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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之何以为家 第130章 祸从口出

    “想不起来,那就证明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既然毫无关系,那你也就不用找我了。”

    我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吹着欢快的口哨回到租住的地方。洗漱好后正要躺床上睡觉,云帆敲门进来了。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从你回来,人就在那里站着。要不你去跟他说说,让他回去睡吧。他在外面站着,大家睡觉也不心安呀。况且,咱们这里真不需要站岗服务。”

    “你可真瞧得起我,我让他回去他就回去吗?我要是说话那么管用,我早就说了,我用得着你提醒我。”

    “我们总不能让他在外面站一晚上吧?你别忘了,他身上还有伤呢。”

    “他想走的时候,你拦都拦不住。同样的道理,他想在那里站着,你撵是撵不走的。至于他的伤,他都不当回事,你操哪门子心呀。行了,回去睡吧,一会儿他就走了。”

    云帆没走,他往窗户前一站,看着外面说道:“你说他到底认没认出你?你要说没认出来吧,他干嘛在这里站着?可要是认出来了,他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吧?”

    我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很肯定的说道:“他没有认出我。”

    “但小斯说他叫出了你的名字。”

    “你没有经历过他的情况,有些事情你不懂。我这么跟你说吧,他当时的状况就是,他看到我的脸,脑海中就浮现出一张相同的脸,接着就会冒出一个名字,他就会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至于这个名字、这个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记不起来。”

    “记忆被格式化了?”

    “我觉得不是,只是记忆太多,很多不重要的记忆就会被打包丢进地下储物柜里。它一直存在,你只是还没有找到它而已。”

    “这么说,他还是可以想起曾经忘掉的那些记忆?”

    我睁开眼看着云帆,笑了笑说道:“他能不能想起来,我不知道。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每个人的表现也不同。再说了,他的记忆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算咱们问他,他也不会告诉咱们呀。”

    云帆看着窗外,表情逐渐严肃,“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着去破解一下我们家族的这种遗传病。”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没有出现这种症状。”

    云帆回头看我,“可暖暖有呀。”

    我闭上眼,来了一句:“可你们没有呀。”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我即将入睡的时候,耳边响起云帆的话:“是你的原因吧?”

    我没有理他,一翻身准备接着酝酿睡意。

    云帆没有再说话,他走的时候帮我带上了门。窗户还开着,我能听到远处的喧嚣,很有烟火气。

    被云帆惊跑的睡意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关窗,因为真的挺吵的。

    走到窗前,正好看到张小哥迈步离开。

    我说什么来着,他想走的时候自己就走了,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傻乎乎的在外面站一晚上。

    应该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转回头看向我,我当即咧嘴给他来了个大大的笑容。

    我觉得他应该挺无语,我也就没有再刺激他,转身回床上躺着去了。窗户也不关了,透透气也挺好。

    奈何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睡不着,莫名其妙很烦躁,我索性坐起身,然后看到了放在椅子上的背包。

    我走过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装着十八颗猫眼珠子的袋子,打开拿出一颗细细摩挲着,微凉的触感让我想起张小哥的低喃:我杀死了白云飞。

    我不想去揣摩他当时的心情,我也不想回忆当时的每个细节,可有些画面就是那么不受控制的往外冒,我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

    张家老宅是个很神奇的地方,白天有人走动还好,一到晚上,尤其到了深夜,它很安静,又黑又静,它像极了困了我很久很久的那个石匣子。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害怕到不敢睡的我总是紧紧抱着身边的那个又小又软又暖的人儿,用他的呼吸声告诉自己,我已经离开了那个无声无光更没有活物的地方。

    漫长的黑暗和孤独造就了我怕黑还需要人陪的弱点,曾经我也以为他会一直陪着我,可他走了,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我害怕被遗忘,可他总是忘了我,一次一次又一次,每一次我们重新认识就像新生,而他会忘记我就是死亡,那是命中注定的必然。

    宿命就是这样,当我找到解决张家人失魂症的最优解时,他已经是张家族长,我要反抗我的宿命,我就不能插手他的宿命。

    我给过我们机会,当他背起失血过多奄奄一息的我时,我生出一种回到幼时的错觉,我想我就这么向命运低头也没什么不好的,就算我死在无人知晓的地下角落,只要有一个人记得我,那就能证明我来过这个世界。

    我在那座小院里等了他很久,等到我的伤愈他都没有回来。

    于是我选择向命运低头,不再等待原本就不属于我的亲情,彻底放下别人为我规划好的人生路,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要做一个独立清醒又自由的人。

    往事如烟已经随风而逝,如今我们要走同一条路,我应该对他好一点儿,就算不告诉他白云飞不是他杀死的,我也应该问一问他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尽管心里很不想做这种麻烦事,我还是给了自己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内没有遇到他,我就回来安心睡觉。

    我轻手轻脚离开我们租住的木楼,我漫无目的的走着,我如很多年前那样,消极的不做任何努力,全看自己的运气。

    事实证明,在有利于我的事情上,我的运气总是不好,我看到了坐在水边发呆的张小哥,他不远处坐着那个叫云彩的小姑娘。

    我本就不好的心情更不好了,为什么他想见我的时候,我就要上赶着来见他呀!

    贼老天,他是你亲儿子吧!

    “你是谁,你在干什么?”

    左手指天正在内心骂老天的我被小姑娘一声喝,我默默举起右手,假装很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尴尬的时候不要说话,这样就不会更尴尬。

    张小哥已经站起身走到我身边,云彩还在原地站着,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你俩在这里谈对嗯嗯嗯……”

    我玩笑的话还没说完,张小哥的手就死死捂住了我的嘴,我差点儿被自己一口气噎死。

    还不等我反抗,我就被张小哥拽着胳膊拉着走,我费力扒开他的手,朝还在水边站着的云彩喊:“赶紧回家嗯嗯嗯……”

    我就是想嘱咐小姑娘赶紧回家而已,现在村里人员复杂,她一个小姑娘大晚上一个人不安全。

    他拽着我一直走到没有人家的地方才停下,我打量着四周,嘴上不忘说:“把我拖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你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至于嘛,你们男未婚女未嫁,谈个恋嘶——”

    我是万万没想到,我就调侃他两句,他竟然趁我不备迅速出手揪住了我左侧脸颊上的软肉。

    也不知道他是气我的调侃而故意报复,还是怕我挣脱,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我严重怀疑他要把我的肉揪下来。

    我用力掰开还揪着我脸的手,想摸摸有没有被掐破,刚碰到我就疼得倒吸凉气,我的火气也控制不住:“你疯了,我这是脸,肉长得,你那么用力,是想扯下来块肉当夜宵吗!”

    “抱歉。”

    我还没来得及想要不要原谅他,他的呼吸就逼近了我脸上被掐的地方,“吹一下就不疼了。”

    嗯?我刚才眼花认错人了吗,身边的人不是张小哥,是王胖子?

    微凉的风轻柔的吹在我火辣辣的脸颊上,也吹在了我反应迟钝的神经上,我浑身一激灵,迅速抬手想要推开他。

    说好了建国后不准成精的!这大晚上的水边果然不干净,我竟然遇到能化人形的妖怪了!

    我正在心里咆哮,推人的左手就被死死抓住,而我的后颈在同一时间也被一只手牢牢握住,他的拇指还轻轻摩挲着我的颈动脉。

    这种被人扼住命运的后脖颈的感觉太危险,我条件反射的正面扼住他的脖颈,他的喉结就在我的虎口处,我稍用力就能捏断。

    反常的他无视危险,他凑得更近,近到他的鼻尖重重压着我的右侧颈动脉。

    “张留白。”

    面对他的低声轻呼,我选择不搭腔。

    我搞不懂他对我用这种幼时的习惯动作到底是想干嘛,为了不落入陷阱,不予理会绝对是明智之举。

    “张留白。”

    我听不见。

    “张留白。”

    我什么都听……

    “嘶——你发什么疯!”

    靠,要不是我反应快撇过脸,这疯子就咬我嘴上了!

    饶是如此,我的脸颊还是遭了殃,万幸他没用力,不然我脸上那块肉没被他掐掉就被他咬掉了。

    “张留白,”他的鼻尖又抵在我的颈动脉上,“你会听我的话吗?”

    我先掐住他的下巴,防止他脑子抽筋再咬我,“做梦去吧!”

    “梦里的你会不会很乖?”

    靠,王胖子怎么教的,这才跟着他几个月,这种不要脸的话他都……

    “你会不会很乖?”

    对于他的追问,我十分无语:“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还是对美人计有什么误解?你不会以为你蹭我两下,我就会鬼迷了心窍对你唯命是从吧?”

    他没说话,但又靠近了一些。

    “没完了是吧?”我心情不好,掐着他下巴的右手又回到他的脖子上,直接来了个锁喉,但他没有反抗。

    “你知道桑枝杨是什么吗?”

    “有话说话,”我象征性的推了推他的脖子,“离我远点儿,别逼我对你不文明。”

    “你和他身上的味道很像。”

    我正考虑要不要回个话,他又说:“你的味道很熟悉,你们很像,但不一样。”

    除非我疯了,不然我绝不会问有什么不一样,我连我什么味道我都不会多嘴问,我怕他说我是甜甜的味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就不该出门!”

    我放开了他的脖子,然后从药器里取了一根麻醉针,他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他防备着我扎他的脖子,但实际上这针扎哪里都能起效。

    我没打算让他睡多久,让他睡两分钟也行,他要是再这么疯下去,我很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抽他。

    他的手开始无力,他还在试图对抗药效,但终究是徒劳。

    我让坚持不肯完全闭眼的他依靠在树坐下,就他的身体状况,蛇虫鼠蚁都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一会儿药效过了,他自己就能回去。

    周围也没有人,更不用担心有人趁机对他不利,说不定吴邪他们发现他还没回去,很快就会寻过来。

    走到半路我想起来了,张小哥刚才问我知不知道桑芝阳,问题是他怎么会知道桑芝阳,难不成他们两个还有交集?

    桑芝阳是云巍的亲表哥,云巍是尚云阁第一任老板,他是我的第二个老板,我的第一个老板是他爹,被奸佞小人害死的云大东家云山河。

    桑芝阳的母亲是云山河的大姐,他们同父异母,但感情很好。桑芝阳的父亲嗜酒又懒赌,当兄弟的想接济姐姐一家,被她严词拒绝了。

    云山河不想让外甥跟他爹一样一事无成,就把桑芝阳接到自己身边,手把手教他做买卖。

    桑芝阳比云巍有天赋,云巍也乐意把偌大的家业让给表哥,如果没有发生被满门抄斩的事,或许兄弟俩还能成就一段佳话。

    【《张家族长不存在的日记》

    除了那张脸,他们真的哪里都很像

    身高,体型,声音,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还有气味,准确来说是张留白血的味道

    不对,应该是她的血给我的感觉

    她跟白云飞的血在气味上有极细微的差别,但他们的血给我的感觉,我感觉就是一样的

    我已经确定了腰后那块皮肤发烫的原因与密洛陀无关,跟吴邪跟胖子的血也无关,排除能排除的因素,剩下的就是最终答案

    皮肤的异样就是白云飞的血引起的

    张留白的血也做到了,而且我发现,她血的味道能让我脑海里模糊的声音变得清晰

    我生出了个很荒谬的想法,我想尝尝她的血,我想试试她的血能不能让我找回我丢失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