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她的周妄野 > 第3章 演技还是这么精湛

她的周妄野 第3章 演技还是这么精湛

    电话那头的徐毅州呼吸凝滞,嘴里泛苦:

    “溪溪,你别这样,我只是担心你,你还好吗?”

    “全世界都看到我未婚夫和别的女人上床了,你觉得我能好?”

    许见溪扯唇苦笑,眼藏寒霜和嘲讽,

    “徐毅州,你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吗?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比恨我爸还恨,恭喜你,你是第一个!”

    想想真讽刺,她爸当年就是出轨小三才抛妻弃女,现在她订婚的男人同样出轨。

    徐毅州闻言,心痛得无以复加,握着电话的手紧到骨节泛白。

    “溪溪,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鬼迷心窍,没控制住自己,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自己一个人呆着,我真的很担心你,我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他低声哀求着,阴狠的眼却是如同看死人般,瞪着跪在自己面前脸颊红肿的女人。

    “网上的照片我已经安排人尽快处理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

    许见溪浓密卷翘的长睫垂下,淡声问,“解除婚约吗?”

    “……你知道不可能。”

    徐毅州深吸一口气,“溪溪,我知道错了,李娜我已经让她滚出京市了,我保证再也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好吗?我是真的很爱你。”

    “相信你?”

    许见溪纤细指尖戳了戳小臂上渗出血丝的深深齿印,疼痛感让她眉心一拧,鼻音再现,嗓音带着哭腔低吼:

    “徐毅州,是你亲手毁了我对你的信任,只要一想到你恶心的身体碰过别的女人,我就想吐,你的爱太廉价了,我要不起。”

    “别再给我打电话,连你的声音都让我想吐,如果可以的话,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她颤着声说着狠话。

    徐毅州在电话那头手机都快捏碎了,双目赤红,猛地抓住面前女人的头发往后扯。

    女人面露痛色,却死死咬住唇,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好,我不找你,你在老家好好散散心,过几天我来接你。”

    手机挂断,徐毅州斯文俊秀的脸瞬间变得狰狞,一巴掌朝女人脸上扇去:

    “贱人,你竟然敢背着我偷拍……”

    *

    许见溪望着被挂断的手机,神色清冷地擦了下微湿的眼角,刚把手机关机,旁边的木门响起咯吱一声。

    她心一惊,蓦然转头。

    周妄野双手抱胸靠在木门边,慵懒散漫,斜眼睨她,眸底是深不见底的黑和讥诮。

    “许见溪,你真是一点没变,演技还是这么精湛。”

    男人听了半天墙角,丝毫不觉羞愧,这性格也是跟以前一样,没变。

    许见溪收回视线,瞥了眼白皙小臂上异常显眼的齿印,没反驳,也没问他听到了多少。

    缓缓站起身时却因蹲得太久,脚麻了,身体猛然往旁边墙壁倒去。

    她下意识抬起手肘撑住,却被粗粝的斑驳红砖墙面摩擦得生疼。

    蹙眉轻嘶一声,心底轻叹。

    今天选的日子可真是太好了,伤心又伤身。

    抬眸,对上周妄野淡漠黑眸:“家里有药箱吗?”

    周妄野视线下移,落在女人微抬的小臂外侧。

    肤如凝脂,却被一片渗着血珠的擦伤和一圈已然青紫的齿印破坏了美感,刺眼极了。

    他漫不经心朝屋里偏了下头:

    “进来吧。”

    再次回到逼仄的客厅。

    许见溪端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弯腰从茶几下摸出一个泛黄的白色药箱,旋即,一屁股坐在她右手边,双腿自然敞开。

    显然是准备给她擦药。

    两人座的旧沙发因他的加入,座垫往下陷得更深,她腿不受控往他那边靠了下,膝盖轻轻擦过他运动短裤下露出来的大腿。

    就那么一下,隔着薄薄的阔腿裤,她似乎都感受到了他肌肉的紧实和灼热。

    她心轻颤了下,五感变得敏感。

    眼角余光里,上身套着白色背心的男人,裸露在外的结实手臂随着他翻药箱的动作,青筋微鼓,满满的力量感。

    连带身上那股独特的,如同秋冬寒气扑面而来的清冽气息也钻入她鼻间。

    跟年少时没太大区别,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更浓郁,更好闻,更有男人味。

    “抬胳膊。”

    恍神之际,周妄野手上拿着瓶生理盐水,侧身冲她微抬下巴。

    “喔。”

    许见溪温顺地听他指令。

    他却不满意她抬胳膊的高度,直接上手扣住她手腕,往下压了压,利落地往她破了皮的擦伤处淋生理盐水冲洗。

    “啊……”

    刺痛刺痛的,许见溪没忍住痛呼出声,下意识蹙眉,脱口而出:

    “阿野,你轻点行吗?”

    久违的亲昵称呼,以及熟稔的娇嗔语气,让空气仿若凝固般。

    她手腕上那只大掌猛然收紧,紧到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薄茧和指腹的粗糙。

    意识到那或许意味着什么,她心口莫名发酸。

    红唇微动,想说点什么。

    男人却很快松开力道,面无波澜地将生理盐水随手扔进药箱,拿了棉签和碘伏出来。

    接下来,消毒、缠无菌纱布,许见溪咬唇忍痛,男人始终低垂眼睫,一言不发。

    他动作利落熟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专业的医护人员。

    可许见溪知道,那是他从小被打,练出来的手艺。

    思绪飘远,那个衣衫单薄的瘦弱男孩缩在巷子墙角,咬牙给自己擦药的小小身影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嚓的一声轻响,打火机燃起小火苗。

    许见溪回神。

    身旁的男人整个人放松地靠向沙发背,不薄不厚的好看唇瓣间,咬着一根香烟,微低头点燃,狠狠抽了一口。

    白色烟圈从他唇间缓缓吐出时,他侧头轻掀眼皮,直直盯着她。

    她不闪不避。

    烟雾缭绕,他眉眼透着锋利和深沉。

    忽而,他勾了勾唇,眼头深邃的桃花眼尾微挑,浑身充斥着股野痞的慵懒劲儿。

    “许见溪,你是不是很想问,我这十年过得怎么样?”

    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许见溪点了点头:“如果你愿意说,我是很想知道。”

    其实他不说,她也大致猜到了。

    只是,终究还是鸵鸟心态,怕知道得越多,内心的负罪感会将自己淹没。

    男人犀利的眸光似看穿她的心思,轻嗤一声:

    “高中辍学,连个高中文凭都没有,跑出去打工,你觉得能混成什么样子?”

    许见溪心口一震,眼露错愕:

    “为什么辍学?你说过要考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