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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短命王爷宠我入骨 第128章 靖王侍妾

    又一阵惊雷轰然滚过,震得窗棂簌簌作响。

    承德帝握着朱笔的手猛地一顿,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笼上一层阴霾。

    他眉心紧蹙,眼中闪过烦躁,将手中朱笔重重往桌上一扔,朱笔滚到了御案的边缘,带着一条长长的红色墨迹。

    承德帝向后一仰,靠在龙椅椅背上,久久未动,似是被这雷声勾起了满心的烦闷。

    良久,御书房内传来一声,“传她进来。”

    “儿臣斗胆恳请父皇圣裁!武安侯府满门忠烈,世世代代皆为我朝社稷殚精竭虑、肝脑涂地。通敌叛国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们绝无可能参与。如今这等捕风捉影的谗言,实在居心叵测。望父皇明察秋毫,莫因不实之言,让忠义之士寒心,使忠良之家蒙冤受屈。”

    承德帝漠然的低眸看着地上的林婉言,声音中裹挟着冰碴子,“在这个时候,别人都懂得避嫌,你还一个劲的往跟前撞,你的规矩呢?”

    林婉言微抬着头,声音中带着哽咽,“父皇,外祖父于儿媳是这世上最亲近之人,儿媳不可能于他的生死而不顾,父皇乃当世明君,最重孝道,当理解儿媳对外祖父她们的......”

    承德帝眼神微闪,打断了她的话,“你可知你外祖父为何会背上这通敌卖国的罪名?哼,这许多事情并不如你所想像的那样简单,哪怕朕相信武安侯,可朕更相信证据!”

    “父皇,可这证据可以凭空捏造......”

    “放肆,林婉言,你以为这是哪?可随意让你信口雌黄?”

    林婉言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求道:“父皇,儿媳敢拿整个武安侯府的名声做抵,只希望您将整个事件调查清楚再行决断,武安侯府世代忠良,如何能落了个满门抄斩的结局呢?”

    承德帝的声音冷沉,不怒自威,“你这是在教朕做事?”

    “儿媳不敢,儿媳......”

    “够了!”承德帝一声大喝,脸色沉鸷,“你一介女流之辈也敢妄议朝纲?来人啊,着......”

    “父皇......”

    “陛下......”

    何中信的声音和林婉言的声音同时响起。

    承德帝的声音冷得让人发颤,咬着牙怒吼,“何中信!”

    何中信忙仓皇跪下禀报道:“陛下息怒,是太后娘娘遣人来说靖王妃不知理数,欠缺管教,陛下前朝需要处理的事务繁重,这起子小事切交给她老人家即可。”

    承德帝沉着一口气,眼神冷得如九数寒天的利剑,盯着林婉言削薄的身影,少倾,“那就辛苦母后了。”

    林婉言猛然抬头,眼中原本闪烁的希望之光,如同沙漠中瞬间消失的绿洲,转瞬即逝。

    她再也顾不上诸多礼仪规矩,声泪俱下,不顾一切地呼喊起来:“父皇,外祖父一生清正廉洁,两袖清风,外祖母教导子女在外为人处世更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您怎能仅凭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就轻易冤枉柳氏一族?况且小舅舅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您万万不可在此时随意下此定论啊!”

    “放肆!放肆!放肆!”承德帝暴跳如雷,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似一条条愤怒的青蛇。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林婉言,那目光好似能将她灼烧。

    “来人啊!”他声嘶力竭地怒吼,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震得琉璃瓦都簌簌作响,“林婉言以下犯上,公然忤逆朕意,着于养心殿外重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朕倒要看看,这武安侯府的规矩到底是怎样的!”

    这一声令下,殿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仿佛连呼吸都成了一种罪过。

    于养心殿外遭受重责,这对于一位王妃而言,堪称是对其尊严与地位的毁灭性打击。

    在等级森严的宫廷之中,王妃身份尊贵,一言一行皆代表着王府的颜面,本应备受尊崇。

    如今却要在这象征着皇权核心的养心殿外受刑,不仅是将她个人的尊严践踏在脚下,更是公然将靖王府与武安侯府的体面撕得粉碎,令其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日后在皇室宗亲、朝堂权贵间再无立足的底气。

    林婉言被何中信捂着口鼻,狼狈至极的拖去了殿外。

    承德帝胸膛剧烈起伏,似仍觉得怒火难消,脸上的怒容愈发狰狞。

    他猛地一拍桌案,指着殿外的林婉言,再次厉声大喝:“林婉言言行失当,全然无皇子正妃之体统,不堪为靖王正妃。朕念其初犯,暂且从轻发落,即刻降为靖王侍妾,若再有冒犯天威之举,定严惩不贷!”

    *

    三日后,武安侯府一众男丁被押送至午门外行刑。

    在略显凉意的秋风中,天色暗沉,铅云层层叠叠地堆积在天边,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压抑的灰幕。

    宫墙旁的树木,枝叶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似在低语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武安侯身着一袭单薄的白色里衣,衣服上的褶皱见证了他内心的波澜。

    他的身躯微微颤抖,那是源自心底的悲愤在翻涌。

    眼神中,愤怒如燃烧的火焰,熊熊不息,无奈则如厚重的阴霾,难以驱散。

    然而,在这复杂的情绪之下,一抹坚定如寒夜中的孤星,熠熠生辉。

    柳鸣奎兄弟面无表情的虚扶着他走在一旁,周围的百姓并没有朝他们扔什么东西,而是眼神中隐隐有着什么担忧。

    “老爷。”侯夫人尹氏和一众家眷也在另一边将被押送往教坊司,看到相濡半生的老侯爷,最终还是悲从心来,唤了一声。

    女眷们看到自家的夫婿也都开始嘤嘤哭泣。

    “哭什么,我们只是先行一步,将来还会在地府相遇。”

    尹老夫人狠狠点了几下头,“您先去,等我安排好一家老小,定来找您。”

    午时将至,刽子手的大刀已准备妥当。

    右相齐方进甫一抬头,便瞥见那阴沉暗淡的日光,仿若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禁锢,努力挣扎却难以穿透。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城门方向,眉心紧紧拧成一个 “川” 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眼角微微抽搐,双唇也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

    他赶不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