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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成功拿下哥控富二代还挺曲折 第127章 卫生间里的崩溃

    江璟灏以为凌桑最近很想念凌梓,他以为这个蛋糕能给她安慰,结果却是这么不领情地宁愿吃完吐掉吗?

    强烈地挫败感令江璟灏不顾一切冲进卫生间想要跟凌桑好好理论一番,哪怕对方此刻正吐得昏天黑地,涕泗横流。

    听到有人跟进来,凌桑下意识转头查看。

    “你……”江璟灏刚要开口,就被眼前憔悴的凌桑搞得失去了语言能力。

    凌桑哪里像他们想的那样为了对抗而催吐,这根本就是完全不受控制的生理性呕吐。

    她都已经吐到黄绿色胆汁挂在嘴角,仍然难以停下来。

    呕吐导致胃痉挛,凌桑蜷在地上,一手扶着马桶,一手狠狠按压着胃部,奄奄一息地保持着微弱的呼吸,看上去痛苦不堪。

    “你怎么了?”江璟灏有些慌,“是不是蛋糕坏了?”

    凌桑摇摇头,虚弱地制止:“别过来……”

    本来在餐桌旁作壁上观等着看一场家庭大战的江溱也咋么着有些不对劲,跟随而来。

    “你是演呢,还是应激反应?”到底算是局外人,看事情更冷静理性。

    站在江璟灏身后的江溱有些诧异,“因为一块蛋糕就应激,你不会一切跟凌梓有关的东西都碰不得吧?”

    这蛋糕是江璟灏特别找到当年凌梓的老师亲自做的,因为他没吃过,不确定应该怎么样才能还原凌梓的味道,只能想了这个办法。

    不知道凌梓的老师工作坊在哪里,搭上江溱的人脉人情,这才让这个小姑娘死皮赖脸跟来吃饭。

    兑三要求他必须给凌桑道歉,他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送这个榛子蛋糕。

    他见过她吃蛋糕的样子,可爱又心满意足,如果能有一块跟凌梓做得味道一样的榛子蛋糕,一定能让她高兴一下!

    哪怕谈不上惊喜,也会是个安慰。

    在他的眼里,怀念的感觉应该总是温暖的,可显然在凌桑眼里,不是。

    一语惊醒梦中人,联想到最近两次提到凌梓时,凌桑怪异而克制的反应,撞见一次又一次梦魇,以及明明就会游泳却对儿子撒谎,江璟灏迫不及待走到她跟前讨要答案。

    “凌梓的死给你造成这么深的影响吗?七年了,你根本一直都没有走出来过?”

    前段时间她跟自己说了一堆神神叨叨的话,以为只是喝醉了情绪失控,没放在心上。

    现在看来,凌梓的死就是扎在她心里一直没能剔除的刺,碰不得。

    面对咄咄逼人的质问,凌桑忍着胃中翻搅紧紧闭着嘴巴,她无法回答,这是她内心最脆弱的一块,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拼起来,岌岌可危地倚在那里,她只有时时刻刻小心翼翼不去碰触,才能保证不再崩塌,她哪里有时间、哪里有机会去考虑走不走得出来?

    “喂!”江溱有点看不下去,“你委屈什么呢?当年又不是只有你家死人了,我大哥也死了,还是为了救凌梓死的,他最冤!我们就不难过不伤心?你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这样?”

    凌桑摇摇头,用尽力气推了江璟灏一把,江璟灏没站稳,踉跄中跌坐在地上,也有些恼火。

    “你在执拗什么?为什么不向前看,我如果也像你这样江家早垮了!凌梓会忍心看你一直这样吗?悲悲戚戚跟祥林嫂一样,出息!他们死了,死了七年了,不会再活过来,你陷在里面有什么用?清醒点!”

    说着他站起来拧开水龙头洗手,示意江溱去倒一杯开水来。

    江溱端着热水递给凌桑,凌桑没接,突然开口道:“如果我碍眼,我可以离开,但是要求我不在意凌梓的死,我做不到。”

    “离开,离开,你为什么总说离开?”江璟灏手上的水珠因为剧烈的动作甩了凌桑和江溱一脸,“我到底哪里让你觉得在赶你走了?你拍拍屁股说走就走,不考虑兑三现在离不离得开你吗?他因此记恨我怎么办?我不能养二十年养个白眼狼吧!”

    “谁不让你在意了?”江溱觉得凌桑的逻辑莫名其妙,气笑了,紧跟着推脱,“你因为凌梓的死讨厌我们,可以;因为凌梓的死感到伤心难过,可以。问题你有点夸张了吧?她死了,你魂也没了?你这样显得我们家多冷血似的,那是一场意外,谁都不想发生的意外,不是我们江家杀了她!一副受伤小媳妇的样子,真的是大家口中的凌桑?”

    江溱的成长环境里见惯了各种谄媚逢迎和懦弱窝囊,最不喜欢别人表面没原则地屈服,背地里心思阴险。

    因而当年听闻凌桑一个人大战峻澜整个律师团的事迹后还很佩服她,怎么见了真神这么下头!果然想象是会美化一个人的,这样的反差令她十分不爽。

    对于江璟鸿和凌梓的那场意外,江家已经盖棺定论,所有人都回归到正常的生活里。

    遗憾永远不会消失,但未来的人生也不该放大再也无法挽回的遗憾。他们应该更好地活着,这才是告慰死者最正确的答案。令她意外的是,凌桑竟然不这么想?

    “是我自己要走的,不是你赶我走,是我!是我没办法再跟你们共处一个屋檐下……”凌桑再也抑制不住,哭喊着,“是我的错,都是我!是我害死凌梓和江璟鸿的,都是我,我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备受煎熬,我受不了了可不可以?我受不了江家人的态度,受不了你的态度,受不了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态度,我不能离开吗?”

    她蓬头垢面地爬到江璟灏腿边,拽了拽他的裤腿,“我问问你,我不可以离开吗?求你呢?也不行吗?”

    “没人说……”江璟灏刚想烦躁地反驳,脑海中却突然闪现七年前在派出所,他红着眼指着凌桑鼻子说是她害死大哥的画面,心一瞬间拧得生疼。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里,什么坚硬锋利的东西,正在轰然倒塌,尘土飞扬。

    她在他们眼里无论是多么刚硬坚强的形象,在亲人意外离世的当下,要面对江家乌泱泱一众的施压,到底自己要凭什么要求她做到慢慢从伤痛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