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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小师叔之凡世篇 第2章 机缘巧遇

    御寒一眼便瞧出此人受了内伤,行动不便,气血不畅。

    原本喧闹嘈杂的茶寮,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皆噤若寒蝉。食客们头也不敢抬,匆匆吃完,便匆匆离去,生怕招惹上权贵,丢了性命。御寒和浅浅也埋头吃饭,想着尽快吃完上路。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驾驾驾”,伴随着马的嘶鸣声,一队人马裹挟着滚滚烟尘,眨眼间便到了茶寮前。只见十余名骑兵簇拥着一位红衣劲装少女,他们身着黑色劲装,手腕和裤腿处扎着棕皮护腕护腿,动作干净利落地飞身下马,英姿飒爽。

    这位红衣少女生着两道浓眉,杏眼桃腮,樱唇翘鼻,脑门上挂着点点汗珠,皮肤透着健康的红润,整个人英气十足,颇有女侠风范。“哥哥,你怎么样,身子可还受得住?”少女急切地问道。

    “张玉婉,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一个未出阁的闺秀,怎能纵马游街,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你怎么又骑马跑来?”锦衣公子张天昊咬牙切齿,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嗔怪。

    “天昊哥哥,我这不是担心你,想快点赶上来嘛,你可千万别告诉娘。”张玉婉嘟着小嘴,像个小孩子似的摇着张天昊的胳膊撒娇。

    张天昊无奈地摇了摇头,兄妹俩在茶寮坐下来,准备喝茶稍作休息。

    而此时,御寒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张天昊?张玉婉?这两人莫不是骠骑大将、右将军张明举的嫡子嫡女?右将军手握二十万兵权,一直驻守南方富庶之地。据密探来报,张明举始终只效忠先皇建德帝,对新帝态度暧昧不明。右将军是父亲昔日好友,御寒一直苦寻机会南下探听他的政治倾向,没想到竟在此处偶遇他最疼爱的一双儿女,心中激动不已,连紧握着的杯子里茶水洒了出来都浑然不觉。

    浅浅见御寒紧盯着那兄妹二人,握杯子的手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兴奋之情,不禁满心疑惑。

    这时,御寒深深地看了浅浅一眼,浅浅何等聪慧,立刻心领神会,不着痕迹地微微点了点头。

    “哐当”一声,御寒佯装晕倒在桌上。浅浅瞬间进入状态,尖着嗓子大喊:“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浅浅可怎么办呀,救命啊!求求您这位大慈大悲的女菩萨,救救我们家公子吧!”这孩子简直是天生的戏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说着,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张玉婉脚下,一边哭着磕头,一边哭诉道:“美丽的仙女姐姐,您长得这么漂亮,一看就是行侠仗义的侠女。求您救救我们家公子吧,可怜公子一心想进京参加秋闱,没想到住进了黑店,不但钱财被抢,还被他们打伤了。这一路奔波,想来是旧伤复发了,呜呜呜呜……”

    张玉婉自幼就对江湖侠女十分向往,平日里也经常偷偷跑出家门“行侠仗义”。此时,又见这小仆人模样清秀伶俐,嘴巴还甜得像抹了蜜,顿时心生怜悯。

    她立刻吩咐侍卫将人抬上马车,风风火火地说道:“哥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赶紧回府吧。”

    张天昊看了看这对主仆,只见那书生虽然面色惨白如纸,却生得俊朗非凡;这小厮五官精致,十分讨人喜欢。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只得吩咐下人准备上车启程。浅浅磕头谢恩后,便跟着马车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城方向而去。

    没过多久,便到了府邸。浅浅看到眼前的宅子,瞬间愣住了,这竟然是她曾经的家。只不过,这座大宅子以前挂的是“樊府”的牌匾,如今却已是“右将军府张府”。

    浅浅望着眼前熟悉的一砖一瓦,物是人非,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悲伤瞬间将她淹没,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门前早已呼啦啦跪了十几名丫鬟婆子,高呼“参见主子”。众人刚在前厅安置好,便有宦官前来传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右将军治军有方,效忠社稷,今特赐府邸一座,另赐千年人参、首乌、雪莲,为将军嫡子疗伤。命嫡子嫡女好生温养身体,无旨不得出京。”

    张天昊双手紧握,关节泛白,一字一顿地叩谢道:“谢皇上隆恩。”

    宣旨官离去后,张天昊脸上青筋暴起,“啪”的一声,愤怒地挥落桌子上的茶盏,愤然咆哮道:“欺人太甚!乔装派人将我打成内伤,又以医治为名,把你我接到京城,实则是当成人质。还假惺惺地赐医赐药,这皇帝老儿真是厚颜无耻!”

    张玉婉赶紧拉住哥哥,小声劝道:“哥哥慎言,这里是京城,不是江南,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线。”张天昊气呼呼地坐下,整个大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浅浅躲在一旁,将二人的谈话听得真切,心中不禁暗自思忖。

    随后,浅浅来到安置御寒的偏殿小屋,把前厅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御寒。御寒听后,面色一喜。

    “无圣旨不得出京。”新帝这是把张明举的嫡子嫡女弄来当人质了,这么看来,张将军还没有交出兵权归附新帝,我们还有机会!御寒激动得难以自已,一把将浅浅搂进怀里,在她的小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末了,也不顾浅浅使劲挣扎,揉着她软软的头发,兴奋地说:“浅浅,你可真是我的福星!等日后大功告成,公子我一定赏你个大官当当。”浅浅笑了笑,只是愣愣地假装听不懂。

    张玉婉这姑娘心地善良,竟把皇上赏赐给哥哥的御医当起了劳工,吩咐他们给御寒看病。

    御寒和浅浅便装模作样地修养了几日。这天,在浅浅的搀扶下,御寒来到前厅,向张家兄妹叩谢救命之恩。

    “恩公在上,请受程野一拜。”御寒恭恭敬敬地说道。

    “兄台快快请起,出门在外,大家也算有缘。兄台姓成,这可是国姓呢。”张天昊似笑非笑,目光有意无意地深深打量着御寒。

    御寒连忙深施一礼,说道:“小生出身贫苦,实在惶恐。”

    “哈哈!”张天昊豪爽地大笑起来,“与程兄说笑罢了。眼下离秋闱还有一个多月,兄台若无处可去,不如就暂住在府上。我们兄妹二人刚到京城,也没什么朋友,短时间内又回不了江南,你我二人一见如故,日后一起谈诗论画,岂不妙哉?”

    “张兄见笑了,我主仆二人正愁无处容身,又承蒙您大恩,实在惭愧,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御寒感激地说道。

    “哈哈,太好了!被圈在这府里,闷也能把人闷死,这下正好有个伴。”张玉婉拍着手,一脸高兴的样子。

    “玉婉!”张天昊眉头紧皱,大声呵斥妹妹。御寒与浅浅对视一眼,当作没听见,赶紧低下头。张玉婉性格活泼,伸手拉住浅浅。

    “哥哥,这个小孩我喜欢,长得多可爱啊,借我玩几天。”说完,也不管张天昊在后面咆哮“一个姑娘家拉着个小厮像什么样子,你给我放开”,拉着浅浅一溜烟跑远了。

    御寒心中暗自欣喜,他终于朝着目标迈出了第一步。这兄妹二人出身高贵,却对平民百姓也能以礼相待,性子豪爽仗义,他不禁真心想要与他们结交。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张玉婉拉着浅浅上蹿下跳,把这新府邸的里里外外逛了个遍。

    御寒则假作潜心读书,偶尔陪张天昊闲聊。然而,他心中十分焦急,虽然住进了府里,可张天昊除了卧床养伤,就是邀他谈诗论画,从不谈及政治。他几次试图把话题引到新帝圈禁他们兄妹做人质一事上,都被巧妙避开。他也不敢贸然透露身份,以免陷入险境。

    张天昊伤势逐渐好转。这天,他邀御寒到书房对弈。两人在棋盘上你来我往,厮杀得畅快淋漓。张天昊越发欣赏御寒,只觉得此人学识渊博,谈吐不凡,举止落落大方,全然不像寻常迂腐木讷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