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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烬安 第105章 再次威胁

    燕军军营中

    燕子谨面色阴沉地回到营地,当他踏入营地的那一刻,一股浓烈的黑烟扑鼻而来。他定睛一看,只见营地后方的粮草堆正熊熊燃烧着,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而那原本整齐排列的营帐,此刻已有半数化为废墟,残垣断壁,一片狼藉。然而,面对这如此惨状,燕子谨却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仿佛眼前所见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他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让手下士兵迅速前去处理火灾和损毁的营帐。随后,他转身朝着沈晚晚之前居住的营帐走去。一路上,他步伐坚定,心中思绪万千。

    当燕子谨来到沈晚晚曾经的营帐前时,他停下脚步,凝视着那熟悉的帐门和周围摆放的物件,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里曾有过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处细节都是那么清晰可见。可如今,物是人非,只剩下空荡荡的营帐和无尽的思念。

    突然间,燕子谨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他像一头失控的猛兽,咆哮起来。营帐内的桌椅被他用力推翻在地,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他的怒吼声回荡在整个营帐之中,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一直在营帐外守候的冷桦见此情景,心急如焚,想要冲进去劝解燕子谨。但一旁的冷枫却伸手拦住了他,并轻声说道:“还是让主子一个人静一静吧,此时他需要时间来平复心情。”

    冷桦无奈地点点头,只能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忽然间,营帐内传来一阵更为猛烈的声响,似乎是更多的物品被燕子谨砸坏。紧接着,就听见燕子谨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滚进来!”

    冷枫与冷桦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毕恭毕敬地走进了营帐之中。只见燕子谨端坐在床榻之上,手中紧握着一件属于沈晚晚的衣裳,仿佛那是他最为珍视之物。而营帐之内,原本摆放整齐的桌椅此刻却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一片凌乱不堪之景,满地皆是杂物,显得格外狼藉。

    冷枫和冷桦见状,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冷桦更是动作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奏折,用双手高高托起,呈到燕子谨面前,同时语气极为恭敬地说道:“主子。如今朝中的两位丞相以及百官,都正在翘首期盼着国主您能够早日回宫,继承燕国大统。属下恳请主子能以国家社稷为重,切不可一味沉溺于儿女情长之事啊。还望主子务必深思熟虑,莫要因小失大呀。”

    然而,面对冷桦这番恳切的谏言,燕子谨的眼神却是瞬间变得凌厉无比,犹如两道寒光直射而出。他的面色也愈发凝重起来,整个营帐内的气氛顿时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紧接着,只听见他的声音低沉而又阴森地响起:“哼!怎么?你想坐那个位置?”

    听到这话,冷桦心中猛地一惊,连忙叩头答道:“属下绝无此心,万万不敢有这般非分之想!”

    燕子谨冷笑一声,继续怒喝道:“既然不敢,那就让那些倚老卖老的家伙们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等着!倘若谁敢再多嘴多舌,扰我清静,就统统给我卷铺盖滚回老家去安享晚年吧!本王如何行事,还用不着你们这些人来指手画脚、妄加教诲!”

    “主子……”

    冷桦还想接着说,冷枫拉了一下他,然后道:“主子,营帐之事已经处理好了。伤员都安排进了祭城。接下来,还请主子吩咐!”

    燕子谨缓缓地抬起手,目光凝视着手中那件精致的衣裳,仿佛能透过它看到曾经与某人共度的美好时光。他轻轻摩挲着衣裳的质地,感受着那一丝残留的温暖。接着,他慢慢地转过头,视线扫过营帐内那再熟悉不过的摆设和布置。每一个细节都勾起了他心中无尽的回忆。

    他嘴唇轻动,喃喃自语道:“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许去......”这句话像是一句誓言,又似是一种无奈的哀求。声音虽轻,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如汹涌的波涛一般强烈。

    在此后的七天里,燕子谨全身心地投入到重整旗鼓之中。他以惊人的毅力和果断的决策力,迅速梳理并解决了军队内部存在的诸多问题。同时,对于朝中那些敢于挑衅、不服管教的刺头们,他更是毫不手软,逐一加以惩治和整顿。经过这番努力,原本略显涣散的局面终于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当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燕子谨那颗牵挂的心再也无法抑制对沈晚晚的思念之情。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下令让人给司马玉龙传信。

    “三日之后,交出沈晚晚,否则屠尽凉城!”

    越州城内

    自从离开凉城,沈晚晚的精神果然好了许多。

    这日,春香一边帮沈晚晚梳头,一边吃惊道:“夫人,你好白啊!好美啊!”

    “噗呲!”

    春香恰似那初绽的花朵,年仅十五岁,正值青春少女的美好年华,沈晚晚与她相伴,自己也如那沐浴在阳光下的花朵般,愈发地开朗起来。

    沈晚晚不禁嗤笑道:“谁教你说的这些!这么小嘴巴就这么甜!”

    春香立即反驳道:“才没有呢!夫人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沈晚晚低头浅笑。

    春香以为沈晚晚不信,继续说道:“夫人别以为我小,见到人少。我可是见过很多人的。尤其是这两年,楚燕两战,越州来了好多人,我都见过的。但都没有夫人好看!”

    沈晚晚垂眸,想了想道:“我来这里许久了,还没有出去过,你陪我出去逛逛吧!这越州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啊!太好了。我也好久没有出去了。夫人,你问我可就问对了,我和你说东街张大伯家的包子可好吃了,还有西街的糕点,香甜软糯,你一定也喜欢吃。对了对了,还有东街的丽婆婆,最擅长……”

    春香说起这些吃的,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沈晚晚听着她口若悬河,眉眼带笑,心情也如那春日的阳光般明媚灿烂。

    大街小巷,叫卖声此起彼伏,越州虽有军队驻扎,但城内除了多了些军中人,其他似乎与平常的州城一样。

    沈晚晚看着街上络绎不绝的人,不禁感叹:“这里,好热闹啊!”

    春香高兴道:“那是自然。国主有令,大军不得入城,将领以上非因公事,亦不得入城,以免扰及百姓生活。然,国主为体恤附近将士,每七日便遣一队将士至越州,无偿为百姓劳作。”

    她话语间满是自豪与骄傲。

    沈晚晚颔首,心中暗道,此果为司马玉龙之行事风格,与燕子谨之无为而治相较,实乃天壤之别。

    “你们听说了吗?这燕国国主死了。”

    “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我也听说了!”

    “那现在谁继承这燕国的位置啊!我可听说,燕国主的儿子都死了!”

    “胡说,我们这不就有一个么?”

    “谁呀?”

    “还能有谁?城外的那个呗!”

    “哦!他呀!”

    沈晚晚路过酒馆,听到里面的人在讨论,不禁驻足停留。

    春香见沈晚晚看着酒馆,以为她想喝酒,想了想还是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夫人,公子说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沈晚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小声点,听听他们说话。”

    “可是……”

    “你不是说这里有个什么”

    “蝴蝶酥!”

    “对,你不是说这个蝴蝶酥特别好吃嘛,你去买点来,我在这里等你。”

    “可是……”

    “没关系的,我就在这里等你,哪都不去,快去吧!”

    “可是夫人,你……”

    春香担心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出了事她可怎么向公子交代啊!

    沈晚晚听着他们的话,又想尽快将春香支走,道:“没什么可是的,你快去快回。我就在这里等你。”

    春香想了想,离那个卖东西的只有半条街,她快去快回,应该没事。

    春香走后,沈晚晚就坐到一旁的茶馆,听着他们说。

    “那个燕子谨啊!仗着和沈将军的儿子长得像,不仅杀了他儿子还杀了沈将军,幸好我们国主英明,这才识破他的奸计!”

    “没错!没错!”

    “对了,告诉你们,我还有一个小道消息!”

    “什么消息!”

    为首的人,贼头贼脑道:“听说,那燕子谨要国主交出沈家的女儿呐!”

    “沈家的女儿?不是在沂州么?听说沂州叛乱的时候没逃出来。”

    “前段时间被救出来了!”

    “真的假的?这怎么出来的?”

    “你们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晚上,城外发生巨响。”

    “记得,记得,那声音可大了,都把我吓醒了!”

    “难道是那次?”

    “对,就是那一次,她被救出来了!”

    “但,她和燕子谨有什么关系?”

    “这个,我知道,之前就听说,那燕子谨看上沈家那女儿了。纳了妾室呢!”

    “纳妾?那燕子谨不是和她兄长有几分相似么?这……”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可是燕国人。”

    众人点头,想起那个好色如命的燕国主,也就不稀奇了。

    “嘿,各位!可千万别被那表面现象给迷惑了,别以为是武将家的闺女,就觉得肯定是那种长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样子。实际上啊,这姑娘生得那叫一个美若天仙!肌肤白皙得如同冬日里的瑞雪一般,晶莹剔透;相貌更是娇艳动人,犹如盛开的花朵般妩媚多姿。而且啊,我还听说她跟咱们国家的君主之间,曾经有一段露水情缘呢!”

    “真的假的!”

    “这真假就不知道了,但这沈家几代都是出大将,头一次出了一个美人!哈哈”

    “昨日,我可是亲耳听到,燕国传信来,说三日内要交出沈家那个女人,否则就屠尽整个沂州。”

    “什么!”

    “这,国主会不会把人交出去啊?”

    “应该会吧!毕竟把她一个人交出去,就能保全整的沂州城。”

    “不交也不行,听说百官一致上书,交出此女。”

    “真是红颜祸水,说不定,燕楚两国之战就是因为她!”

    “唉!这打仗苦的就是百姓啊!”

    “是呀!听说沂州的百姓连白菜豆腐都不起……”

    “幸好我在越州……”

    沈晚晚木然地站在那里,耳边回荡着那些人一句又一句冰冷刺骨的话语。每一个字都仿佛化作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无情地划过她那颗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几日司马玉龙就匆匆离去,竟然是因为这件事。而这两天一直没有见到陆绎的身影,想必也是在为此奔波忙碌吧。

    她甚至能想到,燕子谨怒吼喊出那句话的模样。想起那个人,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那个男人,果然还是如此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从来只知道拿他人的生命当作要挟她的筹码,完全不顾及这些无辜之人的死活。

    曾经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那一次次相似的场景历历在目,每一次都是同样的威胁与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