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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综漫世界当本丸主公 第42章 你只是不讨厌我

    可以把我的烛台切还我吗?”

    “你们封我的灵力或者是怎么样都无所谓,可以放回我身边吗?”

    自从从他口中知道我的烛台切一点事儿都没有,我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只是如果不在自己身边的话,就是会不放心的。

    我看着再次来送饭的加州清光又一次这样问到,不出意外的又看见了他皱紧的眉头。

    本来还算和睦的氛围瞬间破灭,他本来还会说两句话,但是现在彻底不搭理人了。

    我有什么办法啊,又是被骗又是受伤的,我的态度已经很好了啊…

    宗三左文字取走我的血,我并没有多怨恨怪罪他,没多痛了那点讨厌也就没了,我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人。

    唯一生气讨厌他的原因,是他没有给我包扎好,导致现在伤口灌脓又痒又热,你取走就取走吧,你至少得善后啊。

    看着和上午大差不差的稀饭,只不过这一次有了些许菜叶,还是一样的,没有盐味淡的像水一样,连米的味道也无。

    就当是喝汤,我用左手咕咚几口一下就喝完了,顺其自然的把碗递给加州清光。

    他没有像上午那样迟疑片刻才接过,直接的接过了,十分干脆的意味。

    我本来已经做好听着障子门关上再落锁的准备了,但是却迟迟没有听到那一声沉重的响,我疑惑的望向那振过于安静的加州清光。

    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

    他在纠结,因为他往后转了两次头,准备侧身时却又是想通了一样直直的转了过来。

    想要装作满不在乎的提一提围巾,但是太过刻意了,以至于感受窘迫的我一眼就能看出。

    他一反常态的走向了我,我摸不清他的态度。

    “你也要取血吗?”

    所以是终于暴露出自己的目的了吗。

    他停顿了,可以说是面色更冷淡了,只不过过来的步子却加重了,现在这样竟然比刚才更放松,是生气了吗。

    “…你不用这样,我不会挣扎的,但是能不能不要用出血的方式。”

    他走近了,走到了我的身前,近的我可以看到他起了毛边的衣服,粗制滥造的黑围巾。

    还有那双同样像是能滴出鲜血一样的眸子。

    大概是因为他太过平静了,甚至可以说有些直白的抵触我。厌烦痛恨这样的情绪,我反而没有从他这里感受到

    和老师的加州清光不同的是,他的发尾不是像老师那振一样的柔顺光滑,他的是参差不齐的粗糙,甚至还发黄。

    像是自己用本体割的…

    我想宗三左文字来取血时大概也是相差不多的动作吧,弯着背,弓着身,在我面前半跪下,几乎是有些齐平的高度。

    他倒是会选,选中了我那条正在灌脓的手臂,在端详着的时候甚至还怔愣了一会儿。

    我想他应该是没有听我说的不出血的建议,闭上眼睛大概会好受一点,如果看着皮肤被划开,流出黄红的血水,那我一定会觉得恶心。

    是凉凉的东西…软的?

    不是刀吗?

    我睁开眼睛定睛一看,才发现他竟然是在用一块帕子清理那一块儿伤口。

    他比我想象中的弯的更低,我这个角度也只能看见他颤动的眼皮,和那遮也遮不住的疤。

    动作称不上有多么细致小心,只是一板一眼的在擦拭着,把手臂从我袖兜里拉出来,沉默的用那块凉帕子擦拭着。

    在这个潮湿脏污的地方,他竟然还有一块称得上是干净的帕子,没有任何刺绣或者是装饰,只是一块普通的白布帕子。

    “…别动。”

    因为擦的痛了,破了一点包着血水的膜皮,那些黄色的脓水也流了出来,是很直白的刺痛和瘙痒感。

    在我缩回去的时候,他强硬的拉着我的手臂,用了点力气又扯了回来,似是不容拒绝,又或是想让我长个教训。

    大概是力气用大了吧,所以拉回来的地方有些被按着的痛,只不过一会儿就散了。

    他鼓捣了半天,终于是弄好了,那个本来在这里是难得整洁的帕子,也染上了洗不清的红与黄,简直难看。

    我竟然不知道他第一次进来时竟然注意到了我染血的袖子,虽然受伤显而易见,但是我未曾设想他会来帮助我。

    他用那双有些粗糙的手给我铺上了一层绿色的东西,我觉得应该是某种野药草,至少不会弄死我。

    他和我所见过的加州清光都不一样,或者说,他是我所见过改变最大的加州清光。

    没有漂亮的指甲,明媚可爱的脸蛋,直率又有些别扭的性格,渴望被关注的天性。

    意外的是我们竟然有同样的别扭。

    极其安静的,可以说是寡言少语,恨不得一句话压缩成几个字才好。

    他从始至终也没有解释过一句。

    他就这样平淡的给我敷伤口,我觉得他像…一只落魄的流浪猫,只要我在这个时候说出一句感谢,或者说赞美的话。

    它就会被惊到,然后着急的逃走。

    被捣烂的湿润药草被他敷在了我的手臂上,手臂还是有些痒,但是凉凉的,让人会觉得舒服一些。

    “…谢谢。”

    他直接望向我的眼睛中没有诧异,又或者是不屑的情绪。

    是一种可以说是茫然又或者是无奈?

    一双红的快变成黑的眼睛,布满了秽气与令人难受的暗堕气息,我记得,加州清光都有一双漂亮的红眼睛。

    与我的枫红色不同,他们的红色总是带着一点比我更明亮漂亮诱人的意味。

    像酒一样的玫红色,期待的看着别人时,眼中绽放的光芒,是最好看的。

    这只是我见到万屋和主人一起的他们,我没有这振刀,但是仅仅是见过,我也能知道他绝非是这样的。

    因为我直勾勾的观察他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在那条手臂上,而是来回看我,颇有些警惕和探究的意味。

    “很丑吧…”

    很直白的说出了自己最在意的缺陷,似有坦白想要用来堵住我的话意味,想要先我一步,说出我看到的,然后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好过别人撒。

    可我的关注点却不是那张脸,所有的加州清光或者说所有的刀剑都长一样,我更关注的是他们的眼睛。

    “不是脸,是眼睛。”

    他自嘲的笑一笑,也不说话,就那样撇过了头像是不想听,用这样直白的态度想要避开我接下来的话。

    “…没有讨厌,我只是想见到它原来的样子,一定很漂亮。”

    这称不上是一句赞美,因为已经失去的东西再次提及也会是一种伤害吧,我并不想戳他的痛点。

    “你应该有加州清光吧?不是见过吗。”

    是笃定的话语,还带着一些嘲讽的意味,这样倒显得他更加的敏感了。

    “我没有加州清光…”

    是我的错觉吗?我感觉他的背影似乎有些呆愣的停滞。

    感受到手臂上凉凉的草药,我决定再说一些好话,让他对我放松警惕,产生一些好感才行。

    大概是很少骗人吧?所以七分真三分假最好不过,我见过加州清光,我见过漂亮的眼睛。

    “加州清光应该最在意的是他们的主人吧,所以那样漂亮的眼睛,我可能并不享有欣赏它的那一刻。”

    但我从未在意过这些。

    我有最喜欢的紫色眼睛了。

    我难得说这样掏心掏肺的话,从这振加州清光的无措反应来看,效果应该是不错的。

    看来是说到心坎上了。

    这样敏感,自卑,甚至可以说带着尖刺的你,竟然还会因为我的一句半真半假的话而感到触动。

    …我们扯平了。

    我会原谅你这振刀现在参与的对我的欺骗与绑架,凭证就是手上没有再继续发热反而开始趋于恒温的伤口。

    他沉默了半天也没憋出个什么话,还是一样撇着脸让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他松动的肩膀和没有再握成拳的手都预示着他已经彻底的放松。

    “…你们一向最会骗人。”

    带着迁怒和嗔怪的意味啊,我看见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羞耻和难堪,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别误解!我不是…”

    不是向你撒娇…

    “我知道,你只是没有那么讨厌我,对吧?”

    我在他支支吾吾中说了出来,算是为他开脱吧,但是我的本意只是为了与他拉近关系罢了。

    他倒是没有察觉到我的那一点点刻意,只是红了耳朵,带上那只破碗飞快的离开了。

    咚咚咚的声音比来时急促了许多。

    关上障子门时还特意放轻了关,那样的急促和能扣上的清响真的是很鲜明的对比。

    你真的很好懂啊,加州清光。

    像是曾经的我一样敏感,自卑,自尊心还强,但是你可比曾经的我讨喜可爱多了。

    在门口慌张落锁的加州清光,没有想到那位小审神者说出了的一句话。

    [那样漂亮的眼睛,我可能并不享有欣赏它的那一刻。]

    [你只是不那么讨厌我,对吧?]

    明明用的是疑问句,看一下他的眼神确实温和与确信,真的是一位坚韧温柔的姬君。

    像是他以前曾幻想的新主人一般,会温柔的包容他,偏爱的望着他,用平和的目光永远注视着他。

    像流浪狗一样落荒而逃的他,根本没有资格或者说没有胆量望向那双特殊的眼睛。

    见到她用料上好的衣服时便会想到自己粗糙的围巾,触及她柔软细腻的皮肤时会想到自己脸上可怖难看的伤口。

    听见她平和温柔的话语,便会想到自己过于敏感的的内心。

    她像是辉夜姬不小心走错了地方,被强行禁锢在了一个穷困潦倒的屋子里,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相匹配。

    但是即使是这样窘迫丑陋的自己也会被她安慰两句。

    这样好的人也要被留在这里吸取灵力吗?

    明明还那么小,那么纤细,她真的能适应这样恶劣落魄的地方吗?

    她会死掉吗?

    慢慢的变冷,然后变硬,最后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