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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运扮演:汉使怎么扮演?死这! 第141章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元和元年七月。

    陆远在江陵玩了半年之后,便起身前往了朗州。

    算算时间,这会的刘禹锡,应该已经走出了之前的那种悲观状态。

    毕竟他这人,生性乐天,嗯,他的字应该和白居易换一下。

    白居易一辈子过的真挺梦幻,虽然也被贬过,但都是小贬。

    一首《长恨歌》,可以说是对大唐的极致讽刺了。

    结果他死之后,唐宣宗李忱还亲自给他写悼诗。

    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

    这居然是大唐皇帝写了,只能说大唐真的挺开放的。

    若是在其他朝代,明清两朝就不说了。

    即便是在宋朝,哪个臣子要是这样写当朝故去君主。

    说不定也得去大狱走一遭。

    可白居易就很梦幻,一首《长恨歌》写下来屁事没有。

    而刘禹锡,那就是真乐天了。

    即便是大宋的苏东坡,都没有他老刘乐观。

    ...........

    “谨恭兄,半年未见,又壮实了许多,退之那的伙食真不错嘛!

    你可真是有福之人呐,正好赶上了这稻花鱼。

    来来来,递一下竹篓。”

    当陆远来到朗州(常德)的时候,刘禹锡这货居然在田里抓鱼。

    “梦得,你........”

    看着欢快抓鱼的刘禹锡,陆远眼角不由抽了抽。

    这......他知道刘禹锡乐观,可这表现,特么的比他这个看戏的还乐观,就有点过分了吧。

    “抓住了,谨恭兄,竹篓......”

    陆远话还没说出口,刘禹锡就抓着一条稻花鱼对陆远喊道。

    随着鱼儿的挣扎,刘禹锡手上,身上,脸上满是泥点,可他却没有半点在意。

    “来了,咱们比比,看谁抓的多。”

    陆远将田埂上的一个竹篓扔到了刘禹锡身边,而后解下道袍扎了几下,做成了一个临时布袋,而后褪去长靴,下田开始摸鱼。

    “梦得,你这也不行啊!这田里抓鱼,你忙活半天就抓那两条?

    难怪要把竹篓扔田埂上的。”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在田边的溪流中清洗着身上的泥渍。

    此时陆远用道袍做的临时布袋,已经装的满满当当了。

    而刘禹锡那竹篓中却还没几条。

    嗯,钓鱼方面陆远是差了点,但这上手抓鱼,刘禹锡这样的,十个也比不上他。

    “谨恭兄好身手,比不了,比不了。

    今天我下厨,让谨恭兄尝尝我的手艺。”

    刘禹锡清洗了一下腿上和手上的泥后,捧了捧水洗了把脸道。

    一套流程下来,还真和那老农有些相似了。

    ...........

    “海畔尖山似剑铓,秋来处处割愁肠。

    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

    梦得,这是子厚寄来的?”

    来到刘禹锡的住处。

    刘禹锡是贬官,没有什么实权,也不能轻易离开。

    对于官员来说,这相当于就是圈禁。

    虽然该有的俸禄什么的都有,但是这住处嘛,就是被安排的。

    地方的官员为了讨好京中官员,对于贬官都不会安排的太好。

    刘禹锡自己也没想着换一间好点的房屋。

    所以这住处就很简陋,总共就两间房,陆远一入门,就看到了一张桌子上摆着一个拆开的信件。

    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一首诗了。

    “子厚这人伤春悲秋的,听说他连朝廷安排的房子都没住进去,现在还在寺庙寄住。

    想着有朝一日,朝廷还会诏我们回去。

    唉,谨恭兄,你说他这样一个伤春悲秋的人,怎么在这事情上就这么开朗呢?”

    刘禹锡从后面的厨房中拿出砧板菜刀。

    抓出一条鱼直接敲晕,而后就是剥腹清理。

    这手法,一看就是老手了。

    而且刘禹锡也丝毫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想法。

    一边处理,一边回应着陆远。

    “梦得你倒是很适应这种生活嘛。”

    陆远走过去道。

    “自从革新开始,我就想过这种下场了,更惨的下场我都想过。

    若是我们革新成功,现在在这杀鱼的,就该是朝中那些当权的官员了。

    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更明白,朝中的那些人,是不会诏我们回去的,除非.......唉......

    既然事情已定,何必每日伤春悲秋呢?

    随遇而安,也并非不是好事。

    况且现在这种生活,又有何不好?”

    刘禹锡笑了笑,又抓过一条鱼,敲晕处理。

    “不过子厚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不知谨恭兄下一程要去何处?”

    再次处理完鱼后,刘禹锡看向陆远询问道。

    “梦得你这是要赶人呐?

    放心,我吃不了你多少东西。”

    陆远打趣了一句道。

    “哎,谨恭兄若是愿久留,那我自是求之不得。

    可那长安的春香楼,都留不住谨恭兄。

    我这小地方,怎能久留谨恭兄。

    若是谨恭兄下一程尚未安排,我想请兄去一趟永州。

    子厚这人,性格孤僻,心思郁结。

    被贬永州之后,母亲和女儿相继病故。

    若是无人开导,我怕他心力憔悴,心血耗尽而出事。”

    刘禹锡先是笑了笑,而后脸色转正道。

    “我从不为行程做安排,既然梦得开口了,那过几日我便启程去一趟永州。

    我也正想去看看这海畔尖山似剑铓,到底是一番如何风景。”

    陆远点了点头道。

    “永州哪有什么海,无非就是子厚自哀罢了。

    嗯,我得写信一封,谨恭兄,你给我捎去。”

    得到陆远的回复之后。

    刘禹锡擦了擦手,从房中拿出笔墨,看了看竹篓中待宰的鱼,又看了看远处一些尚未被收割的稻子,抬头望,只见远处天际有着一只鸟飞过,最后看了一遍柳宗元的诗。

    沉思了一会后,提笔写了起来。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梦得此句可为传世。

    自宋玉做《九辩》以来。

    一句“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

    千年来,秋与悲便成了不可割舍之词。

    无数文人墨客皆以秋咏悲,以春咏喜。

    梦得今日新见,当真阔达。”

    看到刘禹锡写出秋词后,陆远不由称赞道。

    “谨恭兄谬赞了。”

    刘禹锡摆了摆手,嘴上虽然说着谬赞,但脸上的笑意可就不是一般的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