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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满口谎言 Chapter129 慢慢蚕食

    鸦隐拿开挡在眼前的手掌,微眯着眼往上一瞥。

    一张清冷矜贵的脸,就这么落入了她的眼中。

    宫泽迟削薄的嘴唇上下起合:“于烬落还是成野森?”

    鸦隐: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怎么,很难回答吗?”

    感觉周围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度,鸦隐手撑着一侧的床沿,从床上坐起:“都挺烦的。”

    “不过会长大人你来了,现在就不烦了。”

    宫泽迟抿了抿唇:“是吗?我以为你会觉得更烦才对。”

    鸦隐眨了眨眼:“怎么会呢,他们俩个好像关系不太好,互相言语攻击来着,吵得我头疼。”

    服了,她真是烦得要死,好不容易才送走了两尊大佛,这一位更是重量级,还不那么好随意驱赶。

    “唔,我跟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太好。”

    宫泽迟就着床沿边的板凳坐下,声线依旧冷清,“吵了什么?”

    鸦隐的视线终于能与对方持平,随意搪塞了两句:“就看不顺眼互相说嘴呗,我没注意听。”

    宫泽迟不置一词,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

    他的视线往下,雪白的绷带包裹住少女白皙纤细的脚踝。

    不待他发问,鸦隐便直接抢答:“我的脚没事,刚刚校医都给我看过了,也上了药。”

    她不想引起任何变量,笑着解释道,“快的话一个星期就能好,不会耽误月中的晚宴。”

    宫泽迟蹙了蹙眉:“谁弄的?”

    鸦隐有些惊奇。

    这事儿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只不过是排球练习中发生的一个意外,但宫泽迟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一副好似要替她追究的模样,直截了当地给此事下了定论:有人蓄意谋害她。

    鸦隐只犹豫了一秒,她偏了偏头,笑意盈盈地看向宫泽迟。

    “在室内排球场里跟二年级A班的人混合比赛,不小心被撞到了。”

    “橙子跟孟一宁吵了起来,她说孟一宁故意推她,所以才撞到了我。”

    宫泽迟对这个‘橙子’倒是有印象,经常跟在鸦隐身边的一个短头发的女生。

    不过另外一个……

    “孟一宁是谁?”

    “苏文卿的好朋友,就之前参加她的生日派对,站她右边的是陆烟,左边的那个就是孟一宁。”

    宫泽迟略一颔首:“我知道了。”

    鸦隐也点到为止。

    都提到苏文卿了,想来以对方的智商自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所以也不再追问他,是不是要替她出气。

    视线再度落回到了鸦隐已经肿起来了的脚踝,宫泽迟蹙了蹙眉。

    “你现在腿脚不便,需要请假一周在家休息吗?”

    鸦隐摇了摇头:“明天就是周五,周末还有两天休息的时间,到时候应该也能恢复一些了。”

    “而且阿元本来就在中等部,每天上下学都可以接送我,只要右腿不要太用力就行了。”

    宫泽迟抿了抿嘴,见对方没有一丝为难的模样,便也不再纠缠于此事。

    他冷不丁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下周六我会来鸦宅,拜访你的爷爷。”

    鸦隐先是一愣,而后掀起了唇角:“是谈启明集团15%股份的事吗?”

    心底蓦地升腾起了一丝躁意。

    宫泽迟看向那双瞬间亮起的黑色瞳孔,又将那点儿毫无缘由的烦闷感,压了下去。

    喉结滚动了两下,他低声开口:“是谈我们联姻的事。”

    鸦隐心说这有什么区别?

    虽说在这个圈子里,一般两家联姻的情况下都是双方的话事人见面商谈。

    到了宫泽迟这儿,却由他独自前往。

    不过再联系到身体欠佳的宫老爷子,以及与宫泽迟已经逐渐呈相对之势的母亲尤莉……倒也无可厚非。

    总而言之,至少有启明集团10%的股份正长着翅膀朝她飞来,没有什么能比这更令她愉悦了。

    鸦隐像吃了十全大补丸那样,连脚踝上的疼痛感都减轻了许多,她兴奋地开口:“真好。”

    “放心吧,你爷爷的寿宴上,我绝对不会出任何岔子。”

    逐渐凝结在眼底的浮冰,就这么化成了一汪春水。

    那双浅绿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少女眉眼弯弯的模样,宫泽迟想,算了。

    就像现在这样,似乎也不错。

    他已经正式跟爷爷谈过,会在寿宴上宣布宫鸦两家即将联姻,他和鸦隐会在之后的几个月里择吉日订婚。

    到那时,她就是他的了。

    他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慢慢蚕食她的心。

    他会细细品尝,直至一整颗,都被他吞咽进肚子里。

    “嗯,我知道。”

    -

    “哈!你果然在这儿。”

    随春生撩开垂落下来的紫藤花的枝叶,踏入了这方临池而建的休息长廊里。

    浓密的花串爬满了长廊的顶部,将阳光悉数遮挡在外,给人带来一抹阴凉。

    木真原本在手机屏幕上打着字的手为之一顿,仓促地摁熄了屏幕上的光亮。

    他抬头冲拿着饭盒走近的少女笑了笑:“今天怎么过来了?”

    “不是最近都忙着进修利加语和甜品社里的事情么?你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随春生一屁股在对方身侧坐下:“这不是忙里偷闲嘛。”

    “奶奶现在已经好多了,吵嚷着待不住,要回街道办事处工作呢。”

    “好久都没跟你一块儿吃过饭了,这块没人来的‘风水宝地’还是你之前带我来的呢。”

    一手打开饭盒,浓郁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随春生满足地喟叹了声。

    “该说不说,索兰学院的餐厅,就算是给咱们特招生供应的点餐窗口,饭菜也得比外面可口多了。”

    “你呢,最近在忙些什么?”

    木真低着头,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厚实的镜片遮挡住了他眼底闪烁的光亮。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上课和打工。”

    说到这儿,他也拿起一旁的饭盒,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米饭,狠狠地咀嚼。

    “我想开了,反正父亲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随春生点了点头:“以后好好生活吧,会越来越好的。”

    自打木真的父亲木凡,在三年多以前失踪后,他便成为了她和木真谈话中的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