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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东宫细作 第165章 太子妃怎么了?

    莫刚玉一直以为只要殿下回来了,事情差不多就能尘埃落定了。但如今看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呢。

    他们说凌祈原死了,莫刚玉怀疑,无论任轻欢有没有跟着她们待在秘道中,无论凌祈原有没有出手把人掳走,他今日的结局也不会有分别,他是不是注定了难逃一死?

    因为他背叛了的,是顺天朝的天子。为君者,又岂会容许自己的儿子如此挑战他的权威?

    在这恒安禁宫中,故事总是层出不穷。没有什么恒久不变的安定太平,就只有恒久不变的更替变动。

    莫刚玉深吸了口气,也跟着步出了正殿,却是朝反方向的东殿走去。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殿下能平安度过此关。只要他还在,东宫就能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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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宫第二天,太子妃病倒了。因太子殿下伤重卧床,王院判得专心照料太子。圣上就改派了龙翔宫的廖太医,到东宫给太子妃诊治。

    一时之间,整个东宫事务又落到了侧妃莫刚玉的肩上。

    虽说她本来就在李嬷嬷的扶助下打理东宫事务,小郡主又有乳娘顾着,不用她多加费心,但东宫的两个正主儿倒下了,她只得每天在东、西二殿间来回奔波,察看两人

    的状况,忙得焦头烂额。

    幸好,在受伤后的第三天,殿下终于悠悠转醒。虽然还不能立刻下床,但他的神志清醒、对答如流,也能够进些汤药与清粥,让东宫上下大大松了口气。

    太子身份尊贵,加上二殿下没了,圣上成年的皇子就只剩下他一人,他若有半分差池,怕是整个东宫都得跟着遭殃。

    万幸的是太子福星高照、吉人天相,伤口复原得很不错。

    太子的身子逐渐好转,太子妃却是时好时坏。

    自回到西殿后,任轻欢便发起了高烧,人昏昏沉沉的,不管是谁跟她说话都毫无反应。

    廖太医诊了脉,说太子妃在雪地待得太久了,冻到了五脏六腑,得用些重药驱风寒,先把烧退下来再说。

    采风、采露把药煎好便给主子强行喂了下去,那些药也算管用,任轻欢的高烧在第二天中午就退了下来。

    等莫刚玉刚松了口气,任轻欢在第三天深夜又发起高热来。高烧反反复复的起了又退,退了又起,让西殿的众人都绷紧了皮,不敢有半分松懈。

    没有人想到,任轻欢的状况竟会比凌承业更严重。

    圣上为怕太子担心,影响他休养,便下旨不让东宫的人泄露太子妃的状况给太子知道。

    但要瞒着太子又谈何容易?凌承业醒来后,没见到任轻欢在身边伺候,已经连连追问了好几遍。

    福全起初还尝试掩饰,说太子妃着凉了,不能再吹风,暂时出不得西殿。待她身子好起来后,就会立刻过来东殿等等。

    然而,太子是什么人?完全没理福全,直接把王院判召来,询问任轻欢的状况。

    王院判不敢跟太子撒谎,只推说自己不是太子妃的主治太医,对她的病情不甚了解,便闭口不言了。

    「你不是太子妃的主治太医?」凌承业半歪在床榻上,眼睛冷冷地扫过跪在下头的老人。

    「回殿下,微臣的确不是。」王院判把头压得很低,不敢迎上殿下的视线。

    凌承业没有再说话,沉默地盯着他发白的后脑勺。

    福全陪着跪在地上等了又等,始终没有等到太子开口,忍不住悄悄抬起头来,朝上望去。

    不抬头还好,他一抬头,一碗滚烫的汤药就笔直地朝他掷来,在他身前数寸落了地,汤药与碎片一同四散,发出好大的一声。

    整个东殿的宫人扑通扑通的全跟着跪下,异口同声的道:「殿下息怒。」

    福全跪着向前爬了两步,实实在在的叩了个头:「殿下恕罪。」

    「很好。」凌承业点了点头:「本太子不过是离开东宫一阵子,你们一个、两个都敢作我的主了吗?」

    福全一听,知道主子是真的动了气,只得又连连叩了好几个响头,口中不断重复道:「殿下怨罪、殿下怨罪。」他们也是没法子,圣上的御旨压在头上,谁又敢跟殿下说太子妃的事?

    凌承业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伤口隐隐发疼,他深吸口气,就要再骂......

    此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婀娜的身影从隔间的屏风后走了出来,是莫刚玉。

    凌承业把充斥在胸间的那口闷气慢慢呼出,面无表情的瞧着来人。

    莫刚玉进来后环视一周,看见跪了满地的人,视线又瞥过散落床前的汤碗碎片以及完全不敢抬首的福全,心中立时了然。

    她款款上前,来到太子的床边行了个福礼:「玉儿见过殿下。」

    凌承业没有开口,继续沉默的瞅着她。

    莫刚玉也不怕,只浅浅一笑,再问:「殿下的伤口今天还疼吗?感觉好点儿了吗?」

    他没答。

    她便自顾自的继续道:「外面雪很大呢,玉儿刚从西殿过来,差点儿就要冻坏了。」

    果然,这句话成功引起了凌承业的注意,他虽然忍着不说话,眼角却明显抽动了一下,直视着莫刚玉。

    刚玉回望着他,没有再说下去。

    凌承业眨了眨眼,主动开口问道:「太子妃怎么了?」

    莫刚玉没有直接回答,只挑起了眉,低声回道:「圣上下了旨,不让说。」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眸中透着一种不明所以的光芒。

    凌承业紧抿着唇,两人就这样无声地以眼神交流着。

    然后,他突然掀起被子,手用力一撑,就要下地。

    「殿下,您还不能下床呢。」莫刚玉口里劝着,人却靠了过去,伸出手臂让他借力站了起来:「太子妃没什么大碍的,您不用担心。」

    确定殿下站稳了,伤口并不碍事后,莫刚玉便松开手,转身拿来厚厚的外衣,伺候凌承业穿上,口中还不忘续道:「您的身子要紧,可不能出去吹风。」

    衣服穿好了,她便扶着他慢慢地朝殿门走去,同时娇声呼喝:「福全、王院判!你们还不赶快过来拦着殿下?」

    福全闻言,如梦初醒般爬了起来,凑到主子的另一边,和莫侧妃一样扶着他,口中应道:「殿下,您就听侧妃的劝,莫要出去了吧?」

    王院判年纪大了,身手没有福全敏捷,但脑筋可不糊涂。同样跟了上去连声道:「殿下三思、殿下三思啊!!」他明白侧妃让他跟着,是为了以防万一。

    若殿下不小心在路上拉扯到了伤口,有他在总比没有好。

    满殿的宫人听着他们睁眼说瞎话,统统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明哲保身啊。

    就这样,在莫刚玉和福全一唱一和的“劝告声”中,四人缓缓的离开了东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