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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痒 第117章 她的心是陨石做的

    病房里除了程晨没有其他人,许在开启撒娇模式:“斯衡哥,你好人做到底。她醒来后,会彻底忘记前男友,给她的这段感情一个美好的结局,这样她就能迎接新的生活。”

    这和他答应同意手术不一样,虽然只是嘴皮子上的事,但这关乎对一个人的承诺。

    而他想给的人只有她。

    她竟然无心到,要求他当着她的面,给一个陌生女人付出感情。

    终究对他是没有感情的,不然提不出这样的要求。

    陆斯衡心里憋了口气,勾唇冷笑:“既然是在在要求,哥哥答应你。”

    许在的嘴角还没来得及高兴地咧开,又听见他说:“但我有个要求,你必须待在这听完全程。”

    额……

    这多少有点尴尬。

    虽然知道不是真的,但许在觉得至少她该在门外回避一下。

    许是陆斯衡担心说不清的风险,许在答应下来。

    而后她就后悔了。

    与陆斯衡一起那么多年,她从来不知道他除了智商高、学习好、还极具表演天赋。

    若是他参演部爱情片,最佳深情男主非他莫属。

    午后,橘黄色的阳光打在他半面身子上,柔和了他线条利落的面部轮廓,金丝边眼镜下,一双湛湛沉沉的黑眸,似有波光在眼底晃动,氤氲着许在从没有见过的温柔缱绻。

    被黑西服衬得白皙的手,在握上女孩扎着输液针的手指时,手背上的青筋慢慢浮现。

    “羽?”阮静怡终于开口。

    陆斯衡嗓音低沉柔和:“是我。”

    看着他的眼眶渐渐湿润,女孩干涸的嘴唇轻轻努动:“你终于肯见我了。”

    “羽”抬眸,好看的狭眸微微弯起,像旧日相处的时光,对她宠溺地轻笑:“说什么傻话,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一直?”阮静怡向他确认。

    “一直。”男人很肯定地回答。

    女孩终于笑了,眉头不再紧锁,仿若雨过天晴,她是天空里最灿烂的那抹彩虹。

    阮静怡缓缓闭上双眼。

    陆斯衡放开她的手,回头侧目看向站在角落里的女孩。

    在他对阮静怡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她的心脏就开始刺痛。

    许在以为对方只要不是白画意,陆斯衡就不会表现的那么深情,或者说她可以视若无睹。

    她低估了陆斯衡在她心里的位置,也明白了真正喜欢一个人,对他的每一个动作表情都会在意。

    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掐着白大褂的一角,像是这样就能压抑自己的感情。

    心里默念,他是白画意的,自己只是个治疗工具。

    工具不应该有感情。

    她僵硬地勾起唇角,哑声道:“要不是早知道是演的,我还真以为你们是一对苦命鸳鸯。”

    “嘶——”

    陆斯衡眉头紧蹙。

    这家伙看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还调侃他?

    她的心是陨石做的吗?

    看陆斯衡脸色极其难堪,许在上前关心道:“斯衡哥,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男人冷冷回答她:“心脏不舒服。”

    许在纳闷,也没听说刘家有遗传心脏病史啊。

    ……

    那场手术后许在又休息了两天,正式上班时,接到警方对此次绑架案的通报。

    绑匪承认绑架杀人,但至于幕后主使者未能提供有效线索。

    对方打款账户、通讯号码都是通过海外服务器,多次辗转,已经无法查清。

    十病区一早,秦主任带领手下医生进行查房。

    到VVIp病房时,特意把许在叫到前面,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精湛医术和对领导侄子的特别关照,好让她给陆院汇报。

    “替刘公子解一下衣扣,我需要体检一下。”

    护士正要上前,许在连忙阻止:“人太多了,不合适吧。”

    秦斌左右看了看,恍然大悟:“哦哦,保护病人隐私,还是小许细心。”

    “没关系。”

    半坐在病床上的瘦弱少年淡淡微笑,低着头自行开始解扣子,“这么多年了,被医生护士看不是一天两天。”

    许在吃惊地张着嘴。

    看着他因常年不见阳光,胸口的肌肤白皙到病态。

    锁骨下,一条半个小拇指宽的手术疤痕渐渐暴露在众人眼前。

    随着时光推移,疤痕不再是许在记忆中的那么狰狞,颜色也变成浅粉色,和她手腕上的一样,但仍是非常巨大,围绕着左心转了半圈。

    可想而知,当时的移植手术有多少艰难。

    九死一生。

    就算是见惯伤痕的医生和护士,但在场的人还是倒吸了口凉气。

    许在不放心,再次询问他:“真的没有关系吗?”

    自从他做完移植手术,就特别忌讳别人看他的身体。

    记得小时候因为她不经意看见他的伤疤,当晚就把自己房间里的东西全砸了。

    刘政屿青葱的脸庞,却是露出无所谓的笑。

    许在欣慰,弟弟长大了。

    秦斌挂好听诊器,在心脏处听了一圈。

    虽然他老想着如何溜须拍马,一步步登上人生巅峰,但他的业务能力毋庸置疑。

    “刘先生,您的心脏已经没有任何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

    许在恭喜刘政屿:“真是太好了。”

    刘政屿回以淡笑。

    他的心脏他清楚,所有医生的话都是在安慰他。

    自他五岁换心后,他的时间都是偷来的。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好像不能体现他的医术,秦斌视线落在刘政屿的刀口上,没话找话:“刘先生的移植手术是您姑父陆丙杭陆教授做的吧?当年他的心脏移植手术可是东国第一把刀,您是他的侄子……”

    不等他说完,刘政屿回答他:“对不起秦主任,不是我姑父。我是在国外做的手术。”

    虽然当时许在年纪小,但她对此印象深刻。

    那是在她父亲许承手术失利之后,刘政屿很快被送去米国接受心脏移植手术。

    而在医疗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尽量避免给自己的亲属做手术。

    因为带入太多感情,对于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和冷静理智情绪的外科手术来说,会造成失败率升高,更甚者直接导致手术失败。

    所以就算是作为东国心脏移植第一把刀的陆丙杭,也明确不为自己的内侄做手术。

    这也是为什么她将来能成脑外科医生,也必须是西门川和夏驰来为许承主刀的原因。

    她做不到打开父亲的头骨。

    秦斌一愣,喃喃自语:“不能吧。这个缝合印记很像陆教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