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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之夜的诡异 第290章 波谲云诡

    2010年12月18日,青海茶卡盐湖笼罩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寒中,盐晶在月光下闪烁着刀锋般的冷光。林晓跟着国际刑警的探照灯走向盐湖中央,防滑靴下的盐壳发出细碎的爆裂声,与对讲机里的电流杂音交织成诡异的节奏——青海警方在盐湖底发现金属建筑群的第七十二小时,他们即将揭开沈家矿脉计划的最后一层伪装。

    “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在盐晶裂缝下方。”张警官的防寒面罩结着冰碴,手中的定位仪红光闪烁,“结构和镜湖老宅完全一致,十二道齿轮状闸门,每道闸门的铊结晶都在响应小葡萄的生物信号。”

    小葡萄突然蹲下身,掌心的齿轮印记贴在盐晶地面,睫毛上凝着的盐粒在探照灯下折射出细碎光斑:“妈妈,下面有106个心跳,和我的频率一模一样。”她抬头望向林晓,眼中倒映着盐湖的碎光,“是姐姐们,那些和你长得一样的克隆体。”

    刘律师展开泛黄的羊皮地契,火漆印在冷光下泛着暗红:“1900年的记录显示,沈家在盐湖底建造了初代镜眼基因库,而你……”他的手指划过“第十号适配体 1985年7月15日”的记录,“真正的出生地是这里,镜湖镇的身份是陈墨用铊结晶伪造的记忆。”

    林晓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碎片如盐晶般刺痛神经——1999年暴雨夜,沈明修塞进她手中的不是襁褓,而是刻着“10”字的金属牌;2003年铊中毒后,医生说她的抗体“带有人工编辑痕迹”……原来所有的“特殊”,都是沈家基因实验的标签。

    地质专家的雷达仪发出蜂鸣,圆形屏幕上107个红点组成完美的齿轮图案:“生命体征信号正在向中央祭坛汇聚,那里的铊浓度是正常值的500倍——初代镜眼的骸骨,可能被改造成了基因容器。”

    齿轮闸门在液压剪的轰鸣中开启,零下四十度的寒气裹挟着铊元素的涩味扑面而来。106个培养舱呈环形排列,每个舱内的克隆体都穿着与林晓相同的米色风衣,左眼下的编号“01”到“106”在铊光中闪烁,像极了镜湖老宅地窖的石棺编号。

    “第十号适配体,欢迎回家。”电子合成音从中央祭坛传来,青铜椅上的“初代镜眼”缓缓转头,仿生眼球瞳孔里流动着全球矿脉坐标,“请将第十三号适配体放入祭坛,完成‘镜眼归一’程序。”

    小葡萄突然抓住林晓的手,乳牙盒在掌心发烫:“妈妈,姐姐们的项圈在响——那不是警报,是心跳声。”她指向最近的培养舱,编号“01”的女性睫毛颤动,左眼下的“01”正被珍珠色光晕吞噬,“她们的记忆在复苏。”

    培养舱突然发出蜂鸣,舱门缓缓滑开,编号“01”的女性踉跄着走出,掌心没有编号,只有淡淡的铊结晶痕迹:“我……我叫苏晴,1980年出生在青海。”她望向林晓,眼中是重逢的错愕与释然,“陈墨在我们基因里留了密码,项圈碎裂时,记忆就回来了。”

    林晓的手机震动,国际刑警发来基因检测报告:“所有克隆体的线粒体dNA与初代镜眼匹配度99.2%,但细胞核基因……”她的声音突然哽住,“与沈家矿商、陈墨的dNA存在序列重合。”

    “我们是基因杂交体。”苏晴握住林晓的手,指尖的温度和常人无异,“沈家想用初代镜眼的铊抗性基因培育矿脉钥匙,陈墨却在我们基因里埋了自杀代码——当项圈转为珍珠形态,就是自毁程序启动。”

    盐湖底突然传来齿轮转动声,中央祭坛的青铜椅缓缓升起,露出下方的金属密室。林晓看见,密室墙壁上挂满沈家五代人的合影,每张照片里的矿商手中都捧着铊结晶,而在最中央的相框里,是1966年的陈墨,左眼下的齿轮印记被墨镜刻意遮挡。

    “他才是沈家矿脉计划的总设计师。”刘律师从密室取出《矿脉世袭契约》,签署日期1900年的乙方签名栏,赫然是陈墨的花体字,“1966年的污染、2001年的假死、1999年的车祸,都是为了让小葡萄成为‘活体矿脉接口’。”

    小葡萄的乳牙盒突然弹出张胶片,1966年的实验室里,年轻的陈墨正在调试反应釜,胚胎标签写着:“第十三号适配体,矿脉钥匙兼自毁程序”。而反应釜旁的工作日志显示,前十二号实验体的“失败”,不过是为了掩盖第十三号的完美培育。

    “爸爸的日记……”小葡萄的声音带着不属于孩子的冷静,“那些关于保护镜湖的文字,首字母连起来是‘沈家矿脉永存’。他从来不是反抗者,是最疯狂的继承者。”

    张警官的对讲机传来国际刑警的紧急通报:“沈家高层正在向盐湖集结,他们启动了备用计划——提取小葡萄的基因,制造‘镜眼机械体’。”他的配枪保险声在寂静中响起,“而陈墨的海外账户显示,他才是‘镜湖资源’公司的实际控制人。”

    盐湖底的警报突然变调,106个克隆体的项圈同时发出蜂鸣,齿轮形态彻底转为珍珠,培养舱的营养液开始沸腾。苏晴突然指向中央祭坛,那里的铊结晶正在重组,不再是“自由”,而是“陈墨”的英文拼写。

    “他想让小葡萄的基因成为全球铊矿的唯一接口。”林晓望着金属密室里整齐码放的107个金属盒,每个盒盖上都刻着“沈初瑶”,“这样无论沈家后人是谁,都必须通过她的血脉才能开采。”

    小葡萄走向祭坛,乳牙盒发出蜂鸣,106个克隆体自动围成圆圈,手拉手挡住了沈家的半机械人部队。她的掌心印记第一次完全呈现齿轮形态,却在齿轮中心,嵌着枚极小的珍珠——那是初代镜眼的基因,在陈墨的疯狂中留下的最后防线。

    “妈妈,还记得爸爸说的‘珍珠奶茶’吗?”小葡萄抬头,眼中倒映着逐渐崩塌的实验室,“那是用初代镜眼的眼泪、沈家的基因、还有我的乳牙调制的——为了让我以为自己是受害者。”

    盐湖的冰面在此时彻底炸裂,滚烫的铊矿液从湖底涌出,将齿轮闸门融化。林晓抱着小葡萄冲向出口,回头看见,陈墨的全息投影正在矿液中消散,最后的声音通过项圈传来:“晓儿,镜湖的水是矿脉的血液,而你们,终将成为最璀璨的齿轮。”

    直升机的轰鸣声穿透盐湖上空时,林晓望着怀中的小葡萄,孩子左眼下的皮肤干干净净,只有颗淡淡的珍珠状胎记。苏晴坐在舱门边,掌心摊开,那里没有编号,只有在阳光下才能显现的、属于自己的掌纹。

    “我们去哪?”小葡萄望着逐渐缩小的盐湖,那里的冰面正在愈合,再无铊光。

    “回镜湖镇。”林晓握住她的手,“那个陈墨用铊结晶和爱为我们伪造的家——现在,我们终于能自己决定,做珍珠还是齿轮。”

    张警官的手机震动,省厅发来沈家老宅的最新发现:地窖石棺群的第十二号,刻着“林晓 1985”,但棺内只有份陈墨的信,信末写着:“晓儿,珍珠的价值从不在成为钥匙,而在成为自己的湖。”

    盐湖的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所有齿轮痕迹。但林晓知道,故事的齿轮从未真正停止——在镜湖湖心岛的正下方,编号107的培养舱里,营养液正泛起涟漪,舱壁上的铊结晶,正缓缓拼出“小葡萄”的名字。而这,不过是沈家矿脉计划的,又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