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民校教师的奋斗史 第99章 乡镇龙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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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县委工作队陆续离队、离社、离区。区委机关显得清静了许多。
一个下午，县委工作队在县委办挂职的左副主任出现在莺咀区委办公室。由于工作对口关系，艾书有时称他左主任，有时称他左处长。艾书：“左处长，您还没走啊？”左处长：“明天走，今天专程来这里一趟。”艾书接过左处长的杯子，给他沏了茶：“我去把领导找来。”“不用不用，我会了你就行。”左处长示意艾书坐了下来：
“我爱人是临川人，与同你姓。内侄们与你同排行，我是姑爹，不知你认不认？”
艾书与左处长从没有对面交谈过，不知道处长爱人姓什么，看处长已50来岁年纪，认个姑爹也不亏，忙回答：“认，认，愿听姑爹教诲。”
左处长慢慢呷了口茶：“是这样，我们来一年了，快走了。我来除了其他工作，还有一个任务，考察人。我们省委办公厅10年没进人了，都是一帮老者，我快50了，还算年轻点的，所以要下来。
“来的这一年，也在注意人。也早就注意到你了，年轻活泼，进了班子，最年轻的副区级干部，能写点东西，分管的工作，样样出色，推荐提拔的干部，还在搞运动，一个被提任环城公社党委书记，一个被提拔为南郊公社书记。他们也很优秀的，但可惜不是正式干部。县委肖书记、明书记、白书记、关书记平常议论。也是赞赏你的。
“所以，如果想去的话，调到省委办公厅去。
“当然，我还要向领导汇报，不是我决定。”
艾书听了，惊喜又纳闷：好事接连而来，但条件不允许呀，工资虽涨了一级是行政25级，月薪35元，父残疾，母重病，妻子要挣工分，一双儿女幼小，从省城回家一趟，来回就要花20余元┄┄，只得叹了口气：“姑爹，您的关心，我太感谢了。但我的家庭情况太具体了。”遂道出了家庭实情。
处长遗憾的离去，但临行还是说：“好好考虑嘛，如考虑好了，给我来一个电话，一个星期后打省委办公厅人事处找我。”
话说左处长的谈话，艾书一晚辗转反侧，机会太好了。密友听说，劝去，但艾书还是决定不去。
春节将至，艾书让申武去街道约几个人来商量耍龙灯的事。
这耍龙灯，艾书还在童年时，父亲带他到街上姨父家坐亲戚看见表演过。时光整整过去了20余年，印象中耍龙灯是挺热闹的，至于如何组织如何表演是不得而知。
区文化站办公室里坐的坐，站的站，挤满了人。社员永华首先发言，他说：“这些年过年冷冷清清的。听说区委要组织耍龙灯，听见消息，大家就赶来了。这个事，20年前，我还是青年参加搞过，现在还没有忘记。只要政府允许，我们就自力更生。艾常委说政府没有资金支持，只有100张红黄白绿紫五色纸支持，这就好的很了。困难就是要用点菜籽油，政府批个几斤指标，资金我们去筹。人员报酬，我们将街民接灯入户的利市钱，最后结算，除去开支，参加人员分摊。”
艾书问：“何时可以出灯？”
永华说：“这个时间暂时不定，正月十五元宵节熄灯焚龙，在之前按接灯人家数量倒排日期。接灯人家多了，提前点，接灯人家少了，往后点，最晚正月初八要出灯。
“我们的做法不像城里，政府出钱，东南西北耍个三四晚上到十五就焚龙了。”
艾书表态：“好，好，马上就批10斤菜油的指标给你们去粮管所购买，五色纸，我马上给你们。”
大年三十，艾书临回家过年，前往“造龙”场所察看准备情况。永华告诉他，已有30余户报名接龙，预计初六可以出龙。“我正要来找你，出龙时，要请你来点睛开光。”
“这个，你们就随便找个人做吧。”艾书推辞。
“不，这个要贵人才能做，非你不行！”永华肯定的说。
“那我找个比我‘贵’的人总可以吧！”艾书还是推辞。
永华：“你去找，找不到，还是你的事。”
艾书回区，请英发书记“点睛”。英发说：“这个带些迷信，我不方便去，你去办算了。”
正月初一上午，永华派人到艾书家，说服名人数达到50多家，“点睛”“开光”提前到今天，请你下午必到。”
“点睛开光”现场。傍晚热闹非常，喜气洋洋。且是集镇上电灯开亮的第二天，家家户户灯光从窗户里照出来。行人不打电筒，不举火把也能看清道路。电灯光虽然不那么稳定，有时忽明忽暗的，但人们还是兴奋的，毕竟他结束了只靠煤油灯、柴油灯照明的历史。人们也议论：“嗨，这文老书记落实了政策，就去领办公社电站，买不起水轮机，就用造木轮机代替。电站离这里10多里，灯光不稳定也是自然的事”议论中透着称赞、理解、谅解。
艾书拨开人群进场。香案已摆好，九节龙龙头高昂，龙身匍匐，等待贵人揭幕。按照灯师的提示，艾书沐手、焚香，揭掉盖在龙头上的红布，手执毛笔，饱蘸红墨，口中高念四句：“紫微星光亮堂堂，彩龙出海放豪光，粮食丰收六畜旺，男女老少保健康。”在那龙睛中左边一点，一边右点，彩龙活灵活现，随着鞭炮声响，彩龙起舞，铁花闪亮，人群涌动，奔向了接灯首户赵家。
一个下午，县委工作队在县委办挂职的左副主任出现在莺咀区委办公室。由于工作对口关系，艾书有时称他左主任，有时称他左处长。艾书：“左处长，您还没走啊？”左处长：“明天走，今天专程来这里一趟。”艾书接过左处长的杯子，给他沏了茶：“我去把领导找来。”“不用不用，我会了你就行。”左处长示意艾书坐了下来：
“我爱人是临川人，与同你姓。内侄们与你同排行，我是姑爹，不知你认不认？”
艾书与左处长从没有对面交谈过，不知道处长爱人姓什么，看处长已50来岁年纪，认个姑爹也不亏，忙回答：“认，认，愿听姑爹教诲。”
左处长慢慢呷了口茶：“是这样，我们来一年了，快走了。我来除了其他工作，还有一个任务，考察人。我们省委办公厅10年没进人了，都是一帮老者，我快50了，还算年轻点的，所以要下来。
“来的这一年，也在注意人。也早就注意到你了，年轻活泼，进了班子，最年轻的副区级干部，能写点东西，分管的工作，样样出色，推荐提拔的干部，还在搞运动，一个被提任环城公社党委书记，一个被提拔为南郊公社书记。他们也很优秀的，但可惜不是正式干部。县委肖书记、明书记、白书记、关书记平常议论。也是赞赏你的。
“所以，如果想去的话，调到省委办公厅去。
“当然，我还要向领导汇报，不是我决定。”
艾书听了，惊喜又纳闷：好事接连而来，但条件不允许呀，工资虽涨了一级是行政25级，月薪35元，父残疾，母重病，妻子要挣工分，一双儿女幼小，从省城回家一趟，来回就要花20余元┄┄，只得叹了口气：“姑爹，您的关心，我太感谢了。但我的家庭情况太具体了。”遂道出了家庭实情。
处长遗憾的离去，但临行还是说：“好好考虑嘛，如考虑好了，给我来一个电话，一个星期后打省委办公厅人事处找我。”
话说左处长的谈话，艾书一晚辗转反侧，机会太好了。密友听说，劝去，但艾书还是决定不去。
春节将至，艾书让申武去街道约几个人来商量耍龙灯的事。
这耍龙灯，艾书还在童年时，父亲带他到街上姨父家坐亲戚看见表演过。时光整整过去了20余年，印象中耍龙灯是挺热闹的，至于如何组织如何表演是不得而知。
区文化站办公室里坐的坐，站的站，挤满了人。社员永华首先发言，他说：“这些年过年冷冷清清的。听说区委要组织耍龙灯，听见消息，大家就赶来了。这个事，20年前，我还是青年参加搞过，现在还没有忘记。只要政府允许，我们就自力更生。艾常委说政府没有资金支持，只有100张红黄白绿紫五色纸支持，这就好的很了。困难就是要用点菜籽油，政府批个几斤指标，资金我们去筹。人员报酬，我们将街民接灯入户的利市钱，最后结算，除去开支，参加人员分摊。”
艾书问：“何时可以出灯？”
永华说：“这个时间暂时不定，正月十五元宵节熄灯焚龙，在之前按接灯人家数量倒排日期。接灯人家多了，提前点，接灯人家少了，往后点，最晚正月初八要出灯。
“我们的做法不像城里，政府出钱，东南西北耍个三四晚上到十五就焚龙了。”
艾书表态：“好，好，马上就批10斤菜油的指标给你们去粮管所购买，五色纸，我马上给你们。”
大年三十，艾书临回家过年，前往“造龙”场所察看准备情况。永华告诉他，已有30余户报名接龙，预计初六可以出龙。“我正要来找你，出龙时，要请你来点睛开光。”
“这个，你们就随便找个人做吧。”艾书推辞。
“不，这个要贵人才能做，非你不行！”永华肯定的说。
“那我找个比我‘贵’的人总可以吧！”艾书还是推辞。
永华：“你去找，找不到，还是你的事。”
艾书回区，请英发书记“点睛”。英发说：“这个带些迷信，我不方便去，你去办算了。”
正月初一上午，永华派人到艾书家，说服名人数达到50多家，“点睛”“开光”提前到今天，请你下午必到。”
“点睛开光”现场。傍晚热闹非常，喜气洋洋。且是集镇上电灯开亮的第二天，家家户户灯光从窗户里照出来。行人不打电筒，不举火把也能看清道路。电灯光虽然不那么稳定，有时忽明忽暗的，但人们还是兴奋的，毕竟他结束了只靠煤油灯、柴油灯照明的历史。人们也议论：“嗨，这文老书记落实了政策，就去领办公社电站，买不起水轮机，就用造木轮机代替。电站离这里10多里，灯光不稳定也是自然的事”议论中透着称赞、理解、谅解。
艾书拨开人群进场。香案已摆好，九节龙龙头高昂，龙身匍匐，等待贵人揭幕。按照灯师的提示，艾书沐手、焚香，揭掉盖在龙头上的红布，手执毛笔，饱蘸红墨，口中高念四句：“紫微星光亮堂堂，彩龙出海放豪光，粮食丰收六畜旺，男女老少保健康。”在那龙睛中左边一点，一边右点，彩龙活灵活现，随着鞭炮声响，彩龙起舞，铁花闪亮，人群涌动，奔向了接灯首户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