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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他又又又晕了 第79章 一并获罪

    容浔被澹台肆抱着走出大理寺坐上马车时。

    人还有些恍惚。

    方才翁房唤来大理寺的仵作又给容轩验了一次尸。

    确实是死于中毒。

    他洗清了冤屈。

    却发觉这件事好像走入了一个更深的迷宫。

    容轩一直被永安侯夫人捧在心上养。

    怎么会让他中毒?

    还那么久都没被发现。

    容浔搭上澹台肆的手腕。

    压低声音道:“阿肆,容轩的尸体不是火化了吗?”

    澹台肆垂眸望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

    骨骼修长,很是匀称、好看。

    “容轩的尸体一直没有火化,被你四哥藏起来了。”

    澹台肆回想当日容旭来找自己的情形————

    宸王府的耳房内。

    澹台肆望着地下跪着的容旭。

    “关于容轩的尸体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王爷,容轩的尸体在火化那日被我偷藏了起来,一直保存在冰窖。”

    闻言,澹台肆眯起眼睛。

    “你为何要这样做?”

    容旭先是一叩首。

    才缓缓道来:“王爷还不知道吧,容轩送到侯府时其实还活着,

    只是体内毒物发作厉害,半个时辰后便咽气了。”

    “那就是说,你永安侯府的人一直都知道容轩是因为中毒才死的?”

    “我父亲和夫人将府中上下瞒得死死的,旁人自然不知;

    说来我也算是碰巧,当日站在暖香阁的房檐下无意间听到的。”

    澹台肆打量容旭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好奇。

    “你将此事告知本王,可知会有何后果?”

    “我知——”

    容旭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

    “我虽是容家的儿子,但对父亲的行事一直不认同,

    但我无功名在身,就是想说些什么,父亲也浑然不在意。

    我将此事告知王爷,也是不希望父亲一错再错,最后反倒害了一家老小。”

    澹台肆沉默片刻。

    容旭这话太过自谦。

    他曾经偶然看过容旭写的文章。

    若说才华,他绝对不输给容家的嫡长子容辙。

    只是不知为何;

    他却从未上过考场。

    若不然,去岁的放榜单中。

    定会有他的名字。

    澹台肆身体微微前倾。

    “你帮了本王,可有什么想要的?”

    “有——”

    容旭倒也不推辞。

    “我知道,我一旦将容轩的尸体交给王爷,便是背叛了容家,

    但我深知永安侯府已经从根处烂了,我和娘亲不想搅在那一摊烂泥中。”

    他说着顿了顿。

    声音放低了许多。

    “我也知道王爷已掌握了父亲勾结奸臣、贪污走私的罪名,容旭别的不求,只求到时候王爷能保下我和娘亲一命。”

    “........”

    沉寂许久。

    澹台肆指尖轻轻敲打着桌沿。

    “你知道容怀州犯了多大的罪吗?到时候容家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所以,才求王爷保下我和娘亲的性命,我知王爷有这个能力。”

    容旭此举。

    说的好听点;

    他大义灭亲。

    说直接一点。

    少不得有人背后骂他不忠不孝。

    澹台肆知道容旭这次是做了破釜沉舟的准备了。

    按理来说他是容家的儿子。

    容家一旦获罪他一定逃不掉。

    所以才会想到用容浔这件事让澹台肆不得不帮他一次。

    “你起来吧。”

    澹台肆起身往外走。

    一边一边对里面的人道。

    “本王,和你做这笔交易,你近期就安心待在永安侯府,到时该如何,自会有人去告知你。”

    ----------

    “阿肆.....阿肆——”

    容浔推一推澹台肆。

    “你发什么呆呢?”

    “没有。”

    澹台肆伸手揽住容浔将他往怀里带。

    “等你伤好了,带你去郊外骑马。”

    容浔笑笑。

    放松的靠在他的怀里。

    “那你到时候可不能笑话我骑的慢。”

    “我不会笑话你。”

    澹台肆吻了吻容浔的头顶。

    马车慢悠悠的走在热闹的街市。

    过不了今晚。

    大理寺多半就会将容轩此案公之于众。

    到时容浔的冤屈也就洗刷干净了。

    “对了——”

    容浔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四哥为何将容轩的尸体藏起来,又为何事后找上你?”

    “........”

    澹台肆犹豫片刻。

    垂眸望着容浔。

    “你还记得你娘亲吗?”

    容浔莫名的眨眨眼。

    别说他不是真正的容浔。

    就算他是,也肯定是记不得的。

    “我出生时娘亲便去世了,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不过,这和我四哥有什么关系?”

    “容浔——”

    澹台肆低声唤了容浔一声。

    缓缓道:“此次我在琼州遇袭一事,和容怀州有关。”

    容浔缓缓睁大眼睛。

    离开澹台肆的怀里。

    澹台肆继续道:“容怀州与宋映山勾结,几年间走私盐铁、贪污赈灾银子,犯了累累罪行,这次,我一定不会再任由他逍遥法外。”

    “..........”

    容浔似乎明白容旭来找澹台肆的真正目的了。

    他伸手慢慢扶上澹台肆的手掌。

    “容怀州死不足惜,所以,容旭找你,是让你救他?”

    “嗯,也算是我和他的一个交易。”

    容浔抿抿唇。

    这交易怕也是为了他。

    容家一旦获罪。

    京师中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

    想将容旭择出来谈何容易。

    容浔将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阿肆,若容家下狱,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定会将人死死的看住,你要怎么救容旭?”

    “自然不能等圣旨下来再救。”

    “嗯?”

    容浔倒是想不明白了。

    若是现在将人放走。

    皇帝想找,也不是难事。

    澹台肆重新搂着容浔。

    “你可知东莱国的人最擅长易容术?”

    容浔点点头。

    “这个我在书上看过,竟是真的么?”

    “嗯——”

    澹台肆揉着容浔的脑袋。

    “东莱国一直不与他国往来,我也是前些年四处奔走,偶然结识了几个东莱国的人。”

    容浔明白了。

    “所以,王爷是要用这方法救容旭。”

    “对,只是从此以后,他就得换一个身份生活了。”

    “......挺好的。”

    容浔忽然想起来从前容旭和他说过。

    他说他不想考取功名。

    只想出家找一道观。

    从此不问世事。

    虽说换了一个身份。

    但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了。

    马车走到宸王府门口。

    容浔忽然拉住澹台肆的手腕。

    “阿肆,还有一事。”

    “什么?”

    “我想.....将我娘亲的牌位接出来,供奉在寺庙里,想来她也是不愿再待在侯府了。”

    “好——”

    澹台肆握着容浔的手牵着人下马车。

    “我这就命唐久将岳母的牌位请出来。”

    不过容浔主动说起这话题。

    澹台肆倒是想到之前偶然遇到的庄道和。

    他停下脚步。

    “容浔,你可认识瑶州庄家的人?”

    “瑶州庄家?”

    容浔摇摇头。

    “瑶州离京师那么远,我自然不认识,阿肆为何这么问?”

    “我只是在想,你娘亲或许还有亲人。”

    澹台肆重新牵着容浔往里走。

    对于他的话。

    容浔不知该如何回答。

    庄姨娘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

    就是文喜也只记得一些零星的小事。

    容浔想了想。

    道:“王爷,过几日我想单独见一见容旭,他,或者他的娘亲应该知道关于我娘亲的事情。”

    就像澹台肆说的。

    他的娘亲或许还有亲人在世上。

    要是找到了。

    让她认祖归宗也好。

    总好过生前死后都困在容家那座吃人的宅子里。

    活着受罪,死了也不安宁。

    几日后————

    朝堂上。

    澹台肆将收集到的罪证一一呈上去。

    本来想先问罪澹台肆私自回京一事的澹台尧顿时哑口无言了。

    “皇叔,这些是?”

    “皇上——”

    澹台肆抬手随意给澹台尧行一礼。

    “永安侯欺上瞒下,贪污赈灾银子不说,又勾结宋国公走私盐铁,此外,臣琼州遇刺一事,也与他二人脱不了干系。”

    说到遇刺一事。

    澹台肆忽然抬头直视澹台尧。

    澹台尧被他如鹰隼般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

    不由的避开他的目光。

    他对容怀州怒喝一声。

    “永安侯,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老臣冤枉啊——!”

    容怀州猛地跪在地板上。

    “老臣冤枉!老臣冤枉!”

    “证据确凿,你还敢说你冤枉!!”

    澹台尧将参容怀州罪行的奏本扔到他身上。

    “这几年国库愈发亏空,原来银钱都进了你们这些人的口袋里!”

    “皇上,老臣入朝为官几十年,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宸王!”

    容怀州转头恨恨的瞪着澹台肆。

    “你为何要陷害我!?”

    “皇上——”

    赵忍冬走上前一步跪下。

    “臣已将人证关押在大理寺的牢狱中,可以随时审问,那些人能够证明,永安侯和宋国公的罪行。”

    “你——!”

    容怀州气的脸色发白。

    他指着赵忍冬。

    “中丞大人,你为何总和老夫过不去?!”

    “永安侯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赵忍冬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

    “都是为了国事,你又何必扯私人恩怨?”

    “你......”

    容怀州被堵得哑口无言。

    转身望着高台上的澹台尧。

    他跪着往前爬几步。

    “皇上,皇上,你该知道老臣对您是忠心的呀,琼州一事,不也......”

    “皇上!”

    沈鹤园忽然出声打断了容怀州的话。

    “永安侯犯下如此罪行,你不能放过他。”

    “.........”

    容怀州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望着沈鹤园。

    澹台尧沉默片刻。

    慢慢将双手放在案上。

    “来啊,将永安侯押下去,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负责审问,查实后再行问罪。”

    他说完。

    外面守着的御前侍卫便走进来将人堵住嘴拖了出去。

    澹台肆定定的望着澹台尧。

    “皇上,这走私盐铁和刺杀一事,宋国公也同样参与了。”

    澹台尧:“.........”

    顿了顿。

    他没好气道。

    “将宋映山召回,打入大牢,同容怀州一同审问。”

    说到这儿。

    澹台尧想到什么。

    他忽然一笑。

    “容怀州罪大恶极,永安侯府的人一并获罪,至于宸王妃——”

    澹台尧望着澹台肆面无表情的脸。

    “皇叔,宸王妃也是容家的人,他也要一并获罪,你可不能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