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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狂人打工记 第70章 今夕是何年

    毛义俊举着火把,不安的看着前方威然的身躯,感受到地底下有什么在抖动。

    还未等他想个所以然,就见地面浮起无数块分不清是什么的物块,它们如暴风卷入,在院子里疯狂飞舞。

    “这......这是法术?”毛义俊看呆了,鼻涕流到嘴里都没发觉。

    “装神弄鬼。”江里又将空中的金属元素凝聚成一把大锤,那大锤是她本身的三倍大,她握在手里却毫不费力。

    如果对方不愿意出来,她不介意一锤子把这房子砸个稀烂。

    房屋里的人再也坐不住了,他推开门,裹紧身上的棉衣,只露出一双猩红而浑浊的眼睛。

    “神使?”江里又看着这个怎么看都跟神不沾边的人,讥笑道。

    “我是……”男人的声音无力,不似房屋里传出来那般嘹亮。

    “你那一房子科技设备,倒是让你赚够了威风。”江里又毫不留情面,她一听就知道那是喇叭,欺骗一下没见过世面的村民还行。

    男人被戳破,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默默地看着江里又。

    “什么是科技?”毛义俊小声询问道。

    江里又既然见到了狗屁“神使”,旁边这个恶心的玩意儿,就该解决了。

    毛义俊还在疑惑中,就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发出剧痛。

    他低头看去,只见一块生锈的刀片,插在他的腹部。

    “呃——”毛义俊还未再说一个字,便感觉到刀片游向了他的胸口。

    刀片刺穿了他的心脏。

    江里又没有多看尸体一眼,随意的将他一脚踢下山坡。

    既然这么抗杀,那就多死几次吧。

    “今年是哪一年?”江里又看向神使。

    她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她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这个自称“神使”的男人,既然有科技设备,那他一定不是这里的土着。

    他从外界拉着设备来到这一处避世的地方,目的是什么暂时不清楚,但他一定知道时间。

    男人默默的看着她,良久才说了一句:“联邦未成立的时候。”

    江里又蹙眉。

    联邦未成立的时候?

    既然是联邦未成立的时候,那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知道以后会有联邦的存在?

    那么她现在所处的时空,竟真的是1688年?

    “你还知道什么?”江里又问。

    男人竟是有些激动,他向前走了两步:“是金首脑让我在这里等你的。”

    “金首脑?金破晓?”江里又问。

    “是。”

    “你既然是为金破晓办事,你还瞧不起女人?”江里又冷笑一声。

    男人倏然摘下裹紧脑袋的帽子和围巾,她脸上布满了皱纹,那一条条曲折不均的像是墙上斑驳的印迹。

    居然是位女性。

    “崃族向来轻贱女人,我想作为神使的身份在这里待下去,就只能扮作男性。”老者轻叹一声。

    “那你也不必说一些辱骂女性的话。”

    老者摇摇头:“并不是我有意这么做,只是这崃族的女人,在族中的身份低微,她们家里的男性都希望她们来我这里,讨一些好处。我若好言好语,她们只会助长自己的丈夫、父亲、儿子更加变本加厉。”

    江里又皱眉:“求你帮助?”

    老者顿了顿:“是,用她们年轻的身体。”

    江里又研读史记时,看到过关于父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底层女性为了讨好自己的父亲、兄弟、丈夫、儿子,将自己的生命、健康、尊严都放置脑后,全面为了他们服务。

    当他们让她们牺牲身体换取利益,她们无法拒绝。

    但此次来到这里,亲眼见到这一切,江里又的感触更为深刻。

    连神使都无法暴露自己是女性的身份,只能自保吗?

    “你既然是神使,为什么不对她们进行女权教育?”

    老者悲哀一笑:“千年的父权思想,岂是我一人能够撼动的。如果我真这么做了,那就是动了利益者的蛋糕,哪怕我是真的神,他们也要污名化我,想法子将我千刀万剐。”

    江里又虽生在女系社会,但在联邦未成立之前,这颗星球的女性一直被视为第二性。

    在父权主导的环境下,女性若是没有绝对的权力和力量,会被无视、漠视、轻视。

    老者所说的话,确实属实。

    “好在金首脑改变了这一切,不是吗?”老者欣慰一笑。

    江里又深吸一口气:“她让你等我做什么?”

    “把这个交给你。”

    老者从怀里拿出一份卷起的羊皮卷。

    老者虽有好几百岁,但她步法稳健,只是佝偻的腰令她在江里又面前,显得瘦弱。

    江里又半蹲下身子,接过羊皮卷。

    “前辈,怎么称呼?”

    老者低声应道:“安洛。”

    “安……洛?”江里又脑海里瞬间掠过两个“安”姓人,安晴和安玉。

    “外面现在是哪一年了?”

    江里又狐疑的看了一眼对方:“二二二零年。”

    “看来我在这里,待了不止两百年。”

    “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江里又问道。

    “今天是金首脑出生的日子。”安洛喃喃。

    “今天?”江里又觉得不对劲,“我来这里的第一天就看到金荷生下了金破晓,而现在我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两天,为什么?”

    “看似时间在动,其实永远都是这一天。”安洛看向东方的山脉,那里刚出现鱼肚白,“一直是一六八八年一月八日。”

    江里又虽然已经感觉到了,但亲耳听到安洛的话,江里又还是有一瞬间的惊愕。

    所有人都困在这一天,一夜过后,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所以安洛在这里,什么也没法做。

    她没法改变这一切,她无论做什么,都会是徒劳。

    安洛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男人的恶意,女性的苦难。

    这一切,都在无休止的重复。

    “还有一点时间,不介意的话,随我进屋里说吧。”安洛缓缓说道。

    1688年一月八日,是金破晓的出生日。

    这是安洛对金首脑最私密的了解。

    但安洛认识金首脑时,金首脑还只是金破晓。

    在权贵鼎盛时期,普通民众基本没有翻身的资本,但身世单薄的金破晓却开着一家孤儿院。

    安洛那时候三十八岁,一直单身的她,想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

    因为她父亲犯罪,导致她的身份证上一直印着黄色“犯”的章子。

    本人犯罪的身份证上有红色“犯”的章子,直系亲属是黄色。

    所以她没办法去公立的孤儿院里去领养。

    最后托朋友在一个县城,找到一家私立的孤儿院。

    破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