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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之何以为家 第142章 从未放弃过逃离的念头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五年的时间对于一个早慧的孩子来说足以改变她的一生。

    更何况那对待她如亲生的夫妻人品极好三观极正,巫凌被巫家养拧的三观硬是被他们给掰回了正途。

    性格不合可以磨合,但三观不合真的很难调和。巫凌的父亲不止一次尝试改变她,但效果总是一言难尽。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他视为骄傲的女儿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观念不同而拒绝他的各种合理安排,比如提升自己的实力,比如发展自己的人脉,比如承认了巫阳这个未婚夫。

    巫凌之所以不拒绝这些,根本原因还是不想让她的养父母受到伤害,她父亲带她回巫家前就明确告诉过她,她的表现决定了那对夫妻的生死。

    除了自己父亲,还有巫腾,如果巫凌没有与巫腾对抗的实力,就算巫腾碍于他们父亲不敢动巫凌,他也会拿她的养父母开刀。

    一个为了家主之位连亲妹妹都杀的人,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巫凌知道巫腾对家主之位势在必得,她可以不争那个位置,但她必须要有能与巫腾这个家主对抗的能力。

    幼时的记忆让巫凌清楚的意识到,发展自己的人脉很重要,但自己拥有绝对的实力才是最关键的,巫家内斗再厉害,强者为尊这一点从未变过。

    族长弃他们而去,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她能掌握驾驭九级药器,就算不借巫阳的身份,以她的实力照样可以登上族长之位,到时候那些打心里不服巫腾的人就会投到她的麾下。

    成为巫家族长只是巫凌走投无路的最后招数,她还是想彻底脱离巫家,去正常的社会里做正常人,过正常人的生活。

    为了这个愿望,巫凌不仅选择藏拙,她还暗中把本就自视甚高的巫倩倩捧成天才少女。

    巫凌的父亲很不满她的做法,巫凌就骗他说自己看不上家主之位,她的目标是族长之位,只是这种事情大家都可以想,但绝不能宣之于口,所以她要掩藏锋芒暗中行事,免得招来有心之人的算计。

    她的父亲信了她的鬼话,他也看到了女儿在朝那个目标不断努力,他知道他只需要等待族长的去世,但他就是看不惯有人非要压他女儿一头。

    顶着巫家的天才少女的巫倩倩十分享受这种追捧,而这样的她只需要几句话引导,她就会想办法向大家证明她确实比曾经的天才少女巫凌强太多。

    比药器等级,巫倩倩自知赢面不大,她得另辟蹊径,比如考入某市重点中学,比如以优异的成绩考入知名大学。

    巫倩倩在这些跟族长之位无关的方面表现优秀,这才是正中巫凌父亲的下怀,因为这些方面巫凌不必藏拙。

    他会十分乐意证明自己的女儿比巫倩倩更优秀,所以他也让巫凌去考那所重点中学,并且要让巫凌跟巫倩倩同年高考。

    自从巫凌十岁被找回后,她就没在父亲之外的人面前使用过药器,所以除了他们父女俩,巫家没有第三个知道巫凌的极限是几级药器,甚至有传言巫凌的手早就废了,她连三级药器都开启不了。

    巫倩倩就不一样,有人曾亲眼见过她使用过七级药器,而且还是在她十三岁的时候,也正因为这件事,巫倩倩才有了天才少女的称号。

    巫家人下意识的认为在操控药器上,巫凌的能力就是比巫倩倩差远了,所以当大家发现她在学校里的学习成绩比巫倩倩好的时候,大家会本能的认为巫凌只能在这方面找点儿优越感。

    所以看到巫凌的高考成绩比巫倩倩高的时候,巫家那些追捧巫倩倩的人并不觉得他们心中的天才少女跌下神坛,他们反而会在背地里嘲笑巫凌只能靠高考成绩遮掩她无法操控药器的事实。

    考上国内顶尖大学,学校里的生活让巫凌改变了很多想法,她生出了试图说服父亲将巫家融入到现代社会的想法。

    万幸她在最后关头选择了闭嘴,否则她的大学生活会就此结束。

    巫凌不想再回巫家,她知道她父亲不会同意,所以她决定这次还是从巫倩倩下手,让她父亲替她做出让她留校教学的决定。

    奈何世事无常,她的行动刚开了个头,她父亲就被巫腾毒杀了。

    没错,巫腾和巫凌的亲生父亲就是被巫腾下毒杀害的,巫腾为了不落个弑父的骂名,他下的是慢性毒药。

    等她父亲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他能做的也只是寻了个由头把巫腾骗去了国外,又派人把巫凌绑回家,他想趁他还活着,把巫凌继任家主之位这件事定死。

    巫腾为了这个家主之位连弑父的事情都干出来了,她父亲担心他死后巫腾会杀害巫凌,所以他才急着让她坐上家主之位。

    夺位之争的结果早就没有悬念,不是巫腾及时赶回来了,是巫凌主动放弃了。

    她说她对父亲的感情很复杂,就像她父亲对她复杂的感情一样,她于他来说是炫耀和完成梦想的工具,但他对她的爱又是真的。

    他临死前还在为她的安危和前路殚精竭虑,她也在他猝然离世时心如刀割。

    如果他只是老死病死,她或许会按照父亲给她规划好的路走,但她发现了父亲死亡的真相,巫腾弑父的行为让她无法再自我欺骗下去。

    巫家已经不再是族志记载中的巫家,巫家早就已经烂透了,巫家人也早就已经烂透了,它和他们早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巫凌放弃了家主之位,她更不会去争取族长之位,她留在巫家只有一个目的,她要铲除巫家这个庞大的怪物,她要铲除这群与畜牲无异的巫家人。

    颜瑞端的哼唧声从敞着门的卧房里传来,巫凌放下芽芽起身去了卧室,又是喂水又是擦汗,过了一会儿才出来。

    “他俩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我好奇的问又抱起女儿的巫凌。

    巫凌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苦笑:“他俩是意外,巫腾当上家主之后就派巫阳去杀我的养父母,他想借这件事毁了我们两个的联姻。”

    根据我看故事的经验,我有了一些猜测:“巫阳没有杀了他们,反而把人给藏了起来?颜瑞端的身份也不一般吧,他跟你养父母有关系?”

    巫凌做了一个很经典的动作,她苦笑着点头又摇头,我很有耐心的等待她给我解疑答惑。

    原来巫凌被她父亲悄无声息的带回巫家后,那对夫妻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的下落,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捡到了独自流浪的颜瑞端。

    颜瑞端原本家境很好,没想到他父母突遭车祸双双殒命,在他爷爷奶奶的帮助下,他的叔叔和姑姑霸占了他父母辛苦打拼下来的家业,又把痛失双亲的颜瑞端赶出了家。

    那时的颜瑞端才知道,他爸爸不是他爷爷奶奶的亲儿子,他们年轻的时候生不出孩子,他们就从人贩子手里买回了他爸爸。

    【《寻找库鲁巴其》

    陆陆续续拔了十几种草,正好也到了中午,不远处刚好又有条小溪,他们就决定停下来做饭熬药。

    填饱肚子后,大花靠着张小哥打盹儿,黑瞎子守着火堆熬药,点点在水浅的地方撒欢儿抓小鱼。

    “谁叫我?”

    大花突然出声,旁边两个人都看向她,连点点都跑到了她的身边。

    “我们都没出声,”黑瞎子起身去拿大花的杯子,“醒了就别睡了,醒醒神一会儿把药喝了。”

    大花看着黑瞎子把药倒进杯子里,又看着他把药递给她,“你们也来点儿呗?”

    “我们皮糙肉厚,用不着吃细糠。”

    大花也没有再让,她吹了吹,小小的抿了一口。见她表情不变,黑瞎子好奇的捡起一点药渣抿了一下,随后他呸了好几下。

    不仅苦,还有股无法形容的腥,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忍住没变脸的。

    大花被他的样子逗得咯咯乐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她察觉张小哥在看她,心情好的她撑着脑袋也看他,还主动问道:“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钥匙是什么样的?”

    “钥匙呀,”大花望着天想了想才对他说:“在张留白的药器里装入特定的东西,就是那个女人留给你的钥匙。”

    张小哥微皱着眉沉思,旁边的黑瞎子插嘴:“我们不可以先去找白爷借药器,再去找那个特定的东西吗?”

    大花坏笑着摇头,“特定的东西不需要找,我们要找的是她留的药器。张留白的药器没有她的准许,没有人能打开。”

    “我有点儿理不清,”黑瞎子举手示意他有话说:“你们说的钥匙是往白爷的药器里放某种特定的东西,但白爷的药器没有她的允许是打不开的,那你说的特意留给哑巴的药器,怎么就是白爷的了?”

    张小哥也看向大花。

    “她母族的族规,凡是烙印着张留白烙印的东西,都是她的,”大花耸了耸肩,“那几个药器上都有她的烙印。”

    黑瞎子突发奇想:“白爷在你身上画上她的印记,那你是不是也属于白爷了?”

    大花一脸惋惜的说:“她母族已经没人了。”

    “族规是仗着人多硬抢吗?”

    大花微微摇头,“她只继承母辈留给她的东西。”

    黑瞎子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我懂了,我们要找的那几个药器有白爷的烙印,但因为是全新的,所以不是白爷本人也能打开。”

    “理论上是这个道理。”

    聊到这里,三个人都不说话了,张小哥在沉思,大花在撸狗,黑瞎子在看她撸狗,顺便看着她是不是把药喝了。

    那杯闻着就很难喝的药,被她像喝水一样慢条斯理的喝完了,点点把装满水的水壶叼给她,让她不用去溪边就能刷洗杯子。

    杯子洗干净了,大花又让黑瞎子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慢悠悠喝到一半,伸脚踢了一下张小哥的腿。

    张小哥抬头看她,但没有说话。

    “那个女人都跟你说了什么?”

    张小哥盯着大花看了片刻,才把之前那两句话复述了一遍。

    大花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嘴角就开始抽,等张小哥两句全说完,她的嘴角已经抖得像抽筋。

    克制了半天,她终究是没能克制住,嘎嘎大笑起来。她那跟破锣没啥区别的嗓子,也笑不出啥好动静。

    黑瞎子好奇的问张小哥那两句话什么意思,张小哥把张留白告诉他的意思转述给黑瞎子听,没想到旁边的大花笑得更上一层楼。

    两个人都不傻,看她这样子就知道是张留白的翻译有问题,而且有大问题。

    虽然很好奇,黑瞎子还是耐心等她不笑了才问:“所以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一提这个,大花又想笑,但她努力硬憋着,这让她本就嘶哑的声音更古怪了。

    “她让你告诉张留白,她让你让她问你愿不愿意,”大花停下来思虑片刻才想出比较委婉的措辞:“奉她为主。”

    黑瞎子感觉自己脑子里被塞了一团浆糊,“所以那个不佛什么到底什么意思?”

    大花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张小哥,“你当时问她了吗?”

    张小哥没有丝毫迟疑就点了头。

    大花憋着笑又问:“她说什么?”

    张小哥如实回答:“她让我闭嘴。”

    “她对你是真的好嘎嘎嘎……你就听她的嘎嘎嘎……就此闭嘴吧呵呵咯咯嘎嘎……”

    “这孩子给自己配错药了吧?”

    黑瞎子小声问张小哥,对方选择不做任何回应。

    把自己笑累到睡着,大花似乎是头一个,没了她魔音般的笑声,世界都安静的美好,他们又启程了。

    经过几天的跋涉,他们终于回到了百贵寨,小鹿也还在村口那户人家里等着他们。

    他们到了县城,黑瞎子接了个电话就跟他们告别了,张小哥则亲自把大花送回了家。

    他转身准备走,大花叫住了他。

    她把一张纸递给他,“把找到的药器送到这里,我会在这里等你。”

    张小哥接过那张纸,大花就转身去开门了,他知道她不想再理他,于是他转身往山下走去。

    “祝你好运,”身后传来大花还有些沙哑的声音:“张起灵。”

    他回头看,她已经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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