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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他又又又晕了 第60章 为何不介意

    容浔眉头皱的更深了。

    可他依旧没出声。

    澹台肆冷如寒冰似的的声音从他头顶上方传来。

    “你,不介意?”

    容浔咬咬牙;

    “是,臣不介意,王爷,臣以为........王爷!”

    不等容浔说完。

    澹台肆拉着他的手腕将人抵在墙壁上。

    伸出双臂把容浔困在臂弯。

    拳头被他捏的咯吱作响。

    “王妃倒是大度,那这么说来,本王就是抬十几二十几个小妾进府,王妃也完全不在意,是吗?”

    这句话像是化作了火星子。

    一下一下溅到了容浔的心上。

    他的心脏像是被烫开了一个大口子。

    钻心地疼。

    “王爷......臣不是这个意思。”

    容浔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臣知道王爷在朝堂处境艰难,皇上和太皇太后也早已忌惮了王爷,臣是担心王爷.......”

    他的话染上了几分哽咽。

    “臣担心王爷的安危,王爷万万不能再得罪了皇上,何不忍了这一时之气,日后再从长计议。”

    容浔本意是想让澹台肆短时间内不要再和皇上起冲突。

    至于纳侧妃,若是两人有情。

    他也不会太过在意。

    可澹台肆似乎会错了意;

    听着容浔这番平静的话。

    他气急了。

    这番话并没有起到什么安抚作用。

    倒是起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他伸手死死捏住容浔的下巴。

    猩红的双眼望着容浔的眼睛。

    像是要把面前的人看透。

    “容浔,你究竟是在担心我,还是根本就不在意我纳侧妃这事?”

    容浔微微错愕:“王爷....怎么会这么想,臣当然是在担心你......”

    “哦?王妃到底是担心本王的安危,还是在担心若是本王出了事,你会失去这个绝佳的庇护所?”

    “...........”

    轰———

    脑子里传来轰然一声。

    容浔只觉得两只耳朵都耳鸣了。

    周遭什么动静都听不清了。

    他的视线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

    心脏处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

    澹台肆竟是这样想的........

    “在王爷心里.........”

    容浔咬着牙,死死捏住拳头。

    才将鼻间的这股酸意强行压了下去。

    “王爷心里......就是这样看臣的?贪生怕死.....自私自利?”

    容浔再也说不下去了。

    澹台肆这话太过伤人。

    他承认,最初确实只想在这复杂的环境中保全自己的性命。

    可后来,他也是对澹台肆交了心。

    绝不愿意看他出现任何意外。

    可为何澹台肆会这般说他?

    是他自作多情了么?

    两人像是落到了两条错开的平行线上。

    都没有理解对方的意思。

    澹台肆不能理解容浔的用心。

    只以为容浔心里没有半分他的位置。

    他望着容浔通红的双眼。

    又是气愤又是不忍。

    偏偏说出来的话又不是他的本意;

    与本意相驰的话脱口而出:“王妃之前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细细想来。

    容浔身份暴露之后。

    他多次对容浔表达了内心的喜爱。

    容浔却从未对他说过半句喜爱他的话。

    澹台肆活了二十五年。

    第一次如此在意一个人。

    但一想到这人单纯是因为保命才不得不在他的身边待着。

    他就愤怒的想杀人。

    想来,之前容浔也是想带着嫁妆与他和离远走高飞的。

    难不成,他阴差阳错之下。

    倒是禁锢了容浔的自由?

    澹台肆心里不好受。

    可听完他这句话的容浔说是心如刀割也不过为过。

    他隐忍着不让眼中的湿意汇聚成泪水。

    极力转动着眼珠。

    赌气道:“臣在王爷心里原来是这样的,既如此,王爷还何必来问臣,多此一举!”

    .........

    嘭———!

    旁边的白瓷花瓶被澹台肆挥手打了出去。

    花瓶砸在墙上应声碎裂。

    碎片四处落在地上、桌角边。

    容浔屹然不动。

    两人就这么赌气地对视着。

    谁也不肯让一步。

    过了许久,澹台肆嘴角才慢慢扯出一个笑容。

    “说的好,本王何必多此一举,既然王妃不在意,那本王这就去将宋家的女儿抬进门来。”

    澹台肆越说心里越疼的厉害。

    偏还要继续往下说。

    “既然王妃如此大度,本王也一并将颜家的女儿抬进来吧,双喜临门,王妃觉得如何?”

    容浔垂放在两侧的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呼吸加剧:“王爷.....开心就好。”

    “开心就好?你好的很——”

    澹台肆向后退两步。

    双目凌厉:“哈,王妃果真是不让本王失望,好得很,好得很........”

    屋里只听见两道急促的呼吸声。

    澹台肆深深看了容浔一眼。

    转身离去。

    容浔难过的看着澹台肆的背影。

    脸色苍白如纸。

    不是这样的.......

    此事分明可以好好解释,为何会演变成了如此局面?

    容浔撑着墙壁直起身;

    对着澹台肆的背影唤道:“王爷......”

    “澹台肆——”

    嘭——!

    他这道声音随着门被粗鲁的踢开而湮没。

    澹台肆的背影融进的漆黑的夜色中。

    容浔忽然像是被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王妃,王妃您没事吧?”

    待澹台肆离开后文喜才慌忙跑进来。

    方才里面的争吵文喜都听到了。

    心里急得不行,却也不敢进来看。

    此刻见容浔像是失魂了般。

    更是心疼:“王妃,您和王爷发生了何事?”

    自成婚以来,他还从未见过王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容浔轻轻摇摇头。

    “无事,只是发生了点儿误会,你下去吧。”

    “公子.......”

    “下去吧文喜,我想自己静一静。”

    “........”

    文喜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才离开。

    容浔躺回床上。

    却无半点睡意。

    他今日之事做错了吗?

    望着床幔。

    容浔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可.....澹台肆居然这样说他。

    心脏处的钝痛感再一次传来。

    容浔疲惫的闭上眼睛。

    转身将自己捂在被子里。

    屋漏偏逢连夜雨。

    容浔这几日心情郁闷。

    偏偏这些天又还连续下起了小雨。

    他披着披风站在连廊上望着蒙蒙的雨丝。

    思绪渐渐飘远。

    这几日总是遇不到澹台肆。

    那晚争吵过后。

    两人便没有再说过话。

    容浔就是想解释也不能够。

    想不到澹台肆这样一个看起来沉着又冷静的人。

    居然也会像小孩般赌气。

    朝堂上没有再传消息出来。

    后宫中,太皇太后似乎也像是忘记了容浔这个人一般。

    也没再让身边的嬷嬷来传他进宫去。

    这样宁静的日子,容浔心里却越发的不安。

    他不禁又想起那晚澹台肆说过的话。

    要将宋家的女儿和颜府的女儿都抬入府里.....

    双喜临门..........

    容浔微微叹口气。

    澹台肆......不会真的要这么做吧。

    一阵风吹过来。

    雨丝斜斜的打在容浔的衣衫上。

    但他并不在意,隔着雨幕。

    远远的,他望着一道身影渐渐走近。

    “多福,可是王爷回来了?”

    “哎哟王妃,您怎么站在外面?”

    多福收起伞走到连廊。

    他没回答容浔的问题,先是躬身给他行了一礼。

    容浔再次朝大门的方向望去。

    期待的人并没有回来。

    他的心底涌上失望;“王爷,又不回来了?”

    多福望着容浔落寞的神色欲言又止。

    “王妃,许是近日西江国使臣离京事务繁忙,王爷忙完就会回府的,您先去用午膳吧。”

    西江国小王爷一行人离京的事宜都是右相负责的。

    澹台肆何时管过这些繁琐的事宜?

    想来还是在躲着他。

    想到什么。

    容浔轻声问:“那,你可曾听闻......”

    圣旨赐婚这四个字堵在容浔的喉咙里。

    让他怎么也说不出来。

    多福等了会儿,试探着问:“王妃,您想问奴才什么?”

    “......没什么。”

    容浔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西郊的军营。

    唐久和关牧坐在看台处。

    望着雨中练剑的澹台肆。

    关牧越看越摸不着头脑:“喂,这几日王爷总是往军营跑,可是发生了何事?”

    唐久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整天跟在王爷身边你会不知道?”

    关牧说着起身:“罢了罢了,我坐着也无聊,这就陪王爷练剑去。”

    “你坐着。”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将关牧按着坐下。

    商翟将手上的两坛子酒拿出来放在桌上。

    饶有兴趣的望着雨中的男子。

    对关牧笑道:“人王爷是为情所困才在此处练剑发泄,你干什么去添乱。”

    “为情所困?!”

    关牧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说王爷?!”

    他不相信:“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就王爷那性子,会因为感情的事情困扰?”

    “就是因为王爷之前没喜欢过谁,如此才会出现这样的困扰。”

    商翟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行了,这事儿得王爷自己梳理,谁去都没用,喝酒吧。”

    他将酒瓶递给唐久。

    唐久偏头拒绝。

    “切,又不喝,认识那么久,我就没见你喝过一口酒......”

    唐久听见商翟的话。

    只是沉默着不回答。

    雨势小些后。

    澹台肆收起长剑走了过来。

    唐久立即将手中的锦帕递过去。

    澹台肆接过来一边擦一边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找到了,果真如王爷所料,林园那个密道连接的果然是那地方。”

    澹台肆将剑扔给唐久。

    “吩咐下去,让人埋伏在附近。”

    “是。”

    唐久领命下去。

    商翟将手中的酒放下。

    朝澹台肆行一礼:“王爷这便回府了?”

    澹台肆一顿:“怎么,你要和本王一起回去?”

    “那倒不用。”

    商翟摆摆手:“只是忽然想到王妃身上的余毒,这都过去那么久了,想不是清除的差不多了,只是为防万一,王爷还是探探王妃的气息稳不稳。”

    澹台肆沉默了一会儿。

    转身往外走。

    声音随着清风传来。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