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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痒 第66章 不认我?

    他退到探照灯照射的范围外,让自己被打击到的神情隐在黑暗中,嗓音依旧是惯有的淡漠冰冷。

    “她是我陆家的人,你这样的失败者根本配不上她,别妄想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话说完,陆斯衡利落地顺着绳子往上爬,也不管水里另一个是不是还有体力自救。

    上到甲板,女孩已经由海警帮忙裹上了保温毯,躺平在甲板上。

    陆斯衡跪着抱起她的上半身,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轻轻搂在怀里。

    低头看她,手指停在保温毯边缘,不敢拉开,担心女孩已经承受了无法承受的折磨。

    哑声问道:“她还好吧?”

    海警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他的话:“许小姐身上没有致命的外伤,昏厥应该是从高处跳水,引起的脑震荡。”

    陆斯衡抿了抿唇,放下手。

    心里暗想,活着就好,就算她可能遭遇过最晦暗的事,他也会一直陪着她走下去。

    等待2308号海警船期间,海警继续汇报:“陆顾问,船上共有五十一名恐怖分子。死亡一人,其余全部束手就擒。”

    陆斯衡问:“谁死了?”

    “全球十大通缉犯之一的缅甸佤邦头目曼成。”

    “怎么死的?”

    海警顿了下,视线移到许在身上,开口语气带着不可思议:“听他们自己人说,是许小姐拔了他们老大的氧气管,把红色通缉令上榜首罪犯给活活憋死了。”

    陆斯衡:“……”

    陆斯衡低头看着怀里,眉头轻折,嘴里哼哼唧唧的女孩。

    不知道是该夸她无知者无畏,还是该训她不知道死活。

    陆斯衡又问:“你们刚刚抓捕恐怖分子的时候没有遭到抵抗吗?”

    虽说这两名海警是全副武装的,但五十名亡命之徒会没有枪械之类的武器?

    汇报的海警挠挠头盔:“一部分武器把船的动力系统炸毁,剩余的枪支叫许小姐用曼成药物威胁,全扔进大海里了。”

    顿了下,继续道,“他们的人还交代,救生艇也被许小姐放跑了。”

    陆斯衡抽了抽眼角。

    所以说,就算他没来,她也能让自己脱困。

    在她的世界里,自己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甲板灯光下,男人看向女孩眼眸晦暗不明。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夏驰才在海警的协助下爬上船舷,累的他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

    抬眸看见陆斯衡正盯着自己,夏驰不疾不徐地竖起一根中指。

    陆斯衡拳头握紧,只恨自己刚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应该在水里给他来上两脚。

    两人对峙期间,海警2308号全速靠近,大部队对邮轮进行了接管。

    而陆斯衡抱许在回到巡逻船的船舱内,让随船医生为她检查身体。

    正当将湿透的t恤衫剪开一个角,女孩有了转醒的趋势。

    十米跳水对专业运动员的视网膜都有很大的损伤,何况许在这样人直接拍下去的,睁开眼的瞬间眼前一片模糊。

    尽管头顶的灯光线明亮,但长时间在黑暗中,甫一接触光,许在的眼球又疼又涩,只能勉强分辨出男人形象的轮廓。

    和感觉到男人热腾腾的手在她空空的前胸摸索。

    记忆一下拉回被关在舱底的时刻。

    【兄弟们已经七天没有碰过女人了。】

    【我们会打残你的腿,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然后继续玩。】

    【……玩烂你,再喂鱼。】

    难道自己又被抓回来了?

    陆斯衡见她转醒,还来不及高兴,女孩就拼命挣扎起来,歇斯底里地哭喊:“……不要碰我……禽兽……放开我……”

    路过的夏驰听见舱内动静,不顾满身的伤,二话不说一脚踹开舱门。

    “啪”一声。

    同时随行的人员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

    许小姐毫不留情地扇了领导公子一巴掌。

    男人阴郁的脸偏向一边,五条指印清晰可见。

    室内气氛凝滞到了冰点。

    夏驰轻唤她的名字:“许在。”

    “夏学长!”

    听见他的声音,许在毫不犹豫地推开眼前一动不动的黑影,扑进他怀里,喃喃问道,“我们是不是被抓回来了?”

    “没有,海警找到我们,坏人已经被全部抓获,你不用害怕。”

    夏驰边轻拍她的背安抚,边检查她的眼睛,发现只是轻微的角膜挫伤,休息两天视力就会恢复。

    “那为什么有个男人在脱我衣服?”

    角膜挫伤主要症状畏光流泪疼痛,所以许在不敢睁眼,只能用手指着男人的方向。

    夏驰顺着她的手指看向一脸黑的男人,唇角勾起挑衅戏谑的弧度,低声道:“在在,那是你哥哥,你认不出来吗?”

    许在停在半空的手指一僵,用力拉开眼皮确认。

    男人的轮廓一切都很模糊,唯独那双薄凉寡幸的丹凤眼,透着委屈受伤崩溃……

    像他,又不像他。

    从来矜贵的男人,怎么会露出这样失魂落魄的表情?

    再说,他不是没接到电话,怎么会来救她?

    许在睁眼坚持不了太久,只能用声音确认:“斯衡哥?”

    陆斯衡什么话都没说,从床边站起身离开了船舱。

    许在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心脏不由地蜷紧。

    一旁随船医生解释道:“船上没有女同志,陆先生作为您的家属,是我们请他提供帮助,为您换上干净衣物以免着凉。”

    许在垂着头,小声嗫嚅:“我以为……”

    当着这么多人面,又是骂他禽兽又是扇他巴掌,任谁都会生气的。

    尤其他还千里迢迢跑来救她。

    回复好刘女士的电话,陆斯衡靠在船舷旁。

    海上的夜色静谧深沉。

    周遭一望无际,让人陷入无助的恐惧。

    陆斯衡解了卡着脖子的衬衫纽扣,动作熟练地掏出一支烟点燃。

    完全无视船上的禁烟标志,这一刻他放纵了自己在人前的形象,唯有如此才能舒缓此刻郁闷的情绪。

    白烟飘在眼前,女孩投向另一个男人怀抱的那一幕,反反复复在他脑中闪现。

    “禽兽?”

    陆斯衡冒着烟的嘴反复咀嚼着这两字。

    狭长的眼眸眯成一条直线。

    她是把心里话说出口了。

    不过和那男人相处了一天一夜,不仅投怀送抱还私定终身。

    陆斯衡猛吸一口,让尼古丁充斥了这个肺,原以为这样能更深地缓解焦虑,直到重重地呛咳了好几声,才意识到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想不明白,十多年的陪伴,怎么就输给了不到一天的毛头小子。

    年轻就这么好吗?

    还是她觉得自己不行,满足不了她?

    陆斯衡越想越烦躁,烟越抽越多。

    ……

    海警船开了一晚,在第二天的中午抵达码头。

    许在看不见,下船时全程由陆斯衡牵着手。

    十指相扣。

    “在在,还好你安全回来,阿姨担心死了。”

    听见刘清麦的声音,许在下意识要甩开陆斯衡的手,而他的手像是老虎钳子,怎么也甩不开,只能作罢。

    “让刘阿姨担心了。”许在低低地说话。

    她听的出来刘清麦是真关心她,平日里清冷的嗓音今天却带着丝丝哽咽,但很快恢复平静。

    “许在。”刘清麦突然喊她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