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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之何以为家 第44章 跨越时空的相遇

    云海的表情有些沉重,我顺势又换了个话题,“你猜猜那个银球是怎么回事?”

    “骗人的把戏。”云海想都没想。

    我坏笑着说道:“那是货真价实的驱蛇药,不过也确实是毒药,那种蛇畏惧毒药点燃后散发的气味,所以不敢靠近。”

    云海翻了个白眼,“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我笑着点点头,“一粒药丸可以持续释放六个小时的毒气,只要钱到位,你买一百颗她都卖给你。从小店到西山深处,就算手里有靠谱的地图,你最快也得走十一二个小时。想要进去办事再出来,你至少需要四颗药丸。一颗药丸产生的毒气只会造成轻度中毒,人在感觉到不适后就算拖延一两天不去找解药也不至于要命。两颗药丸产生的毒气就会造成重度昏迷,不马上救治的话,两个小时之内人就会死于呼吸衰竭。”

    “我带着解药一起去不行吗?一边闻毒烟一边吃解药。”

    “你能想到的,巫家人一定也想到了,但赵峰他们依然败兴而归,你觉得会是为什么呢?”

    云海想了想,“山里面还有不是驱蛇药能解决的问题?”

    我点点头,“还记得我提到过的那个蛇的食物源吗?那不是一片或者一块地方,它是呈带状分布,像一条河将山的中心地带围在了里面。想要进到里面就要跨过那里,但靠近那里,那些蛇就会悍不畏死的对一切来犯之敌发起攻击。迄今为止也没有研发出相对应有效的抗蛇毒血清,被这种蛇咬到那只能看命了。”

    云海看着我,问:“你被咬过吗?”

    提到这个,我小小得意了一下,“它们不会攻击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我上次去的时候走的是这条路!”

    云海的表情有点儿哭笑不得,“你也不嫌麻烦!”

    “那时候只有我自己,这次巫家人招来了这么多苍蝇老鼠,我不玩这种兜兜绕,最后倒霉的只会是这里的普通老百姓。更何况,”我跳上一口棺材,将有伤的那只手伸向黑黢黢的洞顶,“暴力破坏这些棺材很危险。”

    黯淡无光的洞顶因为我手的靠近开始起了波动,云海问:“是虫子?”

    “嗯。”

    我把蜡烛交给云海,打开手电往洞顶露出的洞里照去,深不见顶的洞道里洞壁光滑的能反光。

    这洞道不仅洞壁光滑,它与地面还完全垂直。我用罗盘里的救援索试了三次,都没能成功找到着力点。

    看我连连失败,云海就问我上一次是怎么上去的。我低下头对他挤出一丝笑意,实话告诉他我是硬爬上去的。

    云海说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这次还硬爬。他都这么说了,我要是还坚持就显得我瞧不起他了。

    将罗盘挂在手腕上,药器别在腰间,短刀握在手里,借着向上跃的动作,我将短刀深深刺入洞壁。

    有了第一个抓手,我又抽出药器在光滑的石壁上凿出第二个可以做为着力点的凹槽。就这么左右手相互配合,更多的凹槽被我硬凿了出来。

    我一边凿坑往上爬,一边在洞壁上摸索,云海问我摸什么,这里还有机关?

    机关是不可能有的,就是洞道的直径和我上一次来的时候差的有点儿太多。

    我知道这里的洞壁一直在积累变厚,但这个速度是极其缓慢的,可以说一千年的时间勉强也就加厚一毫米。

    上次我来的时候,脚尖勉强能抵住对面。现在我脚踩着对面石壁,还要曲着膝。减掉我身高增高腿增长的部分,我估算洞壁增厚了十公分左右。

    这个增长速度,太反常了!

    向上爬了十来米,洞壁上出现了一个岔口。我用药器量了一下,它比我上次来的时候直径缩小了大概二十公分。

    我把敲下来的碎渣放在鼻端嗅了嗅,并没有闻出什么异常,但这里确实出现了异样,“这里很不对劲。”

    “怎么了?”

    “这里变小了。”

    云海上下左右看了看,只是说:“还能继续吗?”

    我指着洞口说道:“我观察了,我们爬的这十几米洞壁的增加厚度是均匀的。这条洞道不存在一头大一头小的情况,按道理不会有问题。你看看,你能钻进去吗?”

    云海将洞口打量一番之后就点头表示没问题,我让他先不要进去,等我确定真的没问题之后他再进去。

    为了能顺利通过,我把背包解下来留给云海,然后舒展筋骨,勉强从洞口钻了进去。

    这是一条十七八米长、倾斜向下的洞道,八九岁的小孩子在里面爬行勉强可以。我嘛,只能利用洞壁的光滑,借助各种物理作用力向下晃。

    我实在不想像条肉虫子似的蛄蛹,于是我将救援索固定在药器中央,将药器放了下去。等药器到达另一端的洞口,我再将它作为支撑,借助救援索回缩时强悍的拉力快速滑下去。

    这条洞的尽头也是一条笔直向下的洞道,一样的光滑。

    滑出洞口的瞬间,我用手里的短刀刺入洞口上方的石壁,我顺利出了洞的同时也避免坠入洞底摔死。

    我用救援索将背包先拽了过来,用药器在洞壁上凿了两道极深又对称的凹槽,然后将加长的药器稳稳卡在了里面。

    简易的固定做好之后我才把云海也拽了过来,我俩背上背包,借助救援索向下滑降。

    下降了二十多米,那像是抹了油似的石壁也变成了普通的石壁,又降了四五米,我们终于落了地。

    直到双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我才将救援索连同药器一起收回。

    看着我将多出来的那一小截药器往背包里放,云海问我是不是要用它们装蜱虫。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药瓶让他看,我告诉他我还没那么坏,我倒是不介意把蜱虫连带着装蜱虫的药器一起给他们,关键是他们完全没办法打开药器从里面取出蜱虫。

    云海说,我这样做才是对巫家人最不经意却又是最大的羞辱。

    我只是笑了笑,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我们到达的地方是一个天然的石洞,除了向上的洞道,这里只有一个出口。

    这条洞道虽然蜿蜒曲折,但没有任何岔路口。走了大概三个小时,我们的前面出现了一道石门,我屈指敲了两下,然后推开走了进去。

    这里还是一个石洞,不过有凿刻的痕迹。它并不大,十平方米左右,里面除了一些藤蔓根须碎石土,别的东西就没有了。

    我们走出石洞,对面山头之上的天迹已经鱼肚泛白。这里的风算不上大,扑面而来的不仅有幽幽香气,偶尔还有一两瓣桃红翩然而至。

    “下面是湖吗?”

    “嗯,这里是半山腰,要是站在山顶,”我环顾四周,然后指着斜对面对云海说:“月圆之夜站在那块石头上往下看,你就会领略到它真正的惊艳和妖异。”

    云海听后表情怀疑,“不会看到一只可怕的蛇瞳吧?”

    我笑着对他说:“有机会,你亲眼见到就知道是不是蛇瞳了。”

    不再停留,我们往山下湖边走去。

    古老的桃树花期正盛,我停下脚步,仰起头看在花枝间欢快跳跃的阳光,那美景和记忆中的不差分毫。

    “怎么了?”云海警惕的看着周围。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调皮的光线,“我觉得把我们的基地搬到这里也不错。”

    云海嘴角抽了抽,“每次回家都要感受一番山神便秘的痛苦?”

    我仔细想想之前在山洞里的经历,云海的形容确实很精准。我又很贪恋这里的景致,于是安慰他:“回去的时候咱们就不走这条路了。”

    云海直接给我翻了个白眼:“咱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能走其他路?”

    我实话实说:“因为这条路最安全。选择突破蛇圈就意味着随时会被蛇咬,走水路要过一条五公里、直径五十公分不到的水道,这两条哪条不比摔死死得惨。”

    说的太有道理,以至于云海只能憋屈的嗯了一声。

    好似在呼应他的心情,铺天盖地的乌云从西边急速翻滚着就涌向了东边,天很快就暗了下来。

    我们加快脚步,第一道闪电划亮昏暗,云海突然就拽着我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他警惕的看着前面,“前面好像有人。”

    我探出头仔细看,忽明忽暗的树木枝丫间并没有人影。我转过头看云海,他也是一脸困惑,“我刚才确实看到前面有个人。”

    “小心点儿。”

    “嗯。”

    我们两个谨慎的往前走,又一道闪电亮了,就在这乍明乍暗间,我清楚的看到在距离我们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你……你去哪儿!”

    我已经顾不上跟云海解释,其实这是一句话就能解释的事情,我只要提一句惊马槽,他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急迫的想要靠近那个穿越时空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我想再见见他。

    一道闪电再次划破黑暗,我真的看到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和记忆中一样,又不一样。

    当时应该也是电闪雷鸣暴雨将至,他看起来很疲惫,但他脸上挂着温柔的浅笑。他目光坚定望向远处的天空,他微微佝着背,用双臂将一个盒子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嘴动了,他在说什么……

    四周瞬间暗了下来,眼前什么都没了。我急切的向前,抬起手想要去触碰。

    光亮再现时,他离我更近了,近到我的手几乎要触碰到那个盒子的一角,我的身体却被一股蛮力硬扯着往后退了半步。

    光熄了,他也不见了。

    我闭上眼睛,眼眶里的眼泪被挤了出来。我将张开的手攥成了拳头,片刻后再松开。我抬手擦去脸上的泪,咬牙转身。

    睁开眼睛,拉着云海快速向山脚下的湖边走去。

    “你们的脸……你用的是他的脸,他是谁?”

    我对云海笑了笑,“他就是我的父亲。”

    正好闪电亮起,云海有些急迫的回头看,然后摇头,“和我母亲完全不像呀!”

    我很无语,“我父亲为什么要跟你母亲长得像?”

    云海也有些生气,“你自己说,你的父亲,那是我的谁!”

    我认真想了想,回道:“祖宗呀。”

    云海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拿你父亲当舅舅,你让你父亲给我当祖宗,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我只好顺着他说:“舅舅就舅舅吧,反正什么亲戚都是亲戚,也不在乎这三五年。”

    云海转过头不想搭理我,而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再看。闪电闪现的时候,他就会向前一段距离。

    “那盒子里会有什么?”

    我笑着问云海:“我说那里面是我,你信吗?”

    云海摇头,“按你对你父亲的感情,你要是在他身边,他一定把你抱在怀里,而不是装进一个看起来就硬邦邦冷冰冰的盒子里。”

    我想了想,问他:“万一是我母亲把我装里面的呢?”

    云海皱起了眉,我对他笑了笑,拽着他继续往前走。

    “你一直用的是你父亲的脸,是因为怀念吗?”

    “我说过,这张脸更安全。”我有一种错觉,好像他就在我身后不远处,“你们没有理由伤害他。”

    “可你母亲……”

    我认真的问他:“想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吗?”

    云海摇头,“你能回来,说明那些旧事都不重要了,我没必要追究这些不重要的事。”

    我点了点头,“你是不想理清楚谁对谁错,我也不想。谁算计了谁,我也不想管了。母族已经没了,我不能把父族也丢掉,毕竟我最害怕孤独寂寞。”

    云海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道:“咱俩这副熊样挺给张家丢脸的。”

    我一本正经的说:“不,咱俩绝对是张家人里面最长脸的两个人,毕竟鲜有人踏足的地方,咱俩可以自由出入。”

    云海指了指周围,“你是指这里?”

    “不,我们还得往下。”

    这个往下是指行动继续,也是指我们要去的地方。

    【《张家族长不存在的日记》

    这里的桃花还是那么好看,想她,也想让女儿看看这美景,更想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看开的正好的桃花林

    女儿一定比这桃花更好看,女儿肯定很像她,眼睛肯定很像我,她说她喜欢我的眼睛

    她说她最喜欢我

    我也最喜欢她

    我好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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