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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囚娇色 第279章 我想带着你一起避世隐去

    可顺德帝还是喃喃的道:“但是朕本来也需要他。”

    的确,他是有些离不开鹤砚清的。

    鹤砚清会将一切路途上的阻碍为他清除掉,他只需要做个享乐的皇帝就行了。

    旁的臣子可没有鹤砚清那样好用。

    姚太后点了黛蓝色胭脂的眼睛厉色尤甚,话语尖锐起来:

    “皇帝,你才是大元的主子,你才是九五之尊,鹤砚清是你的臣子,是你的奴才。

    你不用他可以弃掉,你用他是赐给他的恩典,别觉得有个什么恩情在里头。

    哀家可告诉你,鹤砚清此番久久不归上京,极有可能已经在淮南控制了那片封地了。

    加上他还是雍王世子,你是要大元江山整个南部都落在鹤砚清手里你就高兴了是吗?

    你赶紧下诏,让鹤砚清五日里必须赶回来,哀家不管你用什么法子!”

    忽的姚太后还想起一件事来,又道:

    “雍王府的庶出女,原是姜家后人。

    她刻意接近鹤砚清,说不定也有什么图谋,万一是为了当年姜家的案子也未可知。

    皇帝你要知道,若是当年姜家的案子误判,那可是皇帝都要退位写罪己诏那般的严重。

    这个鹤砚清绝对不简单,说不定,他是想接着为姜家翻案一事。

    最后将罪责落在你这个皇帝身上,让你为先帝的抉择背锅,最后逼你退位!”

    鹤昆瞪大了双眸,从床沿边站了起来,嘴唇有些发抖的道:“母后,鹤相真有那么阴险吗?”

    姚太后眼神透着一股狠意:

    “阴不阴险,待鹤砚清回朝,你问他一问不就知道了?

    他若是对你有所隐瞒,那肯定便是如母后猜测的那般,他早就生了不臣之心。”

    姚太后之前就看不惯鹤砚清,她一直觉得鹤砚清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已经不太适合放在自己这个儿子的身边了。

    她一直让鹤昆远离鹤砚清,但是鹤昆很懒,什么都依赖他,所以二人关系一直很好。

    姜玉瑶那件事,鹤昆是清楚的。

    他一直都觉得奇怪,按照鹤砚清这样的来说,要什么样子的美人找不到,为何偏要一个不得宠的庶妹,而且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搞了半天,姜玉瑶的身份是假的,居然是姜家后人。

    鹤昆语声微沉:

    “当年姜家九族之案闹得那样大,朝廷诛杀了就将九族,这个姜玉瑶是如何逃脱的?

    居然就在天子脚下,在雍王府养了十多年,这雍王一家才是真的不简单。”

    直到想起姜家这件事,鹤昆心底才有了不快的感觉。

    窝藏谋逆罪犯,这是犯了最不该犯的错误。

    难道这真是鹤砚清养在身边的一把匕首,逼迫自己退位的借口?

    ……

    大元,燕云州军营。

    鹤砚清从不过山归来后,一直躺在军帐里,根本无法回京。

    朔风将皇宫发来的信函递交到姜玉瑶的手上便转身走了出去。

    姜玉瑶将信函打开了来看,又是一道催促鹤砚清回京的信函。

    军医躬着身子刚刚为鹤砚清的背部换了一道伤药,他转身过来交代着:

    “姑娘,鹤相背上的箭伤好得迟缓,还是因为身子太虚的缘故。

    劳烦姑娘这几日除了给鹤相喂药,还得多为鹤相炖一些补身的汤,或是补品什么的。”

    姜玉瑶将密函放下走了过来:“多谢军医,我知道了。”

    军医离开后,鹤砚清才缓缓睁了眼。

    他一直侧躺着身子不敢平睡,怕碰着伤口。

    姜玉瑶蹲在他的床前:“宫中连发三道急函,说要你速速回朝。

    前两次是我模仿你的笔迹回了宫中,但瞧着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咱们是不是要动身回去了?

    你身子可只撑得住?”

    鹤砚清人还是有些消瘦,不过那双眼睛终究是锐利深沉的:“不管他。”

    他伸出自己冰凉的手牵起姜玉瑶还很温暖的手掌:

    “回去以后,我就上书给皇上,要求重新彻查当年姜家大案。

    等此事终了,我们便离开上京可好?”

    这话从鹤砚清嘴里说出来,就已经很奇怪了。

    姜玉瑶狐疑的瞧着他:

    “离开上京?这是什么意思,你可是当朝宰相,这是说能走就能走的吗?”

    鹤砚清用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回道:

    “辞官便是,带着你一起悄然遁去,去过那与世无争的日子。瑶瑶,你喜欢吗?”

    姜玉瑶依旧面带惑色,一时看不懂鹤砚清了。

    鹤砚清是个对权位极其热衷之人,怎会在如此年轻的年纪说出了避世之言?“

    鹤砚清,你到底怎么了,为何突然想要避世了?”她又问了一句。

    鹤砚清浅浅叹了一口气,唇色泛白:“那我只问你一句,你喜欢怎样的生活?”

    姜玉瑶长睫微颤了颤,还是如实的回答他:

    “我想过简单的生活,开个茶馆。得闲的时候,满天下的搜罗好茶叶回来。

    我不喜欢勾心斗角的生活,也不喜欢规矩多的生活,更不喜欢压迫着我的生活。”

    鹤砚清点首:“那我们就去过那样的生活。”

    他看着姜玉瑶的眼神一直很是震惊与不解,又问道:“跟在我身边,算是压迫着你的生活吗?”

    姜玉瑶不懂,不懂这些时日来,鹤砚清格外的退让与柔软。

    仿佛他身体虚弱以后,整个人的性子也柔和了许多,老是显得很脆弱。

    老是问一些她愿不愿意,可是心甘情愿的话语来。

    “姜玉瑶,你就那样恨我,不愿留在我身边是吗?”

    鹤砚清抬眼那双阴沉沉的黑眸,还是想要在她的神情里挖到些什么没有说完的话来。

    姜玉瑶看着他,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好,眼神是隐忍的。

    她总是习惯性的思考,说什么话不让鹤砚清生气,多疑,而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想法。

    她只是低声回道:“我此刻不是就在你的面前吗?”

    鹤砚清轻笑一声:“你此刻留在我身边,是为了利用我查清姜家的冤屈,为姜家翻案。

    如果我把这些都做完了,你是不是以后连演下去的动力都没了?”

    他搭在床沿上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的想要掐住她的脖子,可这一回他倒是忍了下去。

    姜玉瑶看见他的手掌是提了一下力的,最后又耷拉了下去,这些举动她都是看见的。

    那一刻她忽的觉得鹤砚清怎么会彻底的改变了,他的本性就是那样的。

    姜玉瑶看着他,眼眶有些发酸起来:“鹤砚清,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