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王妃他又又又晕了 > 第48章 心动

王妃他又又又晕了 第48章 心动

    容浔重新坐回座位,拿起搜查出来的几沓账簿仔细看过。

    这些账簿上的账目都含糊不清。

    有好几笔大数目的银钱甚至不知去向。

    更别提澹台肆手中那本账簿了。

    见他那么生气,想必那本上的银钱数目一定更大。

    偏厅;

    澹台肆冷冷望着地上昏死过去的人。

    回想从他嘴里挖出来的东西。

    他慢慢握紧剑柄,安静的空间里只听见骨骼咯吱咯吱的响声。

    唐久收起刑具。

    请示澹台肆:“王爷,此人该如何处置?”

    “找个地方关起来,本王留着他还有用。”

    “是。”

    唐久将人带下去。

    澹台肆拍拍手,转身正欲往前厅走去。

    突然想到什么;

    低头看到手上的血,他沉默了一会儿。

    转身吩咐关牧:“去给本王打一盆水过来。”

    此时,关牧正把手上的血往衣服上抹。

    十分不在意形象。

    闻言,他愣了一下。

    张嘴疑惑的啊了一声。

    “王爷要水做什么?”

    说着,他又将手上的血抹在衣袖上。

    澹台肆嫌弃的皱皱眉;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让你打水你就去。”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

    “还有,待会儿你别去前厅。”

    关牧不解的挠挠头。

    还是依言去给澹台肆打水了。

    午时,浮云缓动,湛蓝的天空颜色越发深了。

    仿佛泼上一抹浓重的深蓝。

    容浔一盏茶还没喝完,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朝他走过来。

    澹台肆迈着沉稳的步伐,身上那件宝石蓝的衣袍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着。

    像是流动的海水。

    容浔往他身后看一眼。

    并没有旁人跟过来。

    他起身正欲正欲行礼。

    澹台肆摆手制止了他;

    “本王要留在这里将事情处理完,王妃若是觉得辛苦,便让昌宁先护送你回王府。”

    容浔不想先行回去。

    “王爷,臣也想留下尽一点绵薄之力”

    说着,他下意识盯着澹台肆的脸看。

    不经意间,却看到他的侧脸有一抹淡淡的红痕。

    像是鲜血染上去又被水稀释过的样子。

    看来是审过许秋贵了。

    容浔随口问道:“王爷,许秋贵作恶多端,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澹台肆神情一顿。

    他放在腹部的右手慢慢垂下。

    缓缓道:“本王已经将他杀了。”

    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他说将人杀了的时候。

    就像说刚才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那么微不足道。

    他的视线紧盯着容浔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又继续道:“本王命人挖了他的眼珠,砍了他的双手,谁让他作恶多端呢。”

    说完,他目光一紧。

    试图找出容浔脸上其他的表情。

    他不想再从容浔的脸上看到任何恐惧他的眼神。

    “.......”

    容浔只是沉默了一会,而后缓缓点点头。

    澹台肆目光一紧。

    “听到本王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了他,你不害怕我?”

    之前,容浔在军营中见到他惩处下属都吓的晕了过去。

    这次,他又会如何?

    闻言,容浔又缓缓摇摇头;

    他抬头认真的盯着澹台肆。

    语气也十分的认真:“王爷是在为民除害,是在做好事,臣为何要害怕王爷?”

    “...........”

    澹台肆心上一紧,严肃冰冷的表情如寒冬遇上了骄阳。

    一点一点的开始融化。

    他,竟不害怕他么?

    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

    容浔迎着光,瞳孔由深褐色慢慢变成了浅色。

    双目里是澹台肆的倒影。

    他歪着头仔细看着澹台肆脸上的那块污渍。

    抿唇笑笑:“王爷洗脸没洗干净呢。”

    “........是吗?”

    澹台肆想抬手去挡住,但觉得这个动作有失威严。

    便挺了挺胸膛,偏开脸不让容浔看。

    定是刚才的血渍没洗干净。

    他清了清嗓子:“既如此,本王再去洗过。”

    “王爷——”

    容浔伸手拉住澹台肆的胳膊。

    他朗声笑道:“何必麻烦,臣来帮王爷擦干净吧。”

    澹台肆转身的动作一僵,春日里的衣衫总是单薄一些。

    他清晰的感觉到容浔搭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

    以及,隔着衣衫传到他皮肤上的温度。

    “........”

    容浔正低着头找着什么东西。

    澹台肆喉结上下动了动。

    总觉得让容浔帮他擦血污十分不合适。

    “不劳烦王妃,本王自己.......”

    可以.......

    这两个字还未说出口,澹台肆顿时禁了声。

    容浔拿出一块锦帕靠近澹台肆。

    抬起头,仔细地帮他擦去脸上的那块血污。

    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澹台肆稍微低下头便能吻住容浔两片水润的唇。

    容浔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说不清是花香还是檀木香。

    总之这股香味令澹台肆心醉了。

    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动了动。

    望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容浔;

    容浔浓密的睫毛像极了一对蝴蝶的翅膀。

    一动一颤,将这春日和煦的风扇进了他的心里。

    澹台肆沉寂了二十五年的心好似涌入了一股暖流。

    如同枯木逢春,里面的嫩芽破土而出。

    他最终还是慢慢抬起手,一点一点的搂住容浔的腰。

    容浔擦拭的动作一顿。

    不解的抬头和澹台肆对视。

    猝不及防,却闯入了澹台肆柔情的双目中。

    容浔忽然感到心慌,却不是害怕。

    而是一种未知的心动。

    “王爷.......”

    澹台肆低声嗯了一声。

    他抬手握住容浔拿着帕子的那只手。

    轻轻一握,便将容浔的手半包围住。

    “看不出来王妃如此心细,还随身带着手帕。”

    手上灼热的温度传来。

    容浔慌忙低下头:“也......也不是,臣是想着万一有用......”

    “嗯,王妃料事如神,还真用到了。”

    “..........”

    容浔闭了闭双眼。

    澹台肆这是在硬夸他么.......

    交叠的双手握的越来越紧。

    不知是谁先主动,两人的手指微动。

    下一秒便紧紧扣在一起。

    澹台肆抬起来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容浔的脸。

    “王妃,本王想........”

    “王爷!王爷——!您快来!!”

    关牧粗犷的声音由远及近。

    容浔脸上一红;

    挣脱开澹台肆的手,慌忙退到一旁。

    澹台肆:“.........”

    他的一只手就这么停留在半空中。

    关牧的大嗓门还在继续;

    “王爷!王爷!属下进来了,您快去看看,我在这座宅子里发现了什么!”

    澹台肆放下手臂,转头盯着进来的人。

    若是杀气能具化成武器,关牧此时怕是已经成了一只漏勺了。

    “王.....王爷,您干嘛这么看着属下?”

    关牧说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肩膀。

    他总感觉这里面暗藏着一股杀气。

    澹台肆眯起眼睛;

    “以后你若再这么大呼小叫,本王就让你去放马去。”

    语气明显的有些咬牙切齿。

    关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又犯什么错了?

    容浔站在身后轻轻咳嗽两声。

    “那个,王爷,您先去忙吧,臣带人整理账簿。”

    “.........”

    澹台肆瞪了关牧一眼。

    甩了甩衣袖往外走。

    关牧赶紧跟上去:“王爷,您等一等属下。”

    看着澹台肆的背影走远。

    容浔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伸手拍了拍心脏的位置。

    “呼——好了好了,别跳了,人已经走远了,走远了.......”

    后院———

    澹台肆望着院中大大小小的箱子。

    问唐久:“这些都是许秋贵贪下来的银子?”

    “还不止这些呢王爷。”

    唐久指了指里面的库房;

    “王爷进去一看便知晓。”

    库房里的空间很大。

    却十分昏暗,现在外面阳光正好。

    却一丝光线都透露不进来。

    关牧举着煤油灯。

    三人慢慢深入,尽头便是一尊三人多高的佛像。

    唐久上前将这佛像凿下来一块。

    里面却不是泥土,而是黄金。

    “王爷,这样的佛像还有两个。”

    澹台肆若有所思的打量眼前的佛像。

    “这么多黄金,光是靠庄子的收成可贪不下来。”

    “王爷,还有——”

    唐久往旁边走:“这地方也是方才搜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关牧将火把往唐久的方向一举。

    一个密道出现在几人眼前。

    入口仅有一人高,若是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

    澹台肆弯腰进去看了看。

    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那个人的野心比他想的还要大。

    日落西沉。

    一行人忙碌了一天,总算是将林园的农户安顿好了。

    林园的百姓知道是宸王和宸王妃救了他们。

    个个感激涕零的结伴过来给两人磕头谢恩。

    许秋贵伏法,他们的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

    将这些百姓送走后。

    容浔捶了捶酸痛的肩膀。

    望向窗外;

    深沉的夜色笼罩着幽静的庭院,长廊外的烛光透过灯笼洒下斑驳的残光。

    澹台肆还没回来。

    容浔也没什么胃口吃饭。

    看外面月色不错,便站起来往外走去。

    林园附近有大片的草地。

    晴朗的夜空下,一轮圆月悬挂在上空。

    月光倾泻,散发着幽幽的光辉。

    容浔找了一个石头坐下,望着远处草丛中飞上飞下的萤火虫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突然多了一件披风。

    容浔一惊,抬头看去;

    “王爷——”

    “王妃想什么呢?”

    澹台肆顺势坐到容浔身旁:“本王过来你都没发现。”

    “臣....在想,怎么会有许秋贵那么坏的人。”

    “嗯——”

    澹台肆点点头:“确实挺坏的。”

    可偏偏这样的人,世上还有很多。

    澹台肆不想过多和容浔谈论这个话题。

    他转身伸手勾住容浔的下巴。

    不正经的笑笑:“本王来找王妃,是想问王妃一个问题。”

    说着,他的手指轻轻挠着容浔下巴下的一团软肉。

    容浔觉得有些痒,脑袋往后缩躲着澹台肆的手。

    “王爷想问什么,尽管问。”

    “本王想问——”

    澹台肆伸手揽住容浔的腰;

    “王妃为何不害怕本王?”

    “臣为何要害怕王爷......好吧,之前是有一点。”

    “之前为何要害怕本王?”

    澹台肆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

    容浔下意识低头扣着手指;

    嘟囔道:“还不是因为文喜的事情,臣心虚,看到王爷对待叛徒的样子,臣能不害怕么。”

    原来如此。

    澹台肆轻笑一声:“王妃大可不必担忧,你很识时务,本王喜欢识时务的人。”

    容浔心头一悸。

    猛地抬头,澹台肆却在此时低下头吻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