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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镇远侯 第96章 平定三州

    莫昶业心中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跪伏于地,朝向首座上的沈卿绾高声恭敬道:“末将白羽卫百人将莫昶业,叩见陛下!”

    “嗯,起来吧!”卿绾的声音平静似水,不带丝毫情感波动。

    “谢陛下!”

    未等莫昶业再次开口,沈卿绾那清冷的话语已如寒风般拂过帐内。

    “镇远侯的书信何在?”

    莫昶业闻言,连忙从怀中掏出那封至关重要的信件,双手奉上,交予了一旁站立的一位面色阴沉、眼神锐利的老太监。

    交递之后,他便再次低下头,不敢有丝毫逾越,生怕触及沈卿绾那至高无上的威严。

    沈卿绾的目光轻轻掠过信件之上封固的密蜡,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捻,密蜡便碎裂成块。

    轻轻抽出信件,女帝只是匆匆一瞥,眉宇间便漾开了喜色,可那欢愉转瞬即逝,紧接着眉头又紧紧蹙起,仿佛被千斤重担压着,许久都未能舒展。

    丁修见状,神色中满是不解与关切,轻声问道:“陛下可是遇上了什么棘手难解之事?”

    沈卿绾微微摇头,并未答话,而是将手中的信件递予他。

    丁修接过信件,快速扫视了一番,紧接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异常复杂起来。

    “这……”

    未等丁修开口,沈卿绾已抢先一步,声音冷若寒霜:“除英国公外,其余人等先退下吧!”

    “喏!”

    待众人逐一散去,龙帐之内,唯余沈卿绾与英国公丁修相对而立,气氛凝重。

    丁修轻捋胡须,目光深邃:“陛下以为镇远侯信中所言,那荣崇柯的话有几分可信?”

    沈卿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不过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罢了,如今三州群龙无首,雍州早已被宁修言拿下,梁州武远涛也已俯首称臣,唯余荆州独木难支,此刻,荣崇柯若仍执迷不悟,一味硬抗,岂不显得他愚不可及!”

    “陛下所言甚是!”

    丁修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可倘若一切真如宁小子在信上所言那般,沈元年不过是幕后黑手操纵的一枚棋子,如此一来,臣有一事不明,那位隐藏在暗处的操纵者,其真正意图究竟何在?仅仅是为了复仇,亦或是觊觎着从龙之功?”

    沈卿绾轻蹙黛眉,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摇了摇头,眸中闪过一丝迷茫。

    “朕心中也并无定论。而今,三州已定,大局初稳,朕欲亲赴荆州大营,会一会那荣崇柯。此番一行,既可探其虚实,也能趁机敲打他一番,令他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这次念在镇远侯与其迷途知返的份上,朕可以既往不咎,若胆敢还有下次,朕可不会心慈手软了!”

    “既如此,老臣这便下令,让凤鸣军整装待发,即刻启程前往荆州!”一旁的丁修闻言,连忙应声附和。

    “不必急于一时,夜深了,明日一早再启程吧!朕也需回信一封,镇远侯这段时日为三州之事日夜奔波操劳,眼下局势稳定,痘疮一事便交由太医院来着手处理吧!让他早些归家!”

    次日,晨曦初破,天边仅一抹淡蓝交织着灰蒙,帐外便骤然响起了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如同战鼓催征。

    宁修言猛地睁开布满了血丝的双眼,神色中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狠厉,宛如自深渊苏醒的厉鬼,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

    昨日被秦柔嘉缠着问了一路,直至大军安营扎寨,她仍未有丝毫停歇之意,更是在用完晚膳之后跟在后面追问自己是否还记得古籍中那些失传的医术。

    这一夜的纠缠,直教宁修言身心俱疲,直至夜半时分,星辰稀疏,他才勉强躺下,得以合眼。

    连日来,睡眠对宁修言已经成了奢侈品,故而想着早上迟些出发,自己好多睡片刻。

    然而,这份奢望很快便被帐外那沉闷而坚定的马蹄声无情地踏碎。

    思绪至此,宁修言面色铁青,猛地自一旁兵器架上抽出了那柄寒光凛冽的佩刀。

    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骤然掀开门帘,大步流星跨出,他今日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胆敢扰他清梦!

    刚至帐外,一道人影便如离弦之箭般直冲宁修言而来。

    宁修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佩刀毫不犹豫地高高举起,寒光一闪,眼看就要落下。

    那道人影猛地止住身形,脸上露出几分惊恐之色,目光紧盯着衣衫单薄的宁修言,喉咙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侯爷,是我啊!昶业!您……您忘了?”

    “忘?”

    宁修言嘴角扬起一抹狞笑,手提寒光闪闪的长刀,一步步逼近,语气冷冽如九幽恶鬼,让人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呵呵,你就是化成灰本侯都认得你,每次美梦正酣,偏生就被你给搅和了。来来来,今日便让本侯砍上两刀,也好泄泄这心头之恨!”

    莫昶业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犹如一条丧家之犬。

    而宁修言则是提着刀紧追在后,大有一副不砍了他绝不罢休的架势!

    一时间二人围着营地四处乱跑,引得不少将士捧腹大笑。

    然而,很快这里的动静便惊醒了熟睡中的秦柔嘉。

    相较于宁修言的怒火中烧,秦柔嘉显得更为疲惫。

    她深夜刚整理完白日里照顾痘疮病患时的心得,又独自总结出了一些治疗经验。甚至,就连宁修言随口提及的那些,在他前世不过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常识,秦柔嘉也是一丝不苟地记录了下来。

    这一举动,足以见得秦柔嘉是一位合格的郎中!

    而对于这些珍贵的收获,秦柔嘉则是在心中暗自思量,该如何才能将其更好地运用到日后的救治之中。

    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地沉入了梦乡。

    忽地,帐外先是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哭爹喊娘的求饶声。

    秦柔嘉第一反应便是营地遭了贼人的侵扰。

    然而,待她揉了揉惺忪的杏眼,掀开帐帘看清来人的刹那,不禁哑然失笑。

    宁修言与莫昶业一追一逃,那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很难令人不发笑!

    过了不知多久,莫昶业气喘吁吁的扬起手中的信件,说一个字喘三回道:“侯……侯爷……末将……末将这有……陛下……给您的……您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