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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烬安 第22章 真假真相

    “你说你叫侯试鸣,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

    侯试鸣愣了一下,这怎么证明?

    县令继续道:“你家住何处,父母为何人?还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

    侯试鸣想了想道:“我,家住星子县。我父亲唤侯家塘,母亲唤何娟。她生我时难产而亡。家中富庶,但我一年前回来时,父亲病逝。如今家中也没什么亲人,哦,应该还有一个叫林鑫的管家。”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嘈杂之声传来,几个身强力壮的衙役步伐匆匆地将一个人抬到了公堂之上。这人被放置在了大堂中央,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于此。

    沈晚晚定睛一看,心中不禁一惊,这不是那日所见的“侯试鸣”吗?怎会变成如此模样?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这般景象实在令人心生怜悯,难道是生了什么重病不成?沈晚晚满心疑惑,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侯......他到底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样?”

    然而,站在一旁的司聿安却仿若未闻,面色依旧严肃至极,甚至连看都未曾看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他紧抿双唇,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之事。

    姜也察觉到了司聿安难看的脸色,此事陆绎也和他说过,于是小心翼翼地凑到沈晚晚身旁,压低声音说道:“许是县衙地牢环境恶劣,不甚干净,导致他染病在身。不过,这里乃是公堂重地,可不许大声喧哗哦。嘘!”说罢,还向沈晚晚点了点头,示意她保持安静。

    沈晚晚听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一双美眸仍紧紧盯着地上的侯试鸣,心中暗自揣测着其中缘由。

    整个公堂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唯有那紧张的气氛愈发凝重起来。

    县令眉头紧皱,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两人,大声喝问道:“你们都自称是侯试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站着的男子听到县令的问话后,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之人。当他看清那人面容时,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结结巴巴地道:“侯......侯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原本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艰难地抬起头来,朝着男子望去。只见那张略显熟悉的脸庞此刻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他的眼睛瞪得极大,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这个人猛地一下坐起身子。然而,由于动作过于剧烈,一阵剧痛瞬间袭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但他全然不顾身体的疼痛,拼命地用双手撑着地面,拖着自己受伤的下半身连连向后退去。

    周围围观的众人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之处——随着这人不断后退,大家清晰地看到有丝丝血迹正从他的裆部慢慢渗出来,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此情此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受了什么伤,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而那个刚刚还一脸惊恐的人,此刻更是颤抖着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对面的男子,声音带着极度的恐慌喊道:“你......你......你竟然没死!”

    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道:“侯试鸣,你说他叫侯亮,是什么人?”

    侯试鸣满脸错愕,但还是恭敬道:“大人,他是我的随从,就是他在我染疾后将我埋葬的。”

    随后看向侯亮道:“你,你居然扮成了我?难道,当年我的病也是假的?”

    侯亮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庞此刻布满了惊恐之色,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站着的那个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幅度之大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一般。而此时的他,似乎已经完全忘却了自己身上传来的阵阵剧痛,只是一个劲地拼命摇着头,那模样看上去既可怜又可笑。

    就在这时,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惊堂木重重地拍在了案几之上,这突如其来的响声瞬间将在场所有人的思绪都拉回到了公堂之上。一时间,整个大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坐在高堂上的县令见状,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侯亮,事到如今,你难道还要继续抵赖不成?快快如实招来!”

    然而面对县令的质问,侯亮却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话未说完,便又没了下文。

    见此情形,县令眉头一皱,脸色愈发阴沉下来,再次举起手中的惊堂木,用力一挥,伴随着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厉声道:“侯亮,你若再不从实交代,休怪本官对你动用大刑!”

    听到这话,侯亮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摆手叫道:“不,不!大人饶命啊,小的真的不敢了!”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去,怎奈由于下身的伤痛太过剧烈,每挪动一步对他来说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所以最终也只能无奈地瘫倒在地。

    侯亮面如死灰道:“我,我叫侯亮。三年前我陪少爷进京赶考,半路上,遇到少爷生病,又没有银钱可以救治,于是,于是就病逝了……”

    侯试鸣反驳道:“不可能,我出门前,父亲给了许多钱,足够使用。”

    侯亮有些羞愧道:“你每日只知道读书,根本不管其他。我,我又无聊,于是拿钱去了万翠馆。一来二去,钱就花光了。”

    县令道:“于是,你就杀害了你家公子,将他活埋,回乡顶替了他的身份?对不对?”

    侯亮猛得摇头道:“不是,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劝公子回家,但他死活不回去,我又没钱给他看病,于是,于是他这才病死的。我当时害怕极了,又没钱带他回去,这才随便找了个地方。将人埋了。回乡后。我告诉了老爷,老爷急火攻心也走了。”

    侯试鸣想起父亲不禁难过道:“你,你竟然如此……”

    侯亮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从小生活在侯府,跟在少爷身边,老爷去后,家中产业没人管,我,我这才接手。”

    县令道:“竟然没人怀疑你是假的么?”

    侯亮摇头道:“公子平常在家中时,就不常出门,只知道读书。我替了公子,根本无人知晓,只有一人,他,他识破了我的身份……”

    县令问道:“是何人?”

    侯亮恭敬道:“府里的管家林鑫,他,他知晓我的身份,我同他说,平分侯府家产,他同意了。”

    县令面色冷冽道:“于是,管家林鑫管理侯家产业,你则每日吃喝嫖赌!”

    侯亮面如死灰道:“是!”

    县令点头,随即道:“传管家林鑫。”

    林鑫那日听说假的侯试鸣被抓后,就要跑,幸好齐衡一直派人看着侯府,这才将人抓住。

    侯亮机缘巧合之下冒名顶替了侯试鸣,然而他不仅没有改过自新,反而变本加厉,在顶替身份后,他肆意挥霍,骄奢淫逸,甚至欺凌妇女。因此,判决如下:三个月后,将其处以斩首之刑。

    林鑫贪得无厌,包庇侯亮,脚镣加刑三个月,派去苦寒之地劳作三年。

    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晚晚,你慢点跑啊!”

    伴随着一声焦急的呼喊,只见沈晚晚身着一袭清新淡雅的蓝色萝裙,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在郁郁葱葱的林间欢快地奔跑着。她那如墨般漆黑的长发随风飘舞,手中紧紧握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她那灵动活泼的身影所点亮。

    而跟在沈晚晚身后不远处的姜也,则满脸担忧地望着她,一边奋力追赶,一边大声喊道:“晚晚,别跑那么快,小心摔倒了!”

    然而,沈晚晚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呼喊,依旧自顾自地向前跑去,那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回荡在林间,让这片宁静的树林瞬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眼看着沈晚晚越跑越远,姜也不禁心急如焚,他转过头对身旁一同前行的司兄抱怨道:“司兄,你瞧瞧这丫头,脚伤才好没多久,就这样肆无忌惮地乱跑一通!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唉,她这般顽皮淘气的性子,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呢!”说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脚下的步伐却丝毫不敢停歇,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沈晚晚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陆巡瞧沈晚晚那欢快的模样,笑道:“这些日子一直拘着她,恐怕早就憋坏了。”

    司聿安也爽朗笑道:“她呀!性子活脱,这些日子让她乖乖待着,属实难为她了。”

    姜也忍不住吐槽道:“她呀!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不吭声,看着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可这一开口啊,嘿!简直就是个假小子,淘气得很呢!”

    司聿安与陆巡相视一眼,爽朗大笑。

    炎热潮湿一齐扑来,空气中带着将要下暴雨的黏腻感,道路旁的绿植垂头零落。闷热夏风吹过,却带来一股酸涩又清爽的味道,像冷调的绿意,很是好闻。

    阳光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映照出一片耀眼的光芒。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些许凉爽,但依旧无法驱散夏日的酷热。就在这时,一抹淡雅的身影出现在河边。

    沈晚晚身着一袭淡粉色的萝裙,那柔软的布料仿佛与她的肌肤融为一体。她轻盈地走到河边,小心翼翼地坐下,将白皙如玉的双脚伸进清澈见底的水中。河水清凉宜人,让她感到一阵舒爽。

    只见她那双小巧玲珑的脚丫在水中欢快地舞动着,时而溅起晶莹剔透的水花,时而轻轻地拨动着水流。她微微眯起双眸,享受着这一刻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愉悦。

    不远处,姜也漫步而来。他不经意间瞥见了河边正玩水的女子,心中暗自感叹,这炎热的天气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这位美丽女子的心情。

    他忍不住开口说道:“这天气,真是热啊!”

    陆巡道:“已经是晚夏了,再过几日就要入秋了。热不了几日了。”

    姜也不禁开口道:“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啊!”

    司聿安见此,也道:“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

    姜也爽朗的笑了笑道:“司兄此诗真是好!”

    “救命啊!救命啊!”这一声声惊恐而急切的呼喊划破长空,犹如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裂开来。

    突然间,正在闲聊的几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求救声所吸引,他们纷纷竖起耳朵,目光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沈晚晚噌地一下站起身子,她瞪大双眼紧盯着远处,脸上露出惊愕之色。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众人赫然发现,不远处竟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拼命挣扎着,似乎一不小心掉进了河水中。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沈晚晚已经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像一条矫健的鱼儿般直直跳入河中。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与此同时,司聿安和其他几个人也急忙迈开脚步,快步朝着河边走去。

    一旁的姜也更是心急如焚,他紧紧皱着眉头,满脸忧虑地喊出一声:“晚晚!”那声音里饱含着关切之情,仿佛恨不得自己能立刻飞过去将沈晚晚拉上岸来。

    没过多久,只见沈晚晚费力地拖拽着一个小男孩缓缓地从水中走了出来。这个小男孩看上去大概只有五岁上下,他紧闭着双眼,身体软绵绵的,似乎处于半昏厥状态。

    此时的沈晚晚全身早已湿透,水滴不断顺着她的发丝滑落,浸湿的衣物紧紧贴附在她娇柔的身躯之上。然而,她却无暇顾及自己的狼狈模样,而是心急如焚地低下头,满含关切地凝视着躺在地上的小男孩。

    站在一旁的司聿安见状,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他目光落在沈晚晚那被水渍浸透、略显单薄的身影上,心中涌起一丝疼惜之意。于是,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身上那件整洁的外衣,轻柔地走到沈晚晚身旁,小心翼翼地将其披在了她瑟瑟发抖的肩头。

    与此同时,陆巡也迅速反应过来,赶忙快步上前协助救治那个溺水的孩子。他先是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小男孩的呼吸和脉搏,然后轻轻地按压其胸口,并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急救措施。经过一番紧张而有序的努力之后,终于,只听见小男孩“哇”的一声,猛地吐出了满嘴的积水,缓缓睁开了眼睛,苏醒了过来。

    姜也上前关心道:“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