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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总,太太今天也不想复婚 第7章 新婚夜

    詹挽月怔了怔,后知后觉抽出自己的手,放在水龙头下。

    热水淋到皮肤上,詹挽月垂眸搓手,对况承止说了一声谢谢。

    况承止收回手,指腹下意识在手心捻了捻。

    上面还残留着詹挽月的体温。

    她的手很凉。

    况承止站在詹挽月身后,看着镜子里女人低垂的脸。

    詹挽月的长相随了她母亲于嫦华,有种江南水乡的古典美。

    母女俩都长得水灵,皮肤白,平行的双眼皮,眼型偏圆,透着温婉知性的韵味,但詹挽月的骨相轮廓更清晰,让这份韵味多了几分英气与坚韧。

    她今天穿了条一字肩的裙子,裙身覆着一层蓝纱,长发盘在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除了左耳上的蝴蝶耳夹,再没佩戴别的首饰。

    詹挽月肩峰挺直利落,宛如纸片一般,她仪态好,身形薄瘦,穿一字肩尤为好看。

    就她洗手的这会儿,有个路过盥洗台的男人,人都走过了,还回头盯着詹挽月瞧。

    况承止直直迎上男人的目光,不动声色用身体挡住詹挽月的侧脸,把男人仅有的窥探角度也抹杀了。

    男人被况承止压迫感十足的森冷眼神震慑住,讪讪地走了,不敢再看。

    詹挽月对这些一无所知。

    她洗完手,一偏头,鼻子直接撞到况承止的宽阔的后背上。

    许是撞到了背肌的位置,既结实又硬。

    詹挽月吃痛地揉着鼻子,忍不住咕哝:“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况承止被她这点小动静撩得心里痒痒的。

    他拉开詹挽月的手,低头瞧她的鼻子,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多温柔:“撞疼了?我看看。”

    詹挽月鼻头圆润,水滴似的。

    况承止上手捏了捏,眉梢轻轻挑起:“没事儿,原装的,耐撞。”

    “……”

    算了。

    狗确实说不出人话。

    詹挽月拍开况承止的手,瞧着有些恼。

    她从墙上的抽纸盒抽了张纸擦手,边擦边往外走。

    况承止颠颠儿跟上去,单手插兜走在詹挽月身边,人看着漫不经心,没什么正形,语气倒是难得认真:“止疼药吃了没?”

    闻言,詹挽月扔纸团的动作一顿。

    她小时候总被孤儿院的孩子欺负,有一年冬天,孤儿院后山山脚的湖泊结冰了,他们一帮孩子去冰面上玩儿。

    玩着玩着那帮孩子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故意推她绊她,让她一直在冰面上摔跤。

    到了湖中央,她又被推了一把,这次正正摔在一层刚上冻的薄冰上,冰瞬间裂开,她猝不及防掉进了湖里。

    她掉下去后,裂缝还在向周围扩散,其他孩子害怕也掉进湖里,尖叫着跑开。

    她不断呼救也没人理她,只能死死抱着一块冰不让自己沉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感觉自己也要冻成冰块了,忽然听见噗通一声。

    有人跳了下来。

    林歇妈妈救了她一命。

    她死里逃生,但因为在冰湖泡太久,落下了体寒的毛病。

    一开始她似懂非懂,不当回事,直到第一次来月经把她疼得晕了过去。

    她痛经比一般人厉害,每次必须吃止疼药才能熬过去。

    詹挽月没想到这点小事况承止还记得。

    他们已经分居四年了。

    詹挽月心情复杂地回答:“没带,等交流会结束回家吃。”

    况承止知道詹挽月痛经发作起来有多快。

    在他们新婚夜的时候。

    那晚詹挽月扭扭捏捏,况承止本以为她是初经人事脸皮薄,没想到是她身上来事了。

    两个人平躺在床上,情欲未褪,气氛尴尬又微妙。

    被子全让詹挽月卷了去,裹得跟蚕蛹一样,只露出一张通红的小脸。

    况承止看她这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这么可爱。

    詹挽月被他笑得脸更红了,气恼地翻身,结果这一翻就翻到了地上。

    身体被裹着,倒也没摔疼,就人有点懵,想爬起来却只能打滚。

    况承止笑得更大声了。

    一边笑,一边连人带被子抱回了床上。

    “傻子。”况承止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抚她,“多大了还月经羞耻,这不该是你老熟人吗?”

    詹挽月根本不好意思看他,声音藏在被子里,闷闷的:“不是月经羞耻,我是怕你……”

    况承止惊讶又不解:“怕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怕你!是……是怕你扫兴……”

    詹挽月脸皮确实薄,这么隐晦的话也说得费劲,过了几秒,还像做错事的小朋友一样跟他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日子不准,我不知道洗澡的时候会……对不起……”

    况承止听得心软,无奈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还故意调侃自己逗她:“我没觉得扫兴,倒是你,詹挽月,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急色啊?”

    詹挽月连忙摇头,湿漉漉的双眸望着他,生怕他误会,语气急切:“我不是那个意思!”

    况承止又要被她看出火来,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哑声说:“好了,你先睡,我去冲个澡。”

    詹挽月听他说冲澡,脸又开始发热,乖乖地“嗯”了一声。

    况承止捞起地上的内裤,去浴室冲了半小时的冷水。

    等他穿上浴袍出来,詹挽月已经疼得蜷缩起来,小脸煞白,额头都是冷汗。

    况承止手忙脚乱,差点叫120。

    那次之后,况承止从一个不知道怎么照顾女生痛经的直男,变成了一个帮詹挽月买卫生巾不需要问她买哪种类型的熟手。

    况承止想到新婚夜,詹挽月说自己是洗澡的时候来的,他粗略算了算,到他冲完冷水出来,前后不到两个小时。

    那点时间詹挽月都能疼成那样,眼下距离交流会结束至少还有四五个小时。

    等回家再吃?哪等得起。

    况承止掏出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小胡,马上去药店买盒布洛芬送上来。”

    打完电话,况承止瞥了詹挽月一眼,毫不客气地评价:“詹挽月,你真的把我老婆照顾得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