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强囚娇色 > 第231章 母亲,我没有疯

强囚娇色 第231章 母亲,我没有疯

    沈念卿浑身像长了刺一样,她方才用茶壶一下朝着鹤砚清头上砸去的时候,鹤砚清是一声都没吭,也没躲开。

    姚佩凌要打杀自己,也是世子叫停的人。

    沈念卿回头,温柔的看着姜玉瑶:“瑶瑶,你先休息休息,母亲一会儿就回来。”

    姜玉瑶点了点头:“好,母亲去忙吧。”

    沈念卿起身与鹤砚清走了出去:“说吧,什么事。”

    鹤砚清道:“我要将瑶瑶带回鹤府,也就是从前的姜府,沈侧妃要一起住回去吗?”

    “从前的姜府?”

    沈念卿身子一下就侧了过去,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位与雍王冷血得不相上下的雍王府世子。

    鹤砚清忍着伤口的痛,用锦帕按住自己的额角:

    “嗯,全都按照从前姜太师府的样子翻修了一遍,还有一些剩余的修砌没有完成。

    瑶瑶这不是生病了吗,都暂时停下了,等着她的意思来。”

    世子清隽的神色里,此刻晦暗潦倒,他认真的看着沈念卿:

    “您若是决定要去,我就去跟鹤苍澜谈判,若是不愿去,我现在便带着她离开了。”

    沈念卿想也不想的答:“我要回去。”

    忽的,从屋子里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

    方才沈念卿跟着鹤砚清出了屋子后,那屋子里就剩下姜玉瑶与那鹤翎了。

    鹤翎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

    鹤翎在她面前转来转去,一会儿踢一下凳子,一会儿扯一下桌布,很是闹腾,也没有什么礼貌。

    这会儿又凑到姜玉瑶面前瞅了瞅:“姐姐,你是我姐姐对吧?”

    鹤翎伸手在姜玉瑶眼前晃了晃:“你真是个疯子吗?”

    姜玉瑶秾丽的容颜,乌发红唇,依旧美得如这雪天里的精灵一般。

    她对着这个小孩子温柔的笑了笑:“你叫鹤翎,今年几岁了?”

    鹤翎拉着她的手回:“我今年十岁了,姐姐你呢?”

    姜玉瑶听见这个十岁的时候,神色一冷,旋即丢开了鹤翎的手。

    鹤翎没有站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本也穿得厚,就这么摔在地上,也不至于哇哇大哭,可他偏生哭得很厉害,像姜玉瑶打了他似的。

    鹤翎委屈的道:“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们是姐弟啊!”

    姜玉瑶冷冷的道:“鹤翎,我跟你没关系,我也不会认你做我的弟弟,你是我母亲的屈辱!”

    姜家出事到现在十一年了,这个孩子就有十岁了,那说明十一年前,母亲上午跟鹤苍澜走了,下午就被鹤苍澜强占了。

    母亲是女状元,是个高知且烈性的女子。

    她的母亲与父亲夫妻情深,是朝堂上的战友,是生活里的灵魂伴侣。

    母亲是绝不会在姜家上午被砍头,失去自己的丈夫几个时辰,下午就与另一个男人睡在一起的。

    姜玉瑶不认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弟弟,因为这是自己母亲的屈辱,她绝不认。

    姜玉瑶甚至能感受到十一年前的那一日,自己的母亲有多痛苦。

    姜家九族的头颅四处滚落,鲜血满地,她还要在那一日承受鹤苍澜的掠夺。

    可是她的母亲又不敢拼死反抗,因为鹤苍澜将自己握在了手里,要挟她的母亲。

    姜玉瑶两眼猩红,放在圆桌上的手死死抓住桌布,痛苦异常。

    鹤翎继续嚎啕大哭,坐在地上蹬着腿:“姐姐欺负我,姐姐欺负我!”

    沈念卿立马从屋外进来,头一个冲到姜玉瑶身边,立马摸了摸她的头,她的手臂,检查了一下,担心的看着她:

    “鹤翎没欺负你吧,他很顽劣,你别理他。”

    鹤砚清看了一眼地上的鹤翎,又看了一眼姜玉瑶母子,长眸眯了眯。

    鹤翎无论怎么在地上蹬腿,怎么哭泣,沈念卿也是很冷漠的样子。

    沈念卿抱着自己的女儿,圈在怀里:

    “没关系的,你还活着,母亲也活着,我们就会找到办法医好你的。

    你是母亲最爱的孩子,我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救你的。”

    姜玉瑶在自己母亲的怀里,眼泪根本锁不住,滴滴滚烫的热泪陷入了沈念卿的衣袖里,喉咙无比的酸。

    姜玉瑶知道自己的母亲受苦了,气节不输国士的女子。

    被折辱十一年,她想象不出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活出来的。

    她好想扑在沈念卿的怀里说自己这十一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可她不要说了,自己的母亲其实更苦。

    鹤翎不服气的大吼:“阿娘,你回来眼里就只有姐姐了吗,我呢,我呢!”

    沈念卿看了世子一眼,神情很是冷漠:“把他带出去,扔哪儿都行。”

    鹤砚清点了一下头:“鹤翎,走吧。”

    鹤翎从地上气呼呼的站了起来,抱着手臂,神情像极了气势凌人嚣张霸道的鹤苍澜:

    “大哥哥你怎么我的府里,你该走了,这是我的家。”

    从小,鹤翎就被鹤苍澜无数次的灌输着,爹爹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大哥哥的一切也是你的。

    他只是先替你去卖命罢了,以后你才是他的主子。

    沈念卿松开姜玉瑶,看向鹤翎,怒道:

    “你在说什么,什么都是你的?鹤翎,自己出去跪着,跪雪地里!”

    鹤翎又哭了起来,伤心的跑了出去:“爹爹,爹爹,我要找爹爹!”

    鹤砚清转身从屋子里离开,背在腰后的手攥着了拳头,沉默孤寂。

    那背影像极了一道黑色的孤峰茕茕孑立在雪色的莽原里,旁边的没有一朵花,一棵草,连小山坳都没有。

    只有一道孤峰,是鹤砚清的背影。

    姜玉瑶水汽遍布的长睫看了看他的背,眉心皱了皱。

    屋子里没了人,姜玉瑶这才回神道:“母亲,我没有疯,你不要担心我。”

    沈念卿愣了愣,醒过神来才再次紧紧搂住自己的女儿:

    “玉瑶,玉瑶,我的女儿,母亲担心死了!

    你若是出了事,我将来死了,怎么跟听澜交代呀。

    你祖父祖母都会怪我的,都会责怪我的。”

    “长得真像听澜,你性子不全然像我,你像你的父亲,温柔着呢。”

    “玉瑶,你好像你的爹爹……”

    沈念卿眼泪婆娑起来,与姜玉瑶相拥痛哭。

    母女二人相互擦泪,哭了很久,沈念卿问道:“玉瑶,你为何要装疯,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