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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之何以为家 第102章 忙着逃命呢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我最喜欢你了!”

    我往前凑了凑,一心想着尽量避免碰到还没拔出来的刀。

    奈何天不遂我愿,他两条胳膊一用力,那刀子又往里探了探。

    “哥哥,父亲呢,他为什么没有来?”

    他没来还不是因为你没把我当你爹!

    不过反过来想想,攻击对象要是换成我亲爹,我才舍不得捅刀子!

    “他在外面等着我们,他怕你不想见他。”

    “哥哥,我好想他!”

    自己心里的话从另一个人嘴里面说出来,虽然有点违和,但那种悲喜相通的感觉真的很好,“我也是。”

    “有虫子咬我!”

    “我给你挠挠,挠挠就好了。”

    傻孩子,这里哪儿来的虫子啊,那是我故意用针扎你呢!

    万幸他接收到的是我出山之前的记忆,这要是把我后来的记忆也接收了,这一针可没那么好扎。

    “我见到妈妈了,她等了我那么久,我却只陪了她三天……”

    我懵了,这不是我的记忆呀!

    “好难受,好难受呀!”

    大哥,你难受你忍着好吧,你别抱我抱那么紧呀,我这胸口还插着一把刀呢!

    “没事了,没事了,睡一觉,睡醒就没事了!”

    “我见到了,见到了,真好……”

    镇定剂发挥效果,人终于没了意识,我也总算松了一口气。我倒是想把人推开,奈何力气随着血流了个差不多了。

    “帮个忙,把他拽走。”

    陈文锦费了些力气,总算把人拉走靠墙放好了。我往后一倒也靠在了墙上,不行,我得先喘会儿气。

    “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

    “不敢靠近我就别往我身边凑了,你不用为难自己。”

    “我不能让你死。”

    “我死不了。”

    我又喘了两口气才说:“你刚才说有吃人的怪物,长什么样?”

    陈文锦想了想说道:“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模样长得挺好看,哦,对了,她身上有好几个奇怪的洞,但没有流血。”

    就凭这几个洞,我可以肯定是一直追我的那个疯女人。她还吃人,是打算靠吃人对抗身体里的药器给她造成的伤害吗?

    “起灵现在这个样子,外面又有一个吃人的怪物,你有什么打算?”陈文锦问我。

    我示意她先别说话,我感觉到那个疯女人又来了。

    五分钟后,石门再次被敲响。

    “我知道你在里面,那个小娃娃也在里面,他的味道真好,我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新鲜的小玩意儿了!我要找到他,我要吃了他,我要他彻底成为我身体里的一部分!”

    要不是没力气,我真想出去骂她一句老臭不要脸。这货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这么不正常!

    她在外面吱哇乱叫着挑衅了半天,我都被她叨扰的泛起了困意。但我不能睡,我怕我眼睛一闭就再也醒不过来。

    “我弟弟进来了吗?”我得找点儿事情做,不然我肯定支撑不住要闭眼。

    她没接话,我撩起眼皮看她,她指了指石门,应该是担心外面那个疯婆子闯进来。

    “她知道我们在里面,但她进不来,放心吧,她要是能进来早进来了。”

    “她为什么进不来,”她依然指着那道石门,“是因为这块石板吗?”

    “不是,”我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口舌,“我弟弟进来了吗?”

    “他把那个小姑娘留在神庙那边照顾伤员,他跟着吴邪他们到了下面的洞口,我先进来的,我在这里只遇到了起灵,我不知道你弟弟有没有进来。”

    我其实问的不是云帆有没有进陨石,我是问他有没有到下面的洞口,不过我也不准备跟她解释。

    那个疯女人还在外面叫,我盯着陈文锦看了半天,实际上我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我勉强回神,我得想想后面的事。

    “你有什么打算?”

    陈文锦有些诧异,她可能没想到我看了她半天就想出这么一句话。

    “你有什么打算?”她反问我。

    “我当然是打算把他扛出去,现在的问题是你有什么打算,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离开这里?”

    陈文锦被我问的皱起了眉,“我不能离开这里,我的身体出了问题,离开这里我会变成怪物。”

    我笑着说:“出去变怪物,不出去变怪物的点心。”

    陈文锦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去检查张小哥的身体状况。他的情况很稳定,陈文锦就是生气却又不想和我说话而已。

    “格尔木那个疗养院里的禁婆,是你们的同伴?”

    她猛的抬起头,目光如剑的刺向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费力的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坐的稍微舒服些,“我是尚云阁的特级顾问白云飞,我是尚云阁的白爷。我个人感觉你可以相信我,因为我有办法抑制你身体的异变,哪怕你不在这里待着。”

    陈文锦打量了我半天,“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特别想摸摸自己的脸,“我长得明明是一张好人脸,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帮你是有所图谋?”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单纯的善良,我更不是一个无知的小丫头。”

    我特别无语,难得我想主动帮个人,人家却觉得我是不怀好意,我是不是以前敷衍别人的事情做太多了,老天爷来给我送惩罚了?

    你不想接受我的好意是吧,我还就非帮你不可了!

    我指了指张小哥,“我需要你帮我把他带出去,然后再给我弟弟带句话。作为报酬,我帮你解决身体的异变。”

    陈文锦眯着眼摇了摇头,“这笔交易并不划算。”

    “你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你不想离开的话,我只带着他走。”

    我用手指敲击墙面用以计时,那个疯婆子早就因为没了耐心而离开了,我盘算着时间,五分钟后,她离我们的距离已经足够我们从容逃跑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做到?”

    我有些走神,只听到陈文锦说话了,就是:“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说,我凭什么相信你能解决我的尸化。”

    我又指张小哥,“你们遇到了相同的事情,同样出现了二十年容貌未变的情况,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陈文锦皱着眉摇了摇头,“可他并没有跟我们一样被囚禁。”

    “是呀,因为有人带走了他,并且帮他解决了他会面临的危险。你应该对他身上出现的各种神奇情况有所耳闻吧,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陈文锦更在意的却是其他事,比如:“是谁带走了他,为什么要带走他,囚禁我们的人到底是谁?”

    “虽然我不是江湖中人,但有些江湖规矩我还是要守的,所以他被带走这件事,我只能说无可奉告。至于囚禁你们的人,我不知道。时间不多了,你有决定了吗?”

    “我最后一个问题,我会有自由吗?”

    我小小翻了个白眼,“姑娘,粮食是要钱的,我们家没那么多余粮养一个百无一用的人。”

    “你万一拿我做实验呢?”

    我这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已经解决的问题,我找你研究什么?算了,你自己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待着吧,我走了。”

    “你要让我带什么话?”

    我把石门打开,第一个钻出去,然后把没有恢复意识的张小哥拽出来,最后是陈文锦。

    她提着小灯笼,看了看左右后问我:“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扶着他?”

    我把背包背上系好,胸口的刀还没有拔出来,我怕拔出来之后出现大出血,那样就麻烦了。

    “你在平地上跑能追上他吗?”

    “我觉得还行。”

    “负重近二百斤呢,还能追上吗?”

    陈文锦看着我,很认真的说:“我觉得挨了两刀的伤员跑不了太快。”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把人扛在肩上,转过头对陈文锦说:“我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从来不掉链子,我们要逃命了,所以千万不要跟丢。”

    洞壁上有记号,按着记号走就能找到他们上来的那个洞口。

    事情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第一点,距离太远,体力和耐力上都是考验。

    第二点,对我们穷追不舍的疯女人,我现在实在没有信心解决掉她。

    那个疯女人已经感觉到我们离开了那块石头,她现在正加速朝我们赶来。

    陈文锦现在的身体比普通人强一些,但没有彻底异变的身体也只是强一些而已,所以狂奔久了一样跑不动。

    “稍,稍歇一下!”

    我一咬牙,另一只手拉住她,硬拽着她继续跑。

    歇?再歇就歇进怪物肚子里了!

    我真庆幸自己之前把药器埋进那个疯女人身体里,这要是换成她之前的速度,就这会儿工夫她早追上来了。

    “过了过了,那里!”陈文锦指着已经错过的地洞大声提醒我。

    “不乖的小孩子,会被打屁股呦!”

    那个疯婆子的声音从后面悠悠传来,陈文锦的脸色更加惨白,估计是不想当怪物的餐后点心吧。

    回到那个洞口旁,我先把张小哥丢地上,他轻轻嗯了一声,我边解下背包边看他。

    眼皮盖住的眼珠动了动,他缓缓睁开了眼,这会儿工夫,我已经把救援索固定在石缝里,又把罗盘挂在了背包上。

    我们尚云阁的物资,往往都大大超过它原本的用途,小小的背包也一样。

    我拉过张小哥的左手,用背包上的束带跟背包带紧紧固定在一起。我再拉起他的右手,撸起袖子,把胸口的匕首抽出来,用绷带缠在了他的小臂上。

    “告诉我弟弟,让他带人立刻马上离开这里。”我把背包塞进陈文锦手里,“抓住它,跳下去。”

    她看了一眼张小哥,一咬牙跳了下去,被绑在背带上的张小哥也被带了下去,主要是我及时出手把本能想抓住什么的他按了下去。

    我已经看到了药器表面纹理独特的色彩,拿起即将熄灭的灯笼,我将顽强的小火苗捏灭,手一松,小灯笼也落进了地洞里。

    “云帆,你一定要听话呀!”

    无事一身轻,卸了所有负担,我感觉自己又行了,于是按着胸口流血的伤口撒腿就往前跑。

    不管那个疯女人能不能离开这块大陨石,任何测验都要等到云帆他们到达安全地带之后才能开始。

    我跟那个疯女人在通道纵横的大陨石里开始了猫鼠游戏,起初她被我遛得很暴躁,慢慢的,她竟然对这个游戏上了瘾。

    甚至有几次我们就要狭路相逢的时候,她故意换了一条路,假装不知道我在这里偏偏要去另一条路寻找我。

    她这种心理很正常,自信满满的猫儿对待垂死挣扎的老鼠也这样,她很享受这种游戏的快乐。

    我不介意跟她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取悦她,我甚至会装出或惶恐或欣喜,我得拖着她,拖到云帆他们离开这里。

    可惜呀,我高估了自己,我根本没有考虑这第三把刀扎在我身上是起什么作用的。

    我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我想要找到那个地洞口,我想试试她能不能离开这块大陨石。

    我终于找到了通往自由的道口,可是我跑不动了,我也爬不动了,我甚至连打个滚的力气都耗尽了。

    我趴在地上,用最后的力气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

    我真是天真,我怎么就相信身体里的这个怪物能替我化解一切捅向我的刀子呢!

    我知道的事情,安排这些事的人自然也想到了,他当然不会留下一把对我无效的刀子,这第三把刀,或许就是为了纠正我血液再造能力太好的错误。

    没错,我的血不够用了。

    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冷的很想打颤,我知道自己要死了,我突然很后悔,我不应该把那封遗书烧掉的,那样的话,至少云海能看到我的道歉。

    “调皮的小东西,怎么不跑了?”

    我最后的记忆是一只指甲红艳艳尖刺刺的手抚上我的脸,尖锐的指尖轻轻划过我蜂蛰般刺痛的眼尾,我好像还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再醒来的时候,我见到了久违的光。

    【云帆做噩梦了,他在梦里见到了很多人,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有些人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他只是听到了他们的死讯。

    梦里的他们是他记忆中他们最好的光景,但美好无法永存,他们在一夕间都变成了浑身是血的模样。

    站在最前面的是翠翠,她依然笑得明媚又灿烂,可那一身的伤,他依然记忆犹新。

    云帆从梦中惊醒,身边两个人还在呼呼大睡,而他的鼻尖似乎还有独特的血腥味萦绕。

    他再次抬头看那个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洞,似乎有血滴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