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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恋 第49章 特色菜

    “是吗?我可能有什么心事呢?”她更加的不自然了,“你可是后悔收了我这个学生?”

    她——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想转移目标?聪明如唐鸭的他哪能不知的?

    他微笑:“我从不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的,对的、错的,只为人生增加经历、经验。”

    唐鸭——实在是好好先生一枚。

    “既然你不后悔收了我,我们就继续念英文吧!”她推一推面前的课本。

    “放自己一天假——好不好?”唐鸭诚恳地望着她,“刁娅娅,我发觉——你似乎想用许多工作、许多事来掩盖心中某一种情绪,我说得对不对?”

    怎么说呢?她的这种声东击西、想要掩盖内心不平静的心态,连他的心都被揪痛了。

    她呆怔了一下,立刻强打了呵哈,唐鸭只是朋友,还没有到剖白心灵的程度。

    而且——她好强,也骄傲。

    “不对,完全不对。”刁娅娅大声说,“幸好你不是念心理学的,否则你一定不及格。”

    她把他忽了一悠。

    唐鸭说:“承不承认无所谓,我仍坚持我个人的看法。”

    他也不软盘。

    “这叫——死鸡撑饭盖。”她说。

    他摇头,“我没有错,为什么要认?”

    她这叫“恶人先告状”吧!

    “我最清楚自己的事,绝对不是你所说的。”她强硬的。

    他摇摇头,再摇摇头。

    “好!这个问题暂时搁在这儿,过一阵子再讨论。”他也有固执的一面。

    “今天再念书?”她故作俏皮状。

    “不,今天到此为止。”唐鸭笑了,“刁娅娅,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饭饭,我请客。”

    他想转移目标说。

    “为什么?特别日子?”她问。

    “不需要特别的日子才出去吃一餐的。”唐鸭站了起来,“等我五分钟,我换衣服。”

    刁娅娅不置可否的。

    反正她和刘春开已经弄得那么僵,再无挽回的余地,那么她和唐鸭——出去吃餐饭,该是很平常的事。

    刁娅娅打电话给母亲说不回家吃晚饭。

    “走吧!今天特色菜餐。”

    唐鸭从衣帽间走了出来,即使平时上班,他也穿得很整齐,和刘春开的吊儿郎当当然绝对不同的。

    “特色菜餐馆?浮雕市有吗?”她好意外的,“我怎从来没听说?”

    “再迟一阵,我相信浮雕市连刚果餐都会有的。”他笑。他是个很幽默感的人。

    “那要打锣找人去吃才行。”她大笑。

    他怔怔地凝视她一阵。

    “这阵笑声才有丝你平日的真实与开朗,你知道吗?已好几天听不到你这种笑声。”唐鸭认真地说。

    “你——可是神经过敏?”刁娅娅的笑声停止,是笑不出来,他打中了鼓中,唐鸭——比她想象的更仔细。

    “你不必承认,但我相信我的眼睛。”他十分自信的。

    离开唐鸭租之家,他们坐车去中山北路的一条巷道开的特色菜餐馆,果然有一间的牌匾上写着特色菜餐馆几个字。

    刁娅娅好意外。

    “我这记者触角太钝,该打手心。”她跳下车。

    “其实新开不久,我偶然看到的。”他说。

    随他进去之前,她故作神秘地说,“一定是难民开的,对不对?”

    小小的餐厅,装潢果然与众不同。

    “这是特色菜风味?”她轻声问。

    “谁知道?我们还没进去。”唐鸭笑:“女服务员的高叉旗袍倒有特色。”

    “骗老百姓的。”她笑。这一刻,她是开怀的,把刘春开的死结暂时放开。

    “没这么严重,只不过是间餐馆。”他摇摇头。

    两个人对特色菜都没经验只能胡乱的叫来试试:唐鸭点了地四鲜,刁娅娅简单西餐百变意面……

    试了之后,两人一齐摇头,花样倒是新鲜的,味道也各有各的特别,难怪叫特色菜?

    “并不怎么好吃。”她小声说。

    “总要试一试,然后才知道,对不?”他说。

    穿着高叉旗袍的服务员送来两小碟布丁似的甜点,浅绿色的,非常的好看。

    “餐厅送的。”她说,还甜甜的一笑。

    “很会做生意。”唐鸭说。试了一口浅绿布丁。

    “甜得像刚才那女服务员的笑容。”刁娅娅吃了二口就放下,“我吃不惯这么些甜的东西。”

    “不要告诉我你在减肥。”唐鸭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你知道吗?你愈来愈瘦了。”

    “放心,冬天一到自然会胖的,每年都如此。”刁娅娅笑了。

    “冬令进补?”他问。

    “我们不兴,是人家香港人的习惯。”她说,“我的胖、瘦是循环、交替的。”

    “很特别。”他说,“你知道吗?香港人虽然流行进补,胖子却不多。”

    “我知道,生活紧张兼饮茶多。”她说。

    “或者吧!饮茶多关系最大的,把肚子里的油都洗掉了,所以不胖。”他点头。

    他直把整份浅绿色布丁吃完,才放下汤匙。

    “再不走,我们上班就迟到了。”刁娅娅提醒道。

    “我早一点晚一点都没关系。你呢?刘春开很严吧?”他一边付钱一边说。

    “不,他不理会这些事,我自己负责。”她说,—一听到刘春开刁娅娅的脸上就变了,好心情—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春开,那是一辈子也难以忘怀的三个字吧!

    “有人说他看不起女记者,除了你之外。”他说。他们并肩走出了特色餐厅。

    “有这样的事吗?我倒不觉得。”她不自在的。那么多题目,怎么说起刘春开呢?

    “你们采访组只有你一个女子。”他笑。

    “巧合而已。”她不愿深谈。

    他拦了一辆计程车跳了上去。

    “昨晚下班我们一起喝酒。”

    “什么——你和刘春开喝酒?”刁娅娅好意外的冲口而出。

    他望着她,眼光——很特别、很难懂。

    “哎——我是说,你们怎么碰到一起的?”刁娅娅心虚的。

    “大家下班嘛!”唐鸭淡淡地笑。“原来刘春开的酒量并不好,一下子就醉了。”

    “醉了?”刁娅娅一听到这二个字就懵了她吸了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不关心,不理刘春开的事,可惜做不到,“后来呢?”

    “我送他回家。”他耸耸肩,“屋子里乱得一塌糊涂,太太不在家。”

    “一敏去出国去。”她看自己的鞋尖,心中没来由的乱,喝醉了的刘春开有人照顾吗?

    唐鸭皱皱眉说,“唉!你不知道,刘春开一进门就吐,吐了一院子,然后跌跌撞撞走出了玄关,倒在地板上就睡了,怎么也叫不醒,我只好由他去。”

    刁娅娅不响,心痛得很,就任刘春开这么躺在玄关的地板上睡一夜?

    “喝醉了酒的刘春开好特别,”唐鸭突然笑了起来,“他一直重复着喃喃地说一些事,又好像在叫人的名字,似乎根本忘了旁边还有我。”

    “他——说什么?叫什么?”刁娅娅生硬地问,天啊!她怎么不问呢?刘春开并不容易醉,他的醉是心情不好,她知道,是心情不好。

    “我听不清。”他摇头。

    刁娅娅终于松了口,唐鸭可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听不清?

    “……”

    车子停在报馆的门口刁娅娅跳下来。

    “多谢你的午餐,还有——你的计程车,明天见。”刁娅娅迫不及待地奔进去直上办公室。

    刘春开已经坐在那儿。

    一眼看见他,刁娅娅的眼眶就红了。

    他——原本吊儿郎当的他显得很凌乱,胡须未刮,头发没梳整齐,身上的衣服也是胡乱套上,又皱又难看。还有——他满眼红丝,可是宿醉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