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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挂多了亿点 第四章 酒鬼骑士

    室内杀人......

    伤口在身体正面,还是心脏处,死亡地点又是死者的住所,凶手很大几率是死者的熟人......

    死者过去从商,生前接触的人一定繁多杂乱,得等明天知道了死者的具体信息才能推测杀人动机......

    杀人方式也得看过那个阁楼的内部构造才能开始推测......

    总而言之,现在能够立刻去做的事很少——在停下脚步的同时我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敲了敲眼前的门。

    【遭到飞扑的几率为97%】

    门被打开了,我赶紧躲到一边,随即一个瘦高的身影扑出来:

    “终于回来了啊,侦探老爷!我可是要快饿死了哦!”

    多亏了神性之目,对方扑了个空。

    此时正趴在地上的人抬起头,一脸阴郁地看着我。

    “我现在可是头晕目眩加上浑身乏力再加上眼花缭乱哦,侦探老爷赶快背我进去。”

    提出这种流氓要求的人是上次在酒馆和我搭话的流氓、我的同居者兼任名义上的“助手”——费里诺德。

    “我也没办法,谁让这次真的摊上麻烦事了......对了,给你带了烧饼。”

    我把手里的袋子晃了晃后头也不回地进了门,费里诺德听到“烧饼”也赶紧起身跟了上来。

    房间里只点了几根蜡烛,光线很差,我把大衣搭在木椅上后便也坐了上去。

    费里诺德一边大口嚼着烧饼一边嘟嘟囔囔:

    “我说啊,侦探老爷,这么硬邦邦的食物实在是很难下咽哎~~”

    “那就别吃,这个月本来就没生意,我都不打算去喝酒了,你就忍忍吧。”

    “呜哇......这种说法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我可是连最基本的食物都无法保障,侦探老爷居然还计较喝酒的事!”

    “那是因为我们的钱都是我一个人辛苦工作赚来的。”

    “咦——”

    费里诺德发出不满的声音,但我深知没有必要去怜悯这个家伙。

    “不就是跟踪别人嘛,说什么辛苦工作......”

    听到这句的我稍微提高了音量:

    “少啰嗦!当初要不是你教唆刚来符尔沃斯的我去做什么私人侦探,我估计早就找到正经工作了!”

    正是因为私人侦探的活搞得我的口碑极差,我才一直无法换工作,就连刚开业的小餐馆都不愿意让我去打杂。

    “别发火嘛~~侦探老爷......这次不是接到了一个大买卖吗?”

    费里诺德指的是这次的凶杀案。

    “......”

    “只要侦探老爷破案,荣华富贵不就是我们的吗?”

    “说得倒轻松......那要是失败了呢?”

    “那我当然会立刻和侦探老爷划清界限,避免领主老爷连带我一起惩罚。”

    “你这家伙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啊!”

    “有备无患是骑士的习惯哦。”

    费里诺德装模作样地把拿着烧饼的手放在胸口。

    这个家伙......

    费里诺德的祖先曾经是骑士阶层,也算得上是贵族,只不过到他父亲一代就被撤回了爵位,降为平民。

    明明不是贵族却老是在我面前自称为“骑士”,我白了他一眼。

    “别以为你能逃得掉,你这次可是有嫌疑的人。”

    “哎?!”

    “你昨晚喝过酒后,去过那个阁楼吧?”

    费里诺德先是一愣,接着像是猛地想起来什么一般,半张着嘴点了点头,没了先前那副滑头的模样。

    “你去那里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啊,侦探老爷......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岂止是怀疑,要不是没有证据,我甚至想直接把你当成凶手拎到领主面前。”

    我的话使费里诺德僵硬的脸有了些许好转。

    我暂时是相信他的,所以才希望他放松下来和我解释。

    “哈哈哈,这可太过分了,侦探老爷,我怎么敢杀人呢......”

    “但是你在晚上被人看见进入阁楼这一点是事实,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

    费里诺德看上去有些犹豫。

    “准确来说......我是在跟踪人。”

    “什么?跟踪谁?”

    “跟踪......跟踪侦探老爷......”

    我皱起眉头,在我开口前,费里诺德补充道:

    “昨晚......我看见侦探老爷和一个超级大美人走出酒馆,出于好奇就偷偷跟了上去......话说,那个女人是谁呀?居然没有嫌弃侦探老爷,侦探老爷给了她多少钱?”

    “......为什么是以花钱为前提?”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难道侦探老爷认为自己具有吸引那么漂亮的女人的魅力吗?别开玩笑啦!”

    “好!我现在确定你就是凶手!快点给我认罪!”

    “喂喂喂!不要因为恼羞成怒就威胁我哦!”

    油嘴滑舌的家伙。

    “......行了行了,再怎么说也是条人命,好好说说你跟踪我之后做了什么?”

    “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侦探老爷和那个美人没走多久就分开了,所以我就打算跟着那个美人......”

    “然后跟到了阁楼那里?”

    “不不不,那个美人一开始像是漫无目的地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我还以为她发现我了,谁知她只是在找一个小屁孩......原来侦探老爷喜欢少妇这种类型呀。”

    “少胡说!那个不是她的孩子!”

    “哦呀哦呀,侦探老爷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到底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快点说接下来你看到了什么!”

    “好好好......”

    费里诺德故意摆出一副很懂我的神情,自以为发现了我的隐藏癖好。

    “我等那位少妇——”

    “不是少妇!那家伙的名字是雪,你明明是知道的吧?!”

    我没能克制住。

    “哎?真麻烦啊......”

    “麻烦的是你!算什么骑士的后代......”

    “一切从简是骑士的习惯哦,侦探老爷。”

    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的,不能被这家伙牵着走——我反应过来。

    我调整好情绪,继续问道:

    “你什么时候看到雪找到小孩的?”

    “唔......大概是九点吧。”

    “之后就跟着她去了阁楼?”

    “怎么可能!我那时一看见那位......雪带着孩子往警务局的方向走后,就立刻放弃跟踪了。”

    “你没去阁楼?”

    “嗯......去了,我在回去的路上,想到领主老爷会从北城门进城,于是就去那边看了看有没有礼炮之类,阁楼是中途路过时进去的,但我只是在里面烤火,顺便和主人聊了一会儿。”

    “你还真是自来熟啊......进阁楼的时间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估计也就是九点之后......二十分钟左右吧。”

    九点之后......和雪进入阁楼的时间很相似呢。

    “你在阁楼里还看见谁了?”

    “很多哦,至少十几个人,那里也售酒,当时大部分人都是来取暖和喝酒的。”

    费里诺德的回答很迅速。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在那里看见过雪,难道雪一进去就上楼了......

    “你在那里待了多久?”

    “挺久的......然后领主老爷来了,大家就都识趣地陆陆续续走了。”

    我猛地看向他:

    “领主?!他不是今早才来的吗?”

    “哦呀,侦探老爷在盘问我之前,最好先弄清楚最近发生的事哦!领主老爷昨晚是来见另一位贵族老爷的,我亲眼看见领主老爷和那位贵族老爷一起上楼的呢。”

    “贵族?”

    “听说是领主老爷的熟人,还和阁楼的主人是朋友,就暂时住在那里了......就算听了这些,侦探老爷你也不会懂吧?毕竟侦探老爷你不怎么关注贵族老爷们的事。”

    确实,光是听见那又长又难读的贵族姓氏我就头晕。

    不过这可是个挺重要的情报......不对,单纯是我知道的太少罢了。

    对比曼达和费里诺德的发言,我发现两个不同点:

    第一,曼达的笔记本上显示昨晚被目击出现在阁楼的只有十九个人,费里诺德却说仅仅在九点左右阁楼第一层就有十多个人。

    第二,曼达完全没告诉过我领主进入阁楼的事。

    这些我姑且还是找机会再问问曼达那家伙吧。

    总之,我明白了很重要的一点——正如费里诺德所言,我现在需要做的,是好好了解一些最基本的情报,然后再去通过当事人的发言整理头绪。

    问题是......

    我真的可以整理出什么头绪吗?

    我真的能够为那个不认识的女商人做些什么吗?

    我没有任何信心,倒不如说才刚刚开始,我便已经在想失败后将面临什么惩罚了。

    真是过分......明明是一个人被杀死了,我却用这样的态度去寻找凶手......

    但我是被迫的,更过分的是强行把这个责任推给我的那群人。

    然而,我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反问:

    “若是真的不愿意去做,那时候为什么要答应呢?”

    ......好吧,我是自愿的。

    总得做些什么,不然会不安——原谅自私的我怀着这样的心情去生活。

    “哟,侦探老爷,该问的都问完了吗?问完了的话可以给我些辛苦费吗?我今天无聊死了诶,好想去喝几杯啊~~”

    见我沉默许久,费里诺德开始嘟囔起来。

    “嗯,暂时要问的就这些了,另外你要是有时间就去整理下屋子,到处都是灰,脏死了。”

    我们现在住在符尔沃斯最偏僻的一条街上的老屋子里,可以说屋内该有的都没有,唯一的好处就是租金极低。

    “不是有侦探老爷嘛!再说骑士怎么能去从事打扫呢?”

    “......随便你,我出去一趟。”

    我站起来。

    “去哪?喝酒吗?我也要去!”

    “不行。”

    “侦探老爷真小气......”

    我将带着复仇笑容的脸一扬,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外面的风很大,所幸我对通往符尔沃斯每一家酒馆的每一条路线都了然于心,因此低着头也能找到路。

    我边走边折着一张出门时顺手拿的白纸,直到手中出现一个纸飞机。

    我朝着顺风的方向,用力掷出纸飞机——

    北风迅速把它卷走,它的速度非常快,如同脱缰的野马往前刺去——

    然后扎进不远处一个人的白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