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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他又又又晕了 第47章 得妻如此,十分荣幸

    容浔没有喘息的时间。

    他让多福将林园的农户聚集起来,这里的惨状比杏花村更甚。

    许秋贵一个小小的管事,却在这个地方当上了土皇帝。

    榨取民脂民膏,简直枉为人!

    容浔先不管别的,照旧让人将钱粮分发下去。

    澹台肆正是这个时候来的。

    他远远的便看见容浔忙着分粮送钱。

    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长发此时有些凌乱,但却没有一丝狼狈。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

    背对着他忙碌的容浔忽然感觉到什么,心有灵犀的回头。

    不远处高大的那个人正快步朝他走来。

    “王爷.......”

    林园最大的宅子里,站满了宸王府的人。

    偏厅内。

    澹台肆仔细将容浔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还是不放心的问:“可有受伤?”

    容浔心里微微动容;

    他仰头对澹台肆笑道:“王爷放心,臣真的没受伤。”

    他能看得出来,澹台肆是急忙赶过来的。

    或许是来的途中风有些大。

    他的额前垂下了几缕碎发。

    比起平时严肃老成的模样,此刻身上倒是多了少年气。

    怕是一下朝就赶过来了。

    容浔抱歉的笑笑:“只是,臣有件事自作主张了,若是王爷生气,臣也甘愿受着。”

    说着,他的手不自觉捏着身上那件披风。

    静待后续。

    澹台肆垂眸看去。

    容浔在自己面前低着脑袋,头顶上有几缕发丝呆呆的竖着。

    他的脸上不自觉挂上笑容。

    “那王妃说来听听,本王也好斟酌斟酌该怎么处罚王妃?嗯?”

    容浔抿抿唇,不自在的咳嗽两声。

    将杏花村的事情一点不落的说了出来。

    听完,澹台肆倒是静默良久。

    容浔双手不自觉交叠,他悄悄抬眼看一眼澹台肆,顿了顿,又悄悄看了一眼。

    连续看了三次。

    他不知道,他这些小动作被澹台肆尽收眼底。

    像是犯了错的小白兔,此刻在寻求原谅。

    容浔心道澹台肆会不会生气了。

    那些钱粮有一部分是要归到宸王府的。

    想到这儿,容浔有些心虚的问;

    “王爷,臣知道此举让王府损失了不少钱粮,只是我不能看着人饿死,若不然,我用自己的嫁妆将这些缺的补上。”

    “..........”

    澹台肆慢慢垂眸和容浔对视。

    几秒后:“噗——”

    澹台肆忍不住笑出声。

    容浔:“??”

    澹台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容浔的脑袋。

    “本王的王妃果真是天下最善良的人,得妻如此,本王自觉十分荣幸。”

    容浔怔住了,头上的那只手宽厚却又十分的温暖、动作也如此轻柔。

    他嘴角周围的肌肉动了动,还是忍不住上扬。

    澹台肆这是.....在夸奖他。

    那是不是说明.......

    容浔忍不住问:“王爷不怪臣?觉得臣做的对吗?”

    “王妃做的对极了。”

    澹台肆放在容浔脑袋上的那只手一下一下的动着。

    将容浔有些凌乱的头发慢慢拨弄整齐。

    做好这些,他的手渐渐下移,指尖最终停留在容浔的鼻尖;

    他指尖一动,轻轻摸了摸鼻尖上的那颗小痣。

    随即将手收回。

    “本王已命人将那些农户的税务补齐,欠下的账也一并清了,至于王妃的嫁妆———”

    他笑了笑:“还是你自己留着吧,王府还不缺这点钱粮。”

    容浔眨眨眼,感觉脸颊在慢慢发烫。

    鼻子被澹台肆碰过的位置隐隐约约在发痒。

    他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正觉得气氛尴尬时,救星来了———

    唐久在门外通传:“王爷,许秋贵醒了,此刻正在前厅。”

    “知道了。”

    澹台肆隔着一道门应下,又吩咐唐久:“带人仔细搜查这座宅子。”

    一个庄子的管事,住的地方却堪比城中那些达官显贵。

    从中贪污了多少,可想而知。

    也是他多年不回京,这帮人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澹台肆拍拍容浔的肩膀:“你今日也累了,先好生歇息吧。”

    “王爷——”

    容浔伸手拉住澹台肆的手。

    “臣也要去前厅。”

    他倒要亲眼看看,许秋贵到底在这些百姓身上吸了多少血。

    澹台肆想了想:“也好。”

    两人并排往前厅走去。

    还没进门,便听到许秋贵的漫骂声传来————

    “哪里来的王八羔子敢绑你许大爷!你们最好把我给放了,不然没你们好果子吃!!”

    得了,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里头关牧粗狂的声音骂道:“哟,这孙子敢这么对你爷爷说话,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老子早把你卸了,还留着你在这里放狗屁?!”

    “哼,你敢动我吗你?”

    许秋贵的笑声嚣张又阴暗:“你知道我干爹是谁吗,宫里有头最体面的许进立许公公!你敢动我吗你!!”

    许进立?

    容浔下意识看向澹台肆。

    他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澹台肆的侧脸线条紧紧绷着,任谁也看出来他现在正忍着怒火。

    没再继续听里面的争吵。

    澹台肆抬腿跨进去。

    关牧本打算给这个不识好歹的人几巴掌。

    见澹台肆进来,只好作罢;

    他迎上去抱拳行礼:“给王爷请安——”

    顿了顿,看向容浔;

    有些不情愿道:“王妃安——”

    容浔:“........”

    澹台肆挥挥手示意关牧退到一旁。

    他走过去坐在主位上,身体微微倾斜靠在座椅的扶手上。

    许秋贵刚要抬头继续骂。

    却在看到澹台肆的瞬间哑言了。

    脸上嚣张的气焰全无;

    “王....王爷....!草民给宸王殿下请安!”

    .........

    切——

    容浔暗暗翻一个白眼。

    方才还指天骂地,这时候倒是开始装孙子了。

    澹台肆居高临下的扫视跪着的人。

    神情冰冷:“你见过本王?”

    许秋贵脸色一白。

    谁人不知宸王常年在边境,也就是近几个月才回的京。

    他连连否认:“草民不曾见过不曾见过,只是王爷本就是天皇贵胄,这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放眼天下除了皇上也只有王爷了。”

    倒是会见风使舵。

    不过澹台肆最不吃的就是拍马屁这一套。

    他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拿出来把玩,锋利的匕首在光线下闪着寒光。

    “你在此处欺男霸女、恶事做尽,还胆大包天刺杀王妃,你说,本王该怎么弄死你?剔骨还是割肉?”

    !!!

    许秋贵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容浔。

    没成想这小子还真是宸王妃。

    他赶紧朝容浔磕头:“王妃饶命啊,小人知错,近日山匪横行霸道,小人也是怕那些山匪进犯所以防的严了些,不想您真的是王妃,小人有眼不识珠,您绕过我,绕过我.......”

    容浔听的心里直犯恶心。

    这些人倒都有一身为自己开脱的好本事。

    “许秋贵,你在此处欺凌百姓,还试图杀人灭口,现如今居然还敢信口雌黄!”

    “小人没有....真的是山匪横行......”

    “还狡辩,我亲眼看到的还有假?你这种人真该死!”

    澹台肆单手杵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盯着容浔看。

    他生气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许秋贵死不承认,还一味将责任推脱给山匪。

    澹台肆也没什么耐心再听下去了;

    恰好此时。

    搜查宅子的唐久也回来了。

    他走到澹台肆的耳边低语几句,紧接着将一本账簿递给澹台肆。

    澹台肆接过来翻看了几眼。

    眼神忽然一变,捏着账簿的手越来越用力。

    他慢慢偏头望向许秋贵。

    冷冽的眼神中带着杀机。

    犹如地狱最深处的煞神,许秋贵只看一眼浑身的冷汗就流了下来。

    澹台肆起身朝他走过去。

    手里锋利的匕首被他拿在手上随意的转着。

    像是一个玩物。

    澹台肆站在许秋贵面前,弯腰沉声问道:“这笔钱去了何处?”

    许秋贵面部抽搐几下。

    想笑却笑不出来,结巴道:“王爷....王爷在说什么钱,小的不知。”

    “啧——”

    澹台肆不耐烦的将手上的账簿扔开,用手上的匕首挑起许秋贵的下巴。

    “本王耐心不多,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本王让你生不如死。”

    此刻,这把锋利的匕首在许秋贵的喉咙周围灵活的游走。

    若是一个不小心,就是血溅当场的下场。

    许秋贵哆嗦着咽一口口水;

    依旧嘴硬道:“小的....真的不知......”

    澹台肆眼睛眯起:“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举起匕首,正欲将这人的肉割下来一块。

    却在动手的前一刻,从匕首的反光处看到容浔的脸。

    他动作一顿,慢慢回头。

    发现此刻容浔也在看着他。

    两人目光交汇。

    “........”

    澹台肆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容浔望向他时,那恐惧的眼神。

    他垂下眼眸;

    嚓的一声;

    手上的匕首被他收回刀鞘。

    澹台肆对唐久使一个眼神。

    唐久会意,上前提着许秋贵往偏厅走去。

    澹台肆跟着走过去,在和容浔擦肩而过时;

    他回头对容浔道:“王妃就在这里等着,本王片刻便回来。”

    容浔点点头,没问什么。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