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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不知老婆好,重生纠缠要抱抱 第140章 看月亮

    空气都凝滞了。

    许久,池砚之颤抖地呼出一口气,竭力压制着随着陆珩的问句而突然上涌的各种负面念头。

    好像不对。

    又好像没有不对。

    池砚之不想告诉陆珩。

    可他是陆珩。

    不知道这种感受是否名为绝望。

    和第二次见面时一样,池砚之用这段时间来最快的速度做了同样的决定——他确信自己要死掉。

    一种类似于报复的心理。

    他不知道自己要报复的究竟是陆珩还是他自己。

    那道光非要穿破他的门板照亮里面的灰尘。

    既然这样……就告诉他,然后去死,去死,去死。

    这个念头像摆脱不了的魔咒,知道他想隐瞒的事情跟要他的命差不多。

    决定去死总是比决定活着容易得多。

    池砚之问自己,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吗?他连自己都救不了,又能救得了谁呢?

    他又一次看到了尽头。

    悬崖。

    他想跳下去。

    有个声音告诉他,他该跳下去。

    另一个声音很温柔,说:“乖宝,对不起,我不问了。”

    池砚之愣在崖边,感受不到自己,感受不到陆珩。

    很想哭,胸腔憋闷的情绪需要一场发泄,可是连呼吸都很累,要是能不呼吸就好了。

    不醒来就好了,他就不用面对陆珩的问题。

    不存在就好了,陆珩也不用难过。

    “我不问了,”陆珩钻进被子里,更加紧密地拥住他,“乖宝,看看我好不好。”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能让池砚之如此痛苦。

    好像这些日子刚刚养出的嫩芽突然死掉了,陆珩看见池砚之的身体在发抖,他好像哪里在痛,但灵魂被抽离。

    引导不够,铺垫不够,给的温柔和爱都不够,陆珩你怎么敢问他这种问题,这和逼他去死有什么区别。

    陆珩不想心急的,可他总觉得心慌。

    调查不顺利,这些天他打的每一个电话都很暴躁。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陆珩拥紧颤抖的身体,想要把他的灵魂拉回来。

    Alpha的声音和信息素一同在房间里飘散开。

    一句比一句哽咽。

    “乖宝,我知道你很痛苦。”

    “我只是想帮帮你。”

    “你现在还不需要我帮忙对不对?那,等到需要帮忙的时候告诉我好不好?”

    “乖宝,我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怎么说都不对,他该怎么做才能让池砚之明白他不是在“施舍”,不是要“救赎”,只是心疼,只是爱。

    陆珩亲吻他干涩的眼角:“我抱你去看月亮吧。”

    怀里的人总算有了反应,推他,用很疲倦的嗓音说:“陆珩,我不想看月亮。”

    “那你……”

    “别再管我了,我不想你管我了,这个是我今天的需求。”

    陆珩把他按在怀里,心跳失衡,信息素温柔拢过来:“这个不可以哦,换一个吧。”

    池砚之不说话了。

    失去说话的欲望。

    很累。

    陆珩知道自己现在最好闭嘴,阿砚平静下来了,他把小兔塞进池砚之手里。

    很久很久之后。

    “对不起,”池砚之突然开口,“我不是故意……”

    “我知道。”

    “陆珩,这样很辛苦。”

    “我知道你很辛苦,”陆珩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会一直都在。”

    池砚之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

    他会想推开所有人,拒绝任何人的关心,每一句安慰都只能让他心里的烦躁更上一层楼。

    “我说你会很辛苦,其实每次都是过一会儿就好了,你没必要一直陪着。”

    冷静下来会感到歉疚。

    但情绪早被药物和病情侵蚀得差不多,歉疚是理性上的东西。

    ……或许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告诉他这个时候该歉疚。

    “那没办法,”陆珩抱大型玩偶一样抱着他,“我离不开你,你见过哪个小狗能离开主人的?在小狗的世界里,主人是最重要的。”

    陆珩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但是亲亲抱抱总是可以的。

    池砚之已经愿意跟他说很多话了,也会把一小部分的痛苦展示给他看。

    这就是在接受他。

    池砚之这样的人,知道自己被爱才能流露出真实的感受。

    人都是矛盾的。

    池砚之是最乖的乖宝,他进步超大的。

    所以陆珩觉得自己应该开心。

    “随便你。”池砚之枕着他手臂,懒得多想。

    实际上他是个很自私的人吧。

    会若即若离,会不停试探对方的底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觉得安全。

    有的事情他自己主动说主动做是可以的,但被人问被人要求,就不行。

    他是坏透的人。

    “今晚的需求……我要去看月亮。”

    “好。”陆珩抱他去小阳台看月亮。

    夏夜的室外有些闷热,对池砚之来说刚好。

    他不是真想看月亮,这又是一次连他自己都理解不了的试探。

    一边推陆珩走,一边又缠着他。

    真是讨厌鬼啊。

    池砚之好讨厌自己。

    他睡在陆珩怀里,被汹涌的黑檀木温柔包裹。

    无力下坠的手指被陆珩抓住,紧紧握着。

    前世的阿砚也在生病吧。

    没有信息素也没有人陪,他是怎么捱过来的啊。

    一夜时光竟那么快,醒来时满屋都是信息素,池砚之躺在床上,陪睡小兔靠着他的脸。

    已经中午了。

    不是。

    昨晚又矫情了。

    怎么总是这样。

    池砚之伸手捞过陆珩枕过的枕头盖在自己脸上。

    太折磨人了,有没有人管管他。

    陆珩不知道他醒了,把门推开一条缝儿。

    池砚之闻声看去。

    只见一个白毛小狗脑袋塞进来,与他四目相对。

    池砚之率先伸出手:“过来。”

    小狗噌地一下破门而入,窜上床把他抱了个满怀:“好些了吗?”

    “好很多。”

    “那就好,”陆珩蹭蹭他,“我来看看你,等会儿吃午饭了。”

    “什么饭?”池砚之懒洋洋地问。

    “小馄饨,”陆珩说,“今天谁来都不好使,所有人都得陪我老婆吃小馄饨。”

    问就是早上抽签做饭又被陆珩做了手脚。

    阿砚的状态不稳定,时好时坏,小狗准备转换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