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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叔命不久矣,嫁他方便我守寡 第228章 无尺以度,何以度方圆?

    纪临面露惊色:“建安侯是前朝叛臣,而那叶星辰,一直以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这层屏障,几乎可算是完美。”

    穆君珩颔首:“正因如此,我们从前才一直没怀疑过建安侯。”

    前世,穆君珩也就查到了段鸿,和容城东郊深谷里的军营。

    后来段鸿被他杀了,容城的兵马也全数缴获,就是遗憾,并没有查到前朝遗孤。

    今日纪临遇见的那个高手,应该就是段鸿。

    倒是让他们意外收获了,建安侯府这个线索。

    “派人设法潜入容城军营,查清他们口中北边营地所在。”

    “是。”

    纪临离开后,穆君珩唤了莫非进来。

    “去城西李宅,把姜婉莹抓了,扔去暗营受刮刑,三年内,不准她死了。”

    既然她还活着,那她加注在阿黎身上的罪行,便该继续偿还才是。

    穆君珩想起前世记忆,自然也知道姜婉莹曾对阿黎做的一切,只是昨日忙于政务,一时没空处理她。

    桑九黎以为身为女子,姜婉莹如今的处境,比受刮刑也不差多少。

    她最恨的人,还是那个让她身处那绝境的穆瑾昱。

    但在穆君珩看来,姜婉莹做了什么,便该还什么,那样,对阿黎才是公平的。

    莫非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可是暗营里最重的刑罚,这些年被扔去受此刑罚之人屈指可数。

    主子为何会突然对一个女子施以刮刑?

    穆君珩眸色沉冷:“需要本王再重复一遍?”

    “属下领命。”莫非不知那姜婉莹犯了什么罪,竟让主子如此盛怒。

    但看主子的神色,他不敢有半点迟疑,立即去城西抓人。

    侍卫亲军司都指挥使带兵围攻皇城,京城百姓人心惶惶,一连三日,闭门不出。

    直到朝廷发了通文,确定将贼人绳之以法,百姓们才敢迈出家门。

    “我就说,一个都指挥使哪有那般胆量,原来竟是与那二皇子勾结,想要谋朝篡位。”

    “不是听说,那二皇子之前与户部尚书,勾结前朝逆党贪污赈灾粮,已经被贬为庶人了么,怎么还能让士兵听他的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这次也是和逆党有关……”

    百姓各说纷纭。

    逆党攻城易引起百姓恐慌,通文里并未提起前朝逆党,遂百姓只能自己猜测。

    倒是另一则传闻,更令人津津乐道。

    “你们说珩王病好了,那跟桑将军这桩婚事会如何?”

    “前日听说禁军围了镇国大将军府,疑似那位逼桑将军交出兵符,这大将军府要是没了兵权……那珩王……”

    “桑将军是好人,她救了多少人啊,这次旱灾要不是桑将军散尽家财,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我看那位就是故意想要削落将军府的威望。”

    “就是不知道珩王会如何想了。”

    “听说如今那位重病,现在朝政上都是珩王说了算,珩王病好了,又大权在握,也不知有多少权贵人家,想要将姑娘嫁进王府。”

    “你们说,桑将军会不会受委屈?”

    百姓不敢明着评说天家所为,但心里多少会替将军府不平,也替桑九黎感到不公。

    传言很快便流入宫中。

    昭庆帝经此一事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朝堂上力不从心,不得不为将来重新做打算。

    “彦之,你是贵妃所出,兄弟几个你的身份最为显贵。”昭庆帝叹气:“父皇老了,朝政之事,你也该上上心了。”

    在昭庆帝眼里,现在还能在朝政上帮到他的,唯有穆彦之。

    “父皇,儿臣才疏学浅,并不善朝政之事,恐怕要让您失望了。”穆彦之明白父皇的用意,无非是想多个人与七皇叔抗衡。

    可他实在不喜朝中的尔虞我诈。

    说不擅长,也并非谦虚。

    他如何斗得过七皇叔……

    “你……”昭庆帝气血又涌上了头,只觉脑门突突跳个不停。

    “算了,你下去吧。”昭庆帝恨铁不成钢,直接挥退了穆彦之。

    穆彦之才离开不久,殿外小太监宣报:“太后娘娘到!”

    昭庆帝眉心不由一跳,看来最近的事确实是闹大了,连一向不问世事的太后,都惊动了。

    惊讶之余,昭庆帝起身恭迎:“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面色平淡,“听说你这阵,身子不好,哀家过来看看。”

    昭庆帝扶太后在一旁坐下,“扰了您的清修,是儿臣不是。”

    先帝登基称帝前,只太后这一个妻子,太后为先帝生下六子,先太子和昭庆帝,皆是太后所出。

    天启朝初建时,为稳住朝纲,宫里倒是纳了不少妃嫔,但先帝一心只为朝政,甚少踏足后宫。

    穆君珩的生母,是先帝偶然间觅得的情缘,也是先帝登基后,后宫唯一出生的皇子,因此,穆君珩与昭庆帝众兄弟年龄相差甚远。

    而太后所生的六个皇子,从先太子薨逝,昭庆帝继位后,也相继离世。

    最后只剩昭庆帝一人。

    无论昭庆帝如何撇清自己,太后都很难不怀疑,是他所为。

    太后连遭丧子,痛心疾首,自此深居一隅,不问世事。

    可毕竟昭庆帝已是她在世上唯一的孩子,心中纵然有怨恨,也无法全然不管他。

    “皇帝。”太后坐下良久,才开口,“你可知,彦之为何不愿涉入朝堂?”

    昭庆帝微愣,没想到母后会突然提起三子,但这也确实是他不解之处。

    原以为老三从前是装作不恋皇权,也是今日才知,他是真不喜。

    “还请母后明言。”

    太后看了眼皇帝,垂首轻叹:“你生性多疑,致使兄弟阋墙,可你自己的儿子呢,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曾信任,你可有想过,瑾昱今日的结局,是为何?”

    昭庆帝面色微沉:“那是他混账,想要弑君杀父,谋夺皇位。”

    太后苍老的眼眸,不见半丝光亮,她摇了摇头,望向皇帝:“你可曾教过他何为君臣父子,无尺以度,何以度方圆?你怨不得他。”

    “母后所言,难道还是儿臣的错?”昭庆帝显然不服太后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