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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民校教师的奋斗史 第76章 父亲谈话

    艾书本以为父亲对自己变动的事会很高兴,想不到父亲却冷冷的。他说:“官场是一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地方。”艾书了解父亲的脾气:在他说话的时候,必须坐下来静听,你如果分神他会发脾气的。

    艾父继续说:“我家祖先以来,只是看重功名,不重视做官,所以连保长以上都没当过。”

    艾书刚讲完叔太祖考起武举,又考起文举的故事。

    堂兄艾树、艾超先后进来,艾父微微招手,示意欢迎二人。见伯父在摆龙门阵,知道老人的脾气,不敢惊动,轻轻坐下。

    艾父又继续摆了文武举辞官的故事。

    艾树艾超说:“现在比过去好多了。”

    艾父说:“是好多了,不过冤假错案也是有的。”

    艾书说:“秘书不是官。”

    艾父:“过去的掌印司爷,不是官的官,权利也大得很。印把子也会杀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艾父又说:“为人处世,宁愿人家对不住我,我要对得住人。人吃亏人长在。”

    艾书说:“记住了,这叫‘宁愿人负我,不可我负人’。”

    艾父又说:“一生之计在于勤。当官当老百姓,最重要的都是‘勤’,懒惰不行。还有就是不害人、不吃人、不欺人,能帮忙的要尽力帮忙。”

    艾书回答:“您说的这些,我都全记住的。”

    艾母问艾书:“以后没有星期天了,那就没有回家的时间了吗?”

    艾书说:“只是说没有放星期这个规矩了,但有事时安排好办公室守电话的人,还是可以回家的。”

    艾母说:“只要能经常回家就好。”

    于一对丈夫工作调动的事象没听到一般,吃过晚饭洗完碗筷,就带着女儿睡觉去了。

    兄长艾利进门听到父亲在讲叔太祖的故事,觉得不知听了好多遍。静静地进屋,静静地听了一会,又静静地出去了。

    伯侄、叔侄、弟兄天南地北地聊,不觉听到鸡叫,艾书一看手表:“凌晨三点过了”。两堂兄告辞回家。

    艾书起床,舀水洗漱,水缸已是满满的,于一抢在出工前,到自留地里割猪草去了。

    艾母的心气胃痛病。自艾书送她到临川城里医治,又最重要的是顺她的意思结婚以后,六年来没有大的发作,特别是没有休克过。但有人使她不高兴时,还是有小复发,一发就是胃泛酸难过,吐清口水一摊一摊的。按照李老中医的诊断:这是重气不食,造成的幽门梗阻,西医叫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如果是单纯性的,西医作一个手术就解决了,但这个重气,不止伤了胃,还伤了心、伤了肝、伤了脾、伤了肺、伤了肾,体质太弱,接受不了手术,只有保守治疗。治疗就是精神、药物两条。精神上顺意特别重要,药物就“白乌”合剂。这个白乌合剂,就是中药乌贼骨和白芨等量磨粉,用上好蜂蜜和匀,捏成指头尖大小颗粒,稍微晾干,装瓶备用。稍有不适,即可温开水服用。几年来,艾书为母亲备的这个药是不断的。艾母除了自用外,有时还分一些周剂他人。

    艾书这次准备较多,共1000多克,报纸包的几大包。他上午用砂锅把这些药用小火烘干。下午冷脆后上石磨推磨,磨细后用百目箩筛过筛,磨——筛——再磨——再筛——如此多次反复,要一直到全部过筛,再和捏成坨————这是艾书回家的必修课。什么活不干,就只做这个。

    艾父在大门口休息喝茶吸叶子烟。艾母背着两个刚满周岁正在学站,但还不会走路的孙女儿串寨。其中一个是艾书兄长的。艾书在堂屋里聚精会神地给母亲制药,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气喘吁吁的声音:“大伯,艾书老师呢?我有急事特地来喊他!”

    艾书心里一惊,又不知出什么大事了,急忙开门出来:“卯义老师,你好,什么事这么急?”

    卯义:“太好,太好,碰到你在家就好了。是这样的:听到你调区工作,明天就要到任,大家老师们要欢送你,每人出两块钱的份子,称肉打酒买菜,就是今天晚餐。马上就走!”

    艾书说:“我在给母亲制药,再有半个小时就搞好了。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

    卯义:“不行,要一道走,大家老师都有事做,像你经常搞的责任到人。我的责任就是把你请到。你做事,我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