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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九零:卖辣条当厂长,创业忙 第81章 正月初三

    正月初三是郭德宝出狱的日子,一大早陈进峰开着他三哥的面包车,载着蒋梅和贺兰娘俩直奔三里河监狱。

    路上贺兰还在埋怨监狱不近人情:“非得咬死了初三不可,早两天放出来就不行?本来就冤枉,白在里边蹲了十年,还不能让人早两天出来好好过个年。”

    郭德宝在服刑的第九年初终于因为表现良好得以提前释放。年前村长一得到监狱的通知便开始做准备,食品厂一直空着的门卫室洒扫一新,新家具新铺盖一应俱全,还效仿电视剧里的桥段找了一枝柏树枝嘱咐贺兰别忘了带上。

    三个人在三里河监狱外面等了一上午,直等到蒋梅都学会打斗地主了监狱的小侧门才咣当一下打开,光着脑袋的郭德宝抓着为数不多的两件夏季衣裳从门里走了出来。

    蒋梅立刻抖开早已准备好的军大衣迎上去将人裹紧,眼眶红红地说:“冻坏了吧?快上车。”

    “没事儿姨,我不冷,里边穿着年前你送来的新棉袄,可暖和了。”话毕一转头看见手拿柏树枝的贺兰,郭德宝顿时有些束手束脚,“妹子你也来了?”

    “我得来打你啊。”贺兰说着抬起树枝按照村长的吩咐将郭德宝上上下下拍打一遍,拍完随手一扔便往面包车走去,“冷死了快上车,村长在家等你吃团圆饭呢。”

    郭德宝在车里如坐针毡,他入狱的时候相州县还没几条像样的马路,再出来时已经日月换新天,满大街跑着各色各样的机动车,看得他目不暇接。

    进了陈庄村他的眼睛瞪得跟牛一样大,“这是咱们村?咱们村现在变得这么好了?!”

    家家户户门前都是柏油马路,路两旁还有规整的排水沟,隔几十米就立着一根路灯杆,连电线杆都是水泥的。郭德宝记忆中的陈庄村遍地都是土房,红砖小平房寥寥无几,而如今的陈庄村入目便是高大的瓦房,新房比比皆是。

    “这些都不算啥,贺兰跟我爸还说厂子再发展两年,争取在进入21世纪之前给每家每户都盖一栋三层小别墅,你肯定也有。”陈进峰激动地猛按喇叭,仿佛郭德宝的别墅近在眼前。

    郭德宝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用力握紧,眼睛一眨不眨,他也能有小别墅,真的吗?

    “呃……这是我和村长的想法,暂时还没影儿呢,正在努力中。”贺兰转头伸手到驾驶位扇了陈进峰后脑勺一下,骂道:“牛皮让你吹得响当当,万一完不成咋办?”

    陈进峰胸有成竹的嘴硬:“肯定能完成,你说出去的话就没有不算数的时候。”

    面包车直接开进贺兰家院子,郭德宝一下车便看见瘦得形销骨立的村长站在房前,手里提着香烛黄纸,一副已经久等的模样。

    郭德宝的眼泪当时就流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村长身前磕了一个响头,“叔,我回来了。”

    村长弯腰扶他起来:“回来就好,快起来,先去看看你爹娘。”

    郭家二老的合葬坟就在院子南墙底下,蒋梅照顾得当,坟包一根杂草都没有,坟头上压着的黄纸都是崭新的。

    郭德宝泣不成声,跪在坟前一边烧纸一边猛捶自己胸膛,像是要将十年间积攒的郁气一次性都抒发出来。围观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别过脸去,不忍细看。

    接风宴蒋梅一早就在家里预备下了,菜色比除夕那天还要丰富。郭德宝从前玩得好的几个发小也被陈进峰请了过来,一桌子大男人说说笑笑,偶尔抹一把眼眶,颇有几分义气在里面。

    在座的年纪最大的已经三十岁,孩子马上就要读小学,最小的也已经二十五,刚结婚一年媳妇已经怀孕。一桌子成家立业的,只有陈进峰和郭德宝两个光棍。

    郭德宝事出有因,陈进峰才是里面真正的异类。不论是从人品还是能力来说他在村里都是一等一的人物,不知道多少姑娘一直盯着他,可他都二十七了愣是还不开窍,连个对象都没处过。

    兄弟们纷纷取笑挖苦他,不知是谁半真半假地说出一句:“该不是眼光高,看上哪个了不得的人物了吧?”

    没人接茬,但几个人的眼珠子滴溜溜专往门外方向转。贺兰这时一撩门帘送进来一碗糖水山楂给村长解腻,在座的几个大老爷们儿咳嗽的,低头四处踅摸的,夹菜放进酒杯里的,什么洋相都出尽了。

    “背后讲究我呢?”贺兰叉腰从头到尾扫视一遍,直将几个大男人看得鸦雀无声,“都说啥了?让我也听听呗。”

    谁也没长那个熊心豹子胆去捋她的虎须,大家伙纷纷讪笑着否认。

    郭德宝不明就里,但他仗义,主动先开口道:“没说你,说我和进峰呢,老大不小该成家了。”

    贺兰哪能看不出男人酒桌上那点事儿,心里明白却也懒得戳破,全当给郭德宝面子。顺着他的话说道:“也是,德宝哥你就不说了,以后日子长着呢,总有成家的那天,陈进峰才是最不争气的那个。”说完她还瞪陈进峰一眼。

    陈进峰不忿:“总说我不争气,你又比我强到哪儿了?”

    贺兰拿眼角余光看他,专治不服:“你多大我多大?你今年都二十七了吧?我才……”贺兰顿了顿,仔细回想自己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我才二十三!离国家法定结婚年龄还差几个月呢,你个大龄未婚男青年怎么好意思跟我比?!”

    一句话不仅把陈进峰干熄火了,更惹得在座其他人议论纷纷:“真的?贺厂长你今年才二十三?不是说反了吧?”

    贺兰心说实话讲出来怕吓死你们,掀起眼皮凉凉道:“怎么?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三十二的?”

    “那哪能呢!”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人人心里都清楚,贺兰在厂里积威甚重,基本上所有人都把她和村长画等号,不知不觉就将她的年龄往大了想。再加上她说话办事老道,哪像才二十三岁的人?

    几个大男人嘴上虽然不说,但一想到贺兰才二十三岁就已经是副厂长了,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有不服的意思,但又心知肚明以自己的能力暂时还无法挑战贺兰的脾气。

    村长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提起酒杯暖场,“老话讲秤砣小压千斤,胡椒小辣人心,别看咱们贺兰年纪小,但她绝对是咱们厂的定海神针,没她的话哪能有咱们厂今天的排面,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大男人急忙就坡下驴,纷纷说是。

    村长却将话头一转,拿起酒杯对贺兰说道:“你叫德宝一声哥,其他人都是德宝的兄弟,你也得叫哥,来,敬你各位哥哥一杯。”

    贺兰本想玩笑着岔过去算了,除了应酬她还没主动敬过什么人酒呢。哪知当她抬头看向村长,却发现村长的眼神分外认真,大有贺兰不应他就一直端着那杯酒不放的意思。

    虽然不明白村长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但出于百分百的信任,贺兰心甘情愿接过酒杯,绕着酒桌跟每个人都碰了杯,也如村长所愿叫了每个人一声哥。

    一时间室内其乐融融,在座的所有人好似真的成了一家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