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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宝贝在盗墓的世界里流浪 第166章 送别故人

    把记录用的纸笔扔在一旁的桌子上,苏意尽量保持着冷静看着张瑞仪。

    “为什么这么恨我,恨不得几次三番想要弄死我?”

    这也是她一直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的一个问题。

    张瑞仪深吸一口气后又长叹一口气,和人皮面具几乎融为一体的脸露出的真心的笑,看上去诡异地不协调。

    “我们不恨你,也从来没有恨过你,你对张家的贡献不输于任何一个张家人。

    可是就是太好了,苏意,你对张家、对族长、对那些海字辈和对我们都太好了,好到让张家人生了留住你的心思,所以我们才要送走你。”

    被绕糊涂了的苏意揉了揉眉心,同样轻叹了一口气。

    “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我死。”

    “没有要你死!”

    张瑞仪反驳道。

    “我们只是想送走你而已。1947年的张家已经很好了,所以要送走你。”

    “所以我为你们做了这么多,最后换来的就是你们的背叛吗?”

    扬起的头颓然低下,张瑞仪的声音低沉了不少。

    “……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才会让你受伤,对不起。”

    “你愧疚的只是让我受伤,而不是后悔你自己做过的事,对吗?”

    张瑞仪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吐出了一句——

    “对不起。”

    “我不需要道歉。”

    “我知道,张瑞谭到死都还念着要我接你回家。”

    “呵!我还有家吗?张瑞仪,我早就无家可归了!”

    究竟要什么样的结局,才能对得起他们的所作所为呢?

    “张瑞仪,我不会杀你,因为我不是一个残忍嗜杀的人。我会找人带着鬼玺送你上长白山守青铜门,这辈子,愿我们再也不见。”

    明明比预计的结局好了很多,但显然这比死亡还要不能让他接受,张瑞仪挣扎着企图挣脱束缚,却只能在越发清晰的香味中变得昏沉。

    “你送我最后一程,不行吗?”

    “怎么,你还想在走之前再杀我一次吗?”

    “我不会杀你!”张瑞仪抬起头如困兽一般拼命反驳,却得不到苏意任何的认可,“你信我,我们真的、真的从来没有想要杀你。”

    “可我不信你”,苏意站起身理了理身上并不凌乱的便装,“张瑞仪,我不信你们了。”

    拉开椅子,苏意朝着门外走去,丝毫不在乎身后张瑞仪一改镇定、疯狂挣扎的狼狈模样。

    “我们没想杀你,苏意!苏意你回来!你信我们,我们真的没有——”

    剩下的话被留在门内,门锁扣上,把一切声音都留在了门内。

    曾经被张家瑞字辈带回来宠着护着的小鲛人最后还是和瑞字辈分道扬镳、此生不见。

    当年长沙城外草笼子里的萤火虫很美,那时他们总以为长生很长,可以陪伴到天荒地老。可原来人心易变,算漏了世事无常。

    鬼玺不能随便交给外人,所以苏意单独让人联系了张海藻过来让他押送张瑞仪上长白山守青铜门。

    被单独叫过来的张海藻一脸纠结的模样。

    “姐……苏处长,我打不过张瑞仪,他要是跑了怎么办?”

    “他不会跑的,要是真跑了就发一张通缉令。”

    也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

    以张海藻的年纪他并不清楚苏意和瑞字辈之间的起源如何,只是敏锐地察觉出张家和苏意好像越走越远了。

    “好,我正好去把张千军换回来去做西王母宫的任务。”

    “西王母宫?”

    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但苏意不打算继续顺着张海藻的话问下去,她要是想知道具体的可以找其他人查,反正这些考古项目都是需要提前申请汇报的,查一下档案就知道了。

    眼看苏意要上车离开,张海藻伸手想拉住苏意,被苏意身后跟着的人挡了下来,要不是苏意阻止得快,两个人怕不是要直接打起来。

    “还有什么事吗?”

    “姐,那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苏意只是摇了摇头,头也不回地上车离开。

    在病房里坐着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卢安国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

    “才不到三个小时,这么快就解决完了?”

    苏意把脱下来的外套挂在架子上,帽子也放上去挂着,坐在卢安国旁边逗弄鱼缸里已经吃撑了的孔雀鱼。

    “又不是什么很重要、很难的事情,没必要浪费时间。最近申报上来的考古活动有哪些?”

    “最近的?”

    卢安国皱着眉头想了想,反问道。

    “你说的是最近疑似发现的西王母宫遗址?”

    “嗯,资料让人送过来我看看。”

    “嘿,你这是把我当成你的助理使唤了?”

    “你又没给我配备好助理,找你,顺手的事!”

    “等你回来我给你安排几个你自己挑。对了,还有一个人我觉得你可以去见见,就在医院,在楼上的重症病房。”

    军区医院的常住人口职级都不会很低,住在重症病房两年多的江河生是个例外。

    他担着的只是一个副处长的名头,但是具体管辖范围没有,只有代理权,代理范围也是保密的。

    江河生已经很老了,也算是经历了建国前后所有大事件的近百岁的老人。

    儿女绕膝,子孙满堂,他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再见那个人一面了。

    “小江同志?”

    病床上的江河生缓缓转头,围在床前的江家人也让出了一条道。

    门口处,苏意一身熟悉的浅绿色旗袍外罩白色披肩,手里抱着一束花,长发用珍珠银簪挽了一半,白色小羊皮鞋带着一点跟,浅笑着的模样和当年一般无二。

    “苏……苏小姐?”

    能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识趣的已经搬来椅子让苏意坐在病床前。

    “好久不见啊,小江同志!”

    江河生握住了苏意的手,一个枯槁如老树,一个洁白如初生。

    “您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都快要不抱希望了,在这张病床上撑了一年又一年,居然真的让他等到了。

    江河生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出去,他要单独跟苏意说会儿话。

    “对不起……没有守好、调查处……”

    “没关系,那条蛇已经死了!”

    江河生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就像是回光返照,苏意也不打断,就这么听他讲。

    最后,江河生从枕头下面掏出珍藏了七十多年的鳞片交到苏意手里。

    “您的东西,不要再弄丢了!”

    “我以为你会把这个一起带走。”

    “这辈子能和您认识,和大家一起做了这一件事,我已经很知足了。张家人不可信,苏小姐要保护好自己,我也会叮嘱江家人帮您的。”

    “嗯。”

    “权力这东西您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不要太相信别人了。”

    回光返照的江河生和苏意说了会儿话,又和自己的后代们叮嘱一番,主要是他欠苏意的救命之恩可能需要他们去还了。

    “爷爷您放心,以后苏小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江河生走得很安详,无意和江家后代再牵扯过多的苏意趁着大家都沉浸在悲伤中时下楼回到自己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