阿文接过去却没有照顾好,但是你也不能随便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我们到底是你的亲爷奶,你做这些,就不怕老天降雷劈你吗?”

    “就是,你这简直就是翻了天了,便是告到官府,也是我们有理。”王氏不甘示弱,硬挺着脖子怒吼着。

    江白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承认。”

    “不过没关系,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你们承不承认都没关系。”

    “倒是让我确定了,我爹可能真不是你们亲生的。”

    她可没有错过江民常和王氏的表情,她就说,若江安粮是亲生的,他们怎么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江松宗对江松文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民常心里一抖,想到曾经的一段往事,便觉脑门一寒。

    “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江白不再与他们多说,起身走到门外,朝李老大打了个手势。

    李老大会意,指了两个难民,在他们耳边低声交待着什么,便见那两个难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记住,该动的动,不该动的别动,不然谁都救不了你们。”

    李老大警告的看了两人一眼。

    两个难民心中一寒,连忙点头哈腰道:“您放心,我们绝不乱来。”

    说完,两人便迫不及待地朝着破庙里面冲去。

    “你们要干什么?啊……你们放开他,快放开他。”

    “住手,快住手。”

    “不许动他,你们不许动他。”

    破庙内传来王氏等人惊恐的嚎叫声,以及江松宗声嘶力竭的啊啊声,伴随着布料破碎,以及让人厌烦的粗吼声。

    那一声声惊叫,以及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钻进耳朵,使得江白的神色如淬了冰一般寒凉。

    怪异的声音令人作呕,江松宗挣扎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她的脑中却不由得想起江松文来。

    那个小家伙才那么点大的年纪,却遭受了这世上最大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