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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他又又又晕了 第43章 不敢想

    别人家的妻子处心积虑讨好丈夫。

    他家小公子却恰恰相反。

    好像时刻在和宸王保持距离。

    闻言,容浔失神了好一会儿。

    他确实有意躲着澹台肆。

    文喜的事情在他心里始终埋着一根刺。

    他很感激澹台肆救了文喜也间接救了他。

    可他也害怕澹台肆;

    他是位高权重的王爷,手里掌握着生杀大权。

    反观自己,一个被容家送进来的棋子。

    虽说澹台肆说过会护着他。

    但谁知道这话的可信程度有多高。

    人心易变,更何况澹台肆一个王爷,更难交心。

    要是他一步踏错。

    可能哪天一个不小心就被澹台肆弄死了。

    他也算看明白了,如今局势不稳。

    这宸王府看似宁静实则危机四伏,容浔不想稀里糊涂的被人当刀子使。

    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吧。

    至于澹台肆.......

    如此不对等的地位,有些事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若澹台肆只是让他当好宸王妃这个位置。

    他尽力去做就是了。

    容浔放下茶盏,从软榻上起来。

    “没有的事情,你别多想了,王爷快下朝了,你随我去前厅布菜吧。”

    这哪像没事的样子.........

    文喜微微叹口气:“是——”

    澹台肆回来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一些。

    见容浔还坐在饭桌前等着他。

    他加快步子走过去。

    “怎么不先吃?”

    “给王爷请安。”

    容浔起身想给澹台肆行礼,被澹台肆拦了下来。

    “不用多礼,以后若是我回来的晚,王妃就不用等了。”

    容浔微微往后退一步;

    “王爷,这不合规矩。”

    “.........”

    澹台肆上下打量一番容浔。

    两人昨夜明明还亲密无间,今日他却冷淡了许多。

    原因他大概也猜到了。

    不过,澹台肆无所谓;

    隔阂嘛,时间长了总会消失的。

    “来,坐吧。”

    澹台肆拉着容浔的胳膊并排坐下。

    他先给容浔夹了些菜;

    才缓缓道:“西江国的使臣马上进京了,近日本王事情多,以后到了饭点我若还没回来,你不必等我。”

    “可是........”

    “这是本王的命令。”

    “........”

    容浔抿抿唇,“是,臣遵命。”

    用饭期间两人没有太多交流。

    澹台肆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容浔之前倒是还会偶尔和澹台肆说几句。

    只是如今身份被揭穿,容浔面对澹台肆总有些不自在。

    也就不敢过多和澹台肆说什么。

    一顿饭吃的十分沉默,澹台肆倒是时不时会给容浔夹菜。

    这些举动又让容浔觉得澹台肆也没有那么有距离感。

    这样矛盾又纠结的情绪在容浔心里窜来跳去。

    扰的他烦不胜烦。

    用完饭后。

    容浔本想回自己的院子准备三天后视察农庄的事宜。

    但澹台肆拦着不让他走。

    “王妃做什么着急离开,来陪本王下下棋吧。”

    他说着,唤人将棋盘拿过来。

    容浔是学过围棋的,只是技术一般般。

    见澹台肆难得好兴致,他没拒绝。

    绕过梨木桌坐到澹台肆对面。

    “那臣先说好,臣技术不精,怕是会扰了王爷的好兴致。”

    “无碍,只是娱乐罢了,王妃不用顾虑太多。”

    既然澹台肆都那么说了;

    容浔稍微卷了卷袖子。

    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枚棋子放下。

    澹台肆紧跟着也放了一枚白棋。

    两人一来一回。

    时间缓慢的流逝;

    不多会儿,棋盘上便下满了一半的棋子。

    “本王突然很好奇,王妃既然从小在庄子长大,那是如何学会下棋的?”

    说着,澹台肆又放下一个白子。

    刚好吃了容浔的黑子。

    容浔拿棋子的动作一顿。

    原来的容浔确实没学过围棋,但他学过。

    顿了顿,容浔含糊道:“之前跟村子里的一位教书先生学的。”

    “原来如此。”

    澹台肆轻声笑笑:“王妃棋艺不错,以后常陪本王下棋如何?”

    这笑声温柔的感觉不属于澹台肆。

    望着他的笑颜。

    容浔的呼吸突然一滞;

    像是突然有人往平静的湖面扔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心里再也平静不了了。

    两人自成婚以来;

    还是第一次这样不带任何目的的面对面交谈闲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容浔悄悄打量澹台肆的眉眼。

    不得不承认。

    澹台肆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但眉宇间却常常带着一丝冷冽之色。

    让人不敢靠太近。

    尤其是,容浔觉得澹台肆很难让人看懂。

    和他相处,感觉永远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白纱。

    猜不透白纱后面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但在这一刻;

    容浔却觉得那层白纱朝他悄悄掀开一角。

    让他得以窥见澹台肆白纱之内,这人最真实的样子。

    澹台肆将手上的棋子放下,抬眼看着走神的容浔。

    他的王妃,长了一双让人轻易就陷进去眼睛。

    可是,不知为何;

    澹台肆的目光却总被容浔鼻尖上的那颗小痣吸引。

    他微微偏着头,嘴角往上扬;

    “王妃,你为何望着本王发呆啊?”

    “啊.....啊?”

    容浔回神,猝不及防撞进了澹台肆的目光。

    像是一个旋涡,将容浔吸了进去。

    容浔感觉脸颊在发烫。

    他急忙移开目光,将手上的棋子随手放下。

    “抱歉王爷,臣走神了。”

    澹台肆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无妨。”

    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回的下着棋。

    此时,恰好一道斜阳打在两人的脸上。

    文喜在一旁沉醉的看着;

    王爷和他家小公子真是一对璧人。

    眼前的场景美好的像一幅画卷。

    不过,总有些不识趣的人跑来打破这宁静的时光。

    多福小碎步跑过来;

    给澹台肆和容浔行一礼。

    随即道:“王妃,齐公子来了,说是想拜访您。”

    容浔此时刚好赢了澹台肆一盘,兴致正浓呢。

    闻言,他皱皱眉;

    “齐公子,哪个齐公子?”

    “回王妃,就是前些日子在枫叶阁的那位齐公子。”

    枫叶阁.....

    容浔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终于想起来了。

    “哦,原来是他。”

    多福不满道:“他一个侧室居然敢来拜见王妃。”

    按理说,一般只有正妻才有资格拜访容浔。

    澹台肆接过话:“既如此,王妃去吧,本王自己玩儿着等你。”

    人都亲自上门了,不见自然也说不过去。

    容浔放下棋子起身,对澹台肆道:“那臣先过去了。”

    澹台肆点点头。

    目送着容浔离开。

    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消失。

    轻轻一用力,手上那颗小棋子瞬间化成了粉末。

    前厅————

    容浔人还未到,便听到了齐思梧说话的声音。

    “多福公公,方才进来见到府上的小花园,里面修葺的当真是鬼斧神工,这王府不愧是当年隆熹帝亲赐的,果然与众不同。”

    闻言,多福也只是客气的笑笑。

    按身份,他齐思梧一个侧室是没资格来拜访宸王妃的。

    也就借着枫叶阁的一面之缘,王妃不好拒绝罢了。

    容浔倒不会计较两人的身份地位。

    只是两人不熟,聚在一起也只是强行找些闲话说。

    偏偏连闲话也说不上几句。

    “齐公子。”

    齐思梧见容浔出来;

    赶紧起身行礼:“给宸王妃请安。”

    “不必多礼。”

    容浔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齐公子请坐。”

    齐思梧坐下后,没说明来意,先是问了容浔近日如何。

    容浔言简意赅的和他闲聊几句;

    便主动问:“不知齐公子此次特意前来是有何事?”

    “是这样的。”

    齐思梧从怀里拿出来一本请柬。

    “过几日便是枫叶阁的诗会,王妃可要给我们个面子,前来一聚。”

    多福将请柬呈上来给容浔。

    容浔翻开随意看了几眼便放在一旁。

    随后抱歉的笑笑;

    “实在不好意思,这诗会我就不去了,现下正是春耕时节,事务繁忙。”

    他也确实没说谎,这几天他要准备着去庄子视察。

    况且他又不会写诗,去了也是闹笑话。

    容浔说的是实心话,但齐思梧听了怔了几秒。

    随后抬起袖子在眼眶周围擦了擦。

    哽咽道:“是我没想到,王妃自是不比我们这些闲散的侧室,更何况还是我这般没有地位的男妾。”

    容浔:“.......”

    苍天,他可真没有这个意思。

    这个齐思梧也太会脑补了。

    “齐公子,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王府确实事务繁忙。”

    容浔给多福递了一个眼神;

    多福领会,上前将请柬重新还给齐思梧。

    齐思梧不情不愿的接过来。

    十分惋惜道:“之前见到王妃便觉得亲切,便想着这次陪王妃一同前去,也让那些瞧不起男妻的人好好看看.......”

    不等他说完,多福脸色一变;

    忍不住提醒:“齐公子慎言。”

    “是....是我说错话了。”

    齐思梧慌忙跪下给容浔请罪;

    “王妃,我口不择言了,也是因为我看王妃亲切,便不由说了些交心话,王妃恕罪。”

    容浔有些头痛。

    他挥挥手让多福退到一旁;

    又对齐思梧道:“起来吧,我没有怪罪你,只是齐公子也应当清楚,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齐思梧突然来这么一出,容浔搞不懂他要做什么。

    但看他似乎在宋府过的不如意,容浔多嘴了几句;

    “齐公子,我知晓你的难处,只是自己的尊严不是靠别人显赫的地位获得的,你若不自轻自贱,别人自然也不敢怠慢了你。”

    闻言,齐思梧只是皱着眉头;

    “王妃的意思我知晓了。”

    “既如此,我待会儿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我让多福招待你。”

    “不了不了。”

    齐思梧连忙站起来朝容浔行一礼;

    “既然王妃没空去诗会,那我也要赶快去知会清鹤公子一声了。”

    见状,容浔也只能作罢;

    “那我也不便留了。”

    他吩咐多福:“好生送齐公子出去。”

    “是。”

    将人送出去后,文喜眉头紧锁:“王妃,这位齐公子好生奇怪。”

    容浔点点头,望着齐思梧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