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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他又又又晕了 第89章 无人生还

    像是知道他后面要说的话。

    众人双目忽然变的坚毅。

    齐声道:“我们跟着大哥干,便早知道有这一日,我们从未悔过!!”

    话音落。

    几十个负伤的人拿起手里的弯刀。

    毫不犹豫割了自己的喉咙。

    “住手——!”

    澹台肆大喊一声。

    快步走过去。

    彪哥见他走来;

    露出讥笑:“宸王,枉你是一国的王爷!枉费老子从前对你的敬意!

    今日之事,老子就是下地狱也会记得牢牢的!

    我就在底下看着,看着你们这些畜生何时死——”

    他露出一抹凄厉的笑容。

    “澹台肆,你给老子记住,是你害死的我们!!”

    说完。

    彪哥手一偏。

    脖子处立即飙出一柱鲜血。

    人倒地的瞬间就没了气息。

    “.............”

    满地的尸体倒在澹台肆眼前。

    这些人就是死了。

    眼里依旧带着对他们的恨意。

    在此之前,他们还分明憧憬着下调税收的文书下来。

    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

    澹台肆浑身在颤抖。

    红血丝慢慢爬满了他的双眼。

    沈鹤园见状;

    漫不经心的笑笑。

    “哎哟,很自觉嘛,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力气。”

    他拍拍手,对面前的御林军道:“各位今夜辛苦,本相早已包了酒楼,大家伙儿到时候一定要喝个痛快啊,我们......呃——!”

    话说到一半。

    沈鹤园一下子跪在地上。

    嘴里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他垂眸望着自己大腿上插着的一把匕首。

    慢慢勾起唇角。

    “王爷别冲动啊——”

    说着;

    他抬头望着朝他走过来的澹台肆。

    “为了这些蚁民,犯不着发那么大的火气啊。”

    ........

    澹台肆一言不发的走近。

    他蹲下盯着沈鹤园的双眼。

    伸手将他腿上的匕首猛地拔下来。

    “啊——!”

    沈鹤园痛呼一声。

    身体没稳住,坐到地上。

    澹台肆举起手里的匕首对着他的喉咙就要刺过去。

    关键时刻。

    御林军统领将手上的剑横在沈鹤园面前。

    挡下澹台肆的匕首。

    “王爷,手下留情。”

    澹台肆慢慢抬头望着他。

    “让开,不然本王连你一起杀。”

    御林军统领没动。

    他低声道:“皇上来之前交代过属下,若是右相不能平安回去,属下等人便要以死谢罪,还望王爷救属下们一命。”

    “本王以为,你们不怕死呢。”

    澹台肆冷笑一声。

    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子打在御林军统领的膝盖上。

    他没忍住疼。

    当即跪了下来。

    面朝的方向,正是那帮惨死的山贼。

    澹台肆重新将匕首抵在沈鹤园的脖子上。

    “既如此,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王爷何必如此呢。”

    沈鹤园轻咳一声。

    抬起眼眸,眼里闪过一道犀利的目光。

    “说来,臣等也只是奉命行事,想杀他们的可不是臣,王爷就是杀了我也无济于事啊,说不准王爷还因此获罪,这多不划算。”

    他伸手捏住眼前锋利的刀片。

    “冤有头债有主,王爷何苦为难臣呢,再说了,王爷就那么有信心,能在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杀了臣?”

    “.........”

    澹台肆打量着沈鹤园这张一向带着笑容的脸。

    手中的匕首一用力。

    沈鹤园的手指立即见了血。

    他指着一个方向。

    “看到许进立的脑袋了吗?”

    澹台肆指着树下一颗失了血色的头。

    “你好好看看,总有一天,本王一定亲手取了你的脑袋。”

    沈鹤园嘴角慢慢咧开。

    “若真如此,也是臣的荣幸。”

    ----------

    御林军已撤出了仓华山。

    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染红了泥土的鲜血。

    刚才那场厮杀仿佛没有发生过。

    林子上方的鸟不断发出鸣叫。

    似乎也在为枉死的人哭泣。

    容浔站在澹台肆身边。

    感觉到身旁人呼吸比平日急促不少。

    他眨了眨泛红的双眼。

    伸出双手轻轻包裹住澹台肆的手。

    “阿肆.......”

    容浔只是轻唤他一声。

    澹台肆的呼吸便乱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挣脱开容浔的手。

    沙哑着声音道:“浔儿.....不要碰我,我的手上有血......”

    “这有何关系?”

    容浔重新握着澹台肆的手。

    “阿肆,你不要难过,今晚之事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他们。”

    他紧紧包裹住澹台肆冰冷的手。

    想多给他一些温暖。

    一直以来;

    不管百姓如何看澹台肆;

    他一心只想救人。

    而皇宫里那位坐观天下的人;

    受尽天下百姓的供养。

    景国上下的百姓无一不尊崇他、将他当作天子来敬仰。

    这样一个人。

    却一心只想杀人。

    澹台肆回握住容浔的手。

    望着满地的尸体。

    他的双眼闪过一丝无措。

    十三年前;

    他的父皇隆熹帝亲自教导过他————

    ‘古者明王圣人,所以王天下。正诸侯者,彼其爱民谨忠,利民谨厚’。

    身为皇室之人,受天下供养,便要诚心爱戴百姓。

    身为君王更应如此。

    澹台肆从未有过当那天下之主的心思。

    他年少时便立志,要为他的父皇守好景国的江山;

    要守护好景国的百姓。

    他在北境十三年,那边虽时常有外族人来骚扰。

    但他守在那里。

    也保了一方百姓无虞。

    如今回了京师。

    天子脚下。

    他却护不了几百号人。

    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感觉到手中的温度。

    澹台肆忽然弯腰紧紧抱住容浔。

    “浔儿,我真怕我后面护不住你。”

    “说什么傻话。”

    容浔抱着澹台肆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也男子,我也能保护你,阿肆,别将我想的太弱。”

    容浔忽然发现。

    看起来可畏惟人的澹台肆。

    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他忽然很想知道。

    当年只有十几岁的少年。

    是如何在战场上,成为景国人人景仰的战神的。

    仓华山忽然刮过来一阵强劲的风。

    吹的树林刷刷作响。

    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明显了。

    一片乌云飘过来遮住了月亮。

    今晚唯一的光线也不见了。

    唐久带人处理好尸体。

    上前对澹台肆道:“王爷,都弄好了,这些人的遗体该如何处理?”

    周围的士兵点着火把。

    光线下,澹台肆的一边脸隐在黑暗中。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告知他们的亲人,让人来领回去,总不能葬在这里,成了孤魂野鬼。”

    “.........”

    唐久和关牧面面相觑;

    一时间没动作。

    澹台肆看向他们:“怎么了?”

    “王爷,这怕是不妥——”

    关牧性子直。

    当下就将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

    “若是告知他们的亲人,得知人死了,还不得闹起来。”

    “那就随他们闹去。”

    说完。

    澹台肆带着容浔往山下走。

    身前跟着一队人点着火把。

    为两人开路。

    容浔扣紧澹台肆的手。

    压低声音道:“阿肆,你是想煽动百姓将此事闹大吗?”

    澹台肆望着眼前跳动的火光。

    点点头:“朝中总有人利用民心将我的名声弄臭,我这样做,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是,我担心你,若到时候他们将罪名安在你头上该如何,这人可不是你杀的。”

    “别怕,百姓不是愚蠢之人,总有能明事理的。”

    今夜之事闹的那么大。

    沈鹤园不可能堵住悠悠众口。

    回府的路上。

    容浔问出了多日困扰他的问题。

    “阿肆,你,想坐上那位置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你之前说过的话,要做你不愿做的事情......”

    澹台肆听了笑笑。

    “你觉得我要造反,然后自己登上那位置?”

    “什么造反?”

    容浔不满的纠正澹台肆的话。

    “若君王贤能,自然叫造反,可若是君王昏庸无能,那就不叫造反。”

    “哦?”

    澹台肆揉了揉容浔的脑袋。

    “那该叫什么?”

    “那叫自救——!”

    容浔主动钻进澹台肆的怀里。

    “总之,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也相信你。”

    “........”

    怀里人的温度暖了澹台肆的内心。

    他揽住容浔。

    低声道:“你希望我坐上那位置吗?”

    “.........”

    沉默了一会儿。

    容浔轻声道:“我希望景国的百姓过的好,也希望你过的开心。”

    “......”

    澹台肆将人揽的更紧了。

    “我知道了。”

    他吻了吻容浔的头发。

    轻轻叹息一声:“谢谢你,浔儿。”

    不过。

    他从来就不想要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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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夜。

    大片大片的乌云遮住了夜空。

    分明是夏夜。

    却大有风雨欲来的样子。

    澹台肆将隆熹帝亲自赐给他的剑拿出来佩戴在身上。

    踏着夜色悄无声息的潜进了皇宫。

    直奔澹台尧的寝殿。

    这几日澹台尧头疾发作。

    接连几天都没有传人侍寝。

    躲过守夜的太监。

    澹台肆提着剑走到澹台尧的床边。

    他提着剑掀开重重纱帐。

    望着上面睡熟的人。

    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澹台肆慢慢将剑抵在澹台尧的脖子上。

    许是人对危险都有一定的感知力。

    在他的刀刚放上时。

    澹台尧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望着头顶上方的澹台肆先是一愣。

    而后感觉到脖子上的剑。

    澹台尧瞪大眼睛。

    “来........”

    “皇上若是将人唤来,臣可不能保证你的脑袋还会不会好好的挂在你的脖子上。”

    澹台尧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一点儿动静都不敢发出来了。

    见状,澹台肆笑笑。

    “很好,接下来,臣有事要奏,皇上可得听仔细了。”

    澹台尧点点头。

    心里却大骂澹台肆———

    放眼天下。

    哪个大臣禀奏会深夜潜进皇上寝殿,还将剑放在皇帝的脖子上。

    澹台肆这个乱臣贼子!

    他早晚一天要凌迟了他!

    澹台肆盯着澹台尧的脸。

    沉声道:“皇上可知,隆熹帝为何要将景国的一半兵权交予臣?”

    澹台尧没说话。

    澹台肆继续:“隆熹帝早已对景国承袭皇位的规矩不满,他交予臣兵权,又亲赐了悯生剑,实则是告诉臣,若以后的君王昏聩不明、荒淫无道。臣便可用这剑杀了他。”

    !!!

    澹台尧不可置信的望着澹台肆。

    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