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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姑娘她一身反骨人还狂 第八十一章 纸人带路,识物寻踪

    阆九川没向薛士雍他们作详细解释,只说了自己的要求,把她的长生牌放在书院供着,日夜上香供奉,他自己若是无法上香,就让学生代劳去上香,必须是虔诚的。

    薛士雍他们听了后,表情当真是七彩纷呈。

    这人没死,真的啥事都能遇上。

    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要让人刻个长生牌供奉,这是什么操作,这样做,会令她长命百岁?

    “我能问为何你要这个长生牌?小姑娘不是更喜欢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或是嫁个如意郎君,这些我都能答应。”薛士雍道。

    他都不敢想,自己真依着她说的那样,供了一个长生牌在书院,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大抵会说他受了什么大刺激,疯了吧?

    不然一个整日把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七字真言挂在嘴边的人突然供拜一个长生牌,如此性情大变,不是疯是啥?

    阆九川道:“薛师,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得穿在活人身上才能展现美,要是个死人,给再多的金银珠宝,能让尸体镶金不成?真那样,您不怕,我还怕被摸金的盗墓扒尸呢!”

    薛士雍:“!”

    “你们看我,一副短命相,能活多久都是问题,金银珠宝很好,但我更需要的是先活下去!”阆九川伸出自己的手,那双手,瘦长青白,不见几分血气。

    两人均是敛容,这孩子,确实是孱弱了些。

    “书院是最正气也是文昌气盛的地方,有您供奉着替我祈福,我多少能薅到一些文昌气运,于我,功德无量。”

    薛士雍有些意外:“这样也有用?”

    “对我来说,有的。”大大的有益。

    薛士雍想了想便道:“我答应这条件。”

    阆九川露了笑容,道:“烦请薛师给我一根头发以及生辰八字。”

    薛士雍没有迟疑,拔下一根头发递过去,又写了自己的生辰八字递过去。

    阆九川腰间挂着一个荷包,她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点朱砂,又取黄纸一张,伏案画符。

    薛士雍和赵崑在一旁看着,在阆九川坐在桌边时,手一翻,手心竟凭空出现一支笔,两人惊得抹了抹眼睛。

    不是眼花吧,那支笔是从哪变出来的?

    将掣得意地轻哼,被咱家秀儿亮瞎眼了吧?

    阆九川先画了一张寻踪灵符,又用黄纸画了一个小人,写下生辰八字,把那根头发粘在了小人的头上。

    薛士雍瞧着,心底有几分发毛。

    紧接着,阆九川双手掐诀,打了一道法诀在小人上,又用笔尖点了一下那小人头的灵台。

    判官笔,可定魂,亦可勾魂。

    薛士雍忽然觉得头有些晕,还没等他思量这股眩晕从何来,就听站在身边的赵崑抽了一口凉气。

    但见那张本是平躺在桌面上的小人,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似的,竟然双手撑着桌面,然后站了起来。

    嘶。

    薛士雍脸色微变,后背发寒,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阆九川用笔尖点了点小人的脚,道:“识物寻踪,小薛师,去寻有刻着你的生辰八字和贴身之物的东西。”

    小人摇摇晃晃的,头点了一下,然后轻飘飘地跳下了桌子。

    薛士雍和赵崑满脸呆滞:“!”

    长见识了!

    纸人听得懂人话,还会走路。

    “我给它点了灵,纸人有你的一点灵识,它会带我们找到和它共通的物事。走吧,跟上去。”阆九川率先跟上纸人。

    薛士雍双腿定在了原地,麻了。

    赵崑只能架着他的手,半拉半拖的跟上。

    纸人在前方带路,阆九川慢悠悠地跟着,丝毫不惧纸人不见了,薛士雍他们见状,心里虽急,但也只能淡定地跟着。

    但随着纸人带路,薛士雍皱眉,和赵崑对视一眼。

    这是去他书房的方向。

    果然,几人就站在了他的书房门前,但见那小纸人从门缝钻了进去。

    薛士雍连忙上前推开门,环顾一周,很快就找到了纸人的踪影。

    它正扒着一张椅子的脚,哼哧哼哧地往上爬,这一幕看着挺好玩,但薛士雍的心却是拔凉拔凉的。

    阆九川都说了,让它去找和它能共通的东西,如今它已经摸到这上面来了,证明是真的有那个东西。

    纸人爬过椅子的扶手,顺着它又上了桌,那上面放着文房四宝,而它,则是趴在了一枚田黄石印章上。

    薛士雍沉了脸。

    竟是这枚田黄石印章吗?

    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印章,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阆九川已然发现了那印章上的邪煞,走过去,把纸人拿开,用笔把它里面的灵勾出来,再重新点到了薛士雍的额头上。

    薛士雍一个激灵,顿觉灵台清明不少,问:“是它吗?”

    阆九川拿起那印章,一股子阴冷邪恶的气息自它上面传来,想要攀到她体内。

    阆九川意念一动,用纯罡真意生生地压制住那股阴冷,仔细端详这枚印章。

    一两田黄一两金,这个印章不过小孩拳头大小,顶端雕刻成一个精致的文昌小塔,通体纯净,入手温润,是难得没有什么杂质的好石,前提是它没被处理过。

    它被放在阴煞之地滋养过,石本带阴,再在阴煞地滋养,成至阴之物,若是长期把玩,这黄石上的阴煞就会侵入肺腑,令人生病倒霉。

    “……石本是好石,雕工也不差,可惜了。”阆九川把玩了下,往下一翻,露出底部,上面书写着薛士雍的雅称。

    薛师士雍。

    既含了他人对薛士雍的尊称,也有他的名字,十分巧妙。

    阆九川看着那几个字,指尖拂过那字迹,忽然用力一掰。

    那原本看起来严密无缝的印章,竟是被她掰开了底部和文昌塔的连接,露出底部的真容和物品。

    那竟是中空的,里面放着两个小巧的被红线捆绑着的黄符,还有一只骇人的黑色眼珠子,臭不可闻。

    赵崑嚯的一声,抓住了薛士雍的手臂,道:“老薛,你该不会日日把玩这玩意吧?”

    这岂不是每日在玩一只死人眼?

    薛士雍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白,嘴唇颤抖,胸口一阵绞痛,喉咙一痒。

    噗!

    一口老血喷在了赵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