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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大家闺秀后,我打遍全京城 第47章 行尸走肉

    屋内。

    宋澜端坐在上首,摆弄着身前少年捧着的豆绿牡丹。

    似乎是听见声音,诧异的抬起头,与穿着清绿色锻地盘金彩绣郁罗萧台云蟒寿字纹绛衣的老道四目相对。

    空气似是忽然凝固了。

    安静了好一会儿,随着老道追进来的门房,喘了两口粗气,呼哧呼哧的数落:“我说你这个老道怎么回事儿?都跟你说了,我们不需要相面批命,你怎么还硬闯呢?”

    “赶紧走赶紧走!再不走,小心我给你扭送到官府去!”

    门房说着,先是跟谢老夫人等人,告罪了声,随即就要拉扯着那老道离开。

    老道浑像是条滑不溜丢的泥鳅,一个弯腰,就丝滑地从门房手底下溜开了。

    “我都说了,你家这宅院里头,积聚了大量的怨气。”

    “若是不尽快清除干净,全家都要小命不保!”

    门房“呸”了一声:“哪来个没长眼的东西,胡言乱语什么!”

    “等下冲撞了主家,叫你到衙门里去吃板子!”

    “还不赶紧走……”说着,又伸手去揪那老道的后脖领子。

    老道正又要施展泥鳅功,忽地停住动作,轻“咦”了声。

    “奇了怪哉,刚刚我明明瞧见这宅院怨气冲天。”

    “那冲天怨气的源头,就是这里,怎么——忽然就什么都没有了?”

    老道四下打量了一圈,发现此时,这宅子干净的可怕。

    “什么圆气方气的,你走不走?”

    门房凶瞪着眼睛,揪上老道的衣服领子:“再不走,我可真喊人了!”

    “真要是见了官,你可就得挨板子了!”

    老道还要说什么,宋澜嘴角微勾,打断了门房的凶言恶语:“道长上门是客,谢家是重规矩礼教的人家,岂可不懂待客之道?”

    她手上的剪刀,咔嚓一声,剪落一朵正盛开的豆绿牡丹。

    花朵应声落地,轻晃了两下。

    与此同时,面有惊恐的汪氏,忽地伸手抓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用力扒拉,好像有条无形的白绫,正在缓缓勒紧她的脖子。

    “二舅母,给道长倒杯茶吧。”

    宋澜声音轻浅悦耳,落进汪氏的耳朵里,却好似催命之语。

    她用力抠着自己的脖子,眼白都被勒的翻了出来。

    而那被宋澜相邀,留下吃茶的老道,只看到妇人沉默起身,接过了下人手里的茶壶,走近前来,给他倒了杯茶。

    “道长,请用。”

    宋澜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道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他该不会是掉进妖精的迷障里了吧?

    老道心里还在纠结。

    宋澜已经视他如无物,自顾自的,与谢老夫人等人,谈起自己嫁妆的那些事儿来。

    “……已经花销嚼用的,只怕你们也是寻不回来了。”

    “我就大度些,不许你们计较追究了。”

    “你们只需要按着那些物件儿所值价钱的八成折算给我就是。”

    “不过,你们大概也是没钱赔我的。”

    宋澜拨弄着豆绿牡丹的叶子:“我就吃亏些,允许你们用良田、山地等,折价抵扣。”

    “好像表妹的名下,有个百亩多的小田庄。”

    “那小田庄不大,却是种着不少的梨树。”

    “春暖花开的时候,梨花如雪,甚是好看。”

    “每年都会有不少学子文人,争相前往赏花,斗诗。”

    “好像那梨园里头,还养了不少的兔子,用来供那些来赏花踏青之人,享受捕猎野趣。”

    “表妹经营的用心,倒是让那个小田庄,在京城贵人们的眼中,稍稍有几分名气。”

    宋澜手指在豆绿牡丹的叶片上,轻轻捻搓着,语气随意。

    “我看,干脆就用这个小田庄来抵债吧!”

    “如今想赏梨花倒是有些晚了,不过这些梨树,结的梨子虽然丑,吃着倒是清甜甘润。”

    宋澜碎碎念叨完,手边已经写好了转让抵债的契书。

    她轻轻将墨迹吹干,环视屋内端坐着的几人:“你们,谁来签字画押?”

    要拿谢玉窈名下的田庄抵债,该是去问谢玉窈才对,问他们做什么?

    谁都没有说话。

    “好,都不反对,那我就当你们都没意见。”

    宋澜招招手,汪氏行尸走肉似的走过来。

    宋澜把契书搁在她手上,让她拿去给谢家其他人,一一签字画押。

    老道手捧着茶,眉心一跳。

    不对劲儿。

    很不对劲儿!

    这屋里的氛围,怎么这般奇怪?

    死气沉沉的。

    看起来好像是在议事,实则一直都是上首坐着的那个年轻小娘子在说

    其他人,看起来像是在认真听,实则目光呆滞,似活非活。

    老道开了天眼,将屋内坐着的人,逐一看了过去。

    没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咽了几下口水,心里渐渐开始紧张恐慌了。

    早知道就不逞能,说什么想降妖除魔,守护世间清正了。

    老老实实在他的破道观里,等着蠢徒弟拿香火钱回来,偷偷下山买酒喝,不是很好的吗?

    何故多此一举、多管闲事、多、多倒霉啊他!

    祖师爷诶!

    您老人家可得保佑我,化险为夷,平安无事,全须全尾儿的离开这里啊!

    老道心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堆,勉强倒是镇定自若。

    汪氏很快就捧着谢家人按过手印,签过字的契书,如同捧着豆绿牡丹的谢思明一样,捧着契书,递到宋澜身前。

    宋澜没接,她便像是失去指令,从而迷失方向的行尸走肉一样,保持着递上契书的动作。

    “今儿这账,就先算到这儿吧。”

    她看了眼天色:“太阳就要落山了,我还有事儿呢。”

    宋澜有些苦恼的“啧”了一声:“倒是难办了,这剩余的嫁妆,基本都是大件儿,我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就搬不走,要不——”

    她目光落在快要缩成一团,早就没了刚进来时,那般威风意气的老道:“道长不嫌弃的话,便算我为贵道观,捐的香火钱,如何?”

    宋澜随意的拨弄了几页嫁妆单子:“就是要道长多麻烦些,自己去找牙商过来估价了。”

    老道懵了,有些怀疑耳朵听错的指了指自己。

    “给我?”

    天娘咧!祖师爷诶!

    谁能告诉告诉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对,给你!”

    宋澜嘴角微勾,声音蛊惑:“道长应该需要不少钱,去修缮道观,给祖师爷镀金身吧?”

    “不如与我交易,如何?”

    老道咽了咽口水,心里慌慌的:“咋、咋个交易?”

    宋澜愉悦的笑了一声:“我把这些贵重、不好搬运的嫁妆送给道长。”

    “道长拿——来换!”

    老道听清宋澜讨要的东西后,瞪大了眼睛,十分震惊的看着她,怀疑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