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人在明末,八旗被我一顿黑打! > 第171章 钢铁洪流!

人在明末,八旗被我一顿黑打! 第171章 钢铁洪流!

    晋水东岸的滩涂在铁蹄下震颤,泥浆裹着碎苇冲天而起,仿佛大地被撕开了一道溃烂的伤口。

    刘体纯的三万铁鹞子如黑潮拍岸,三堵人墙战马相连,皮甲上的铜铁甲片在残阳下泛着血色,大顺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撞碎他们!”刘体纯铁盔下的眼眸迸着凶光。

    三万铁鹞子的呼喝声震得芦苇荡里的虫虾不敢抬头,顶在最前排的三千杆长矛平举如林,矛身缠着抢来的明军旗帜,旗面被血污浸透,早已辨不出原本的纹样。

    他们将布条和明军旗帜缠在矛身上,主要是为了防滑,

    就是这样一个细节,

    突显出铁鹞子在昔日与明军作战时积累的经验。

    滩涂上的泥水被马蹄搅成褐色的漩涡,每一步都溅起裹着碎石的浪花。

    二百步外,曹明胜的骠骑军就像是扬帆破浪的战船,迎着铁鹞子这股黑潮冲了上去。

    具装骑兵的战马披着冷锻钢鳞甲,马面罩上的鬼面獠牙滴着桐油,在夕阳下泛着幽蓝的光。

    这些具装骑兵,除了马槊以外,还配有臂弩。

    他们突然抬起臂弩,机括声如蝗群振翅,弩箭的箭镞上刻着细密的螺旋纹,这是辽东铸造局特制的“破甲锥”,专为洞穿重甲而生。

    曹明胜舔了舔破皮的嘴唇,他的舌尖尝到血腥味,瞳孔因兴奋而缩成针尖。

    “放!”

    随着这声低吼,千余支弩箭撕裂空气,发出鬼哭般的尖啸。

    箭雨落下的瞬间,刘体纯的冷笑僵在脸上。

    他亲眼看见一支弩箭穿透三重皮甲,将一名铁鹞子连马带人直接洞穿。

    破甲锥插在这名铁鹞子的胸口,箭尾的翎羽仍在颤动,马匹的哀鸣却已戛然而止。

    此人还未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第二支箭紧接着就洞穿了骑兵的咽喉。

    “不要散!稳住阵型!”刘体纯嘶吼着挥枪格挡,但铁鹞子组成的第一堵墙,阵型已经有些散了。

    一匹战马被射穿眼眶,倒地的瞬间将背上的骑兵甩向半空,

    那人在空中尚未落地,两根马槊已将其身体捅穿。

    戴着面盔的骠骑军狞笑着一抖马槊,将尸体震落,血水顺着枪杆淌成溪流。

    眨眼间,

    两军碰撞在了一起。

    一时间人仰马翻,惨不忍睹。

    曹明胜的铁枪一颤,枪柄上的铜环撞出摄魂的闷响:“变阵!”

    骠骑军阵型骤变,被具装骑兵夹在中间的骑兵,抽出带锯齿的斩马刀,刀背缀着铁链,链头拴着狼牙锤;

    具装骑兵在前面开道,身后的斩马刀撕口子,扩大战果。

    两股铁流相撞的刹那,刘体纯听见了此生最毛骨悚然的声音,铁鹞子的皮甲在辽东精钢前,脆如蛋壳。

    “咔嚓!”

    一杆马槊洞穿三重皮甲,将铁鹞子连人带马钉在地上。

    紧接着,斩马刀已贴着槊杆横扫,半截马腿伴着脏器泼洒在泥浆里。

    第一波对冲的撞击声震得人牙疼。

    曹明胜的长枪荡开三柄长矛,枪尖刃卡在第四名铁鹞子的锁骨时,他直接连人带甲抡起来砸向敌阵。

    具装骑兵的重甲战马像攻城锤般碾过皮甲防线,马蹄下爆开的血雾染红了河滩。

    \"串糖葫芦!\"具装骑兵们嘶吼着,铁鹞子的皮甲如宣纸般被洞穿。

    左右末端的铁鹞子试图围上去侧击,却被尾端两侧的火铳手射中,倒地的战马被后续铁骑踏成肉泥,混着内脏的泥浆糊满了铁鹞子的甲胄。

    有铁鹞子心头一横,想跳过去抱着骠骑军骑士摔下马,俨然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

    可曾想骠骑军是在辽东组建的,

    他们的伙食就连关内的明军都比不上,更何况他们这些贼寇了。

    辽东兵强马壮,可不是一个虚词。

    一个个养得气壮如牛,哪里是这些关内贼寇一扑就能扑倒的。

    那名顺军骑兵刚一扑上来,就被这骠骑军挥手架住,用腿夹住身体,臂甲勒住脖颈时还带着辽东腔的调侃:“送个脑袋来当酒壶!”

    刘体纯的双眼开始充血,

    他疯狂策马前突,长枪捅穿一名骠骑军的咽喉,却被对方临死前甩出的锁链缠住手腕。

    那锁链末端系着枚生锈的铃铛,叮当声中,满脸刀疤的骠骑军校尉咧嘴一笑,狼牙棒砸向马头:“这铃铛送你上路!”

    战马哀鸣跪倒时,刘体纯滚落泥潭。

    他挣扎着抬头,望见曹明胜正带着具装骑兵冲击铁鹞子第二堵墙,铁枪上串着三个铁鹞子的头颅。

    那才真的像是‘糖葫芦’!

    假的,定是假的!

    可当曹明胜右手串人头,左手长刀斩脖颈时,刘体纯的胃袋剧烈抽搐起来,呕吐物混着胆汁喷在铁甲上。

    ……

    两股铁流相撞时,郑成功在右翼猛地挥动令旗。

    二十门虎尊炮齐射,炮弹在半空炸成铁蒺藜雨,赶来驰援的党守素的一万劲卒首当其冲。

    前排顺军士卒的皮甲顿时千疮百孔。

    赵盖在溃军中抬头,恰好看见这一幕,不禁眼皮一跳。

    没想到,

    这群倭兵里竟还藏着二十门虎尊炮!

    此时此刻,

    赵盖心头一阵庆幸,得亏顺王派党守素来了,否则,自己必败无疑。

    七八千倭兵,同时面对两万贼军。

    郑成功心里的压力,就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心口一样,难受至极。

    火雷、赤鬼浪人都用上了,

    宫本武藏都亲自上去了,就连压箱底的后手二十门虎尊炮都已经用上了。

    现在,

    他已经没有后手了。

    好在这些倭兵足够有韧性,为了军功,为了辽东户口,他们每一个人都很拼命。

    前赴后继,不惧生死。

    坚持,

    坚持下去!

    是他此时唯一,也是不得不去做的一件事。

    郑成功抹了抹脸上的血水,站在尸体堆上,先是看了一眼北边的贼军中军,又回头看了一眼义父和徐安国所在的辽东第二镇兵。

    这一刻,

    他心里明白了。

    双方都在等,等谁先稳不住,另一方才能后发制人。

    义父跟他说过,

    两军对垒,双方主帅就是执棋手,麾下将士皆是棋子。

    战场上,变幻莫测,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谓中军,就是主心骨,

    中军不稳,则全局不稳,中军稳固,就算局部失利也有扳回来的可能。

    现在,

    自己这边顶着巨大的压力,麾下将士能够撑到现在全凭一口气吊着,

    若这口气没了,崩溃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当他看向左边的东岸河滩时,他的瞳孔都为之颤抖了一下。

    骑军交战,

    才是真正的绞肉机。

    “骠骑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