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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荒年,我带着三个姐姐吃香喝辣 第125章 李文昊的善意

    李文昊闻言,微微一笑。

    眼底却没有丝毫波澜,反倒显出几分淡漠。

    他抬手轻拍了拍秦贺的肩膀,语气淡然,却透着深意。

    “无妨,此番事发虽然未依计而行,未能将李文轩的底细完全掌控于手,但结果亦在意料之内。本就假借他之恶行设局,引得满堂皆知,如今虽稍有偏差,想必李文轩已足够在族内失去威信。再者,他愚钝如斯,即便有些残余势力,又能折腾几时?”

    他微微顿了顿,唇边挂出一抹凌厉且意味深长的笑意。

    “此皆仰赖秦兄之助,若非兄长协力助我拿捏今日局面,只怕此事未必能如此顺利。”

    秦贺见状,轻轻摇了摇头,回道。

    “文昊,此事固然算不得费力,但你这般自信满满,难道不怕意有所失?李文轩虽不济,却毕竟是你同族兄长。家族内的长老们未必轻易允你独占主导,况且……此事影响之广,稍有差池,可不只是李文轩一人的沉浮。”

    “秦兄所言极是。”

    李文昊轻笑,神色间依旧从容。

    “但长老们虽有言权,家族向来以族训立约,那些清流长老,只要目睹今日堂上之辨,再得下头族人舆论呼应,声势倾向如何可想而知。而李文轩自己已将大错铸就,为他开脱者必陷泥潭,试问谁会以全族利益开玩笑?”

    说到这里,他语气顿了顿。

    “至于是否意有所失,那李文轩若真敢妄生事端,文昊亦绝不会手软。”

    秦贺虽早知李文昊城府之深,手段之狠,但此时看着那双宛若洞彻人心的眼睛,仍觉胸口隐隐发寒。

    他压低声音,故作轻松地笑道。

    “文昊,幸亏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否则只怕兵不血刃之下也得输个干净。”

    李文昊轻轻摇头,侧脸看了秦贺一眼,脸上似笑非笑。

    “秦兄说笑了,我李家家世显赫亦如烈焰,终得有束缚燃料之人,只是看你我愿在何处立场而已。”

    秦贺听闻李文昊最后那句。

    “愿在何处立场而已”

    心中悄然冷笑,暗道:

    “我处何立场还不看你李家?若是合作也便罢了,若是拦着我秦贺的生意,即便你李家势大,我也给你碾碎了。”

    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回应。

    “李兄说笑了,我秦贺本是布衣,又怎的有什么立场?”

    李文昊闻言轻笑,侧身看向秦贺,语气中颇为诚恳地夸赞道。

    “秦兄何需妄自菲薄?以兄之大才,商贾间翻云覆雨,眼光独到。我李家纵百年传承,亦未必不需仰仗秦兄之力。假以时日,天下若有成势之人,秦兄必为其中翘楚。”

    话语中推崇备至,不动声色地展示自己对秦贺实力的肯定。

    同时在无形间释放善意。

    秦贺听着李文昊的话,眼中微微一闪。

    心底虽明白对方言辞中绝不会无缘无故满是诚意,更多是试探与示好,但仍暗自受用几分。

    他沉吟片刻,既未表态相助也未显拒绝,只是浅淡一笑,拱手道。

    “李兄谬赞,秦某愧不敢当。运气而已,不足挂齿。倒是李兄,今日在公堂上之言,令人钦佩。”

    言罢,他便借口堂外处事意欲离开。

    “李兄,我尚有些琐事需处理,便先行告辞了。改日蜀都乡试,秦某也是要去的。届时,再与李兄把酒言欢。”

    李文昊自然不会强留,他含笑点头。

    “秦兄慢走,文昊恭候佳音。”

    目送秦贺离开,李文昊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眼神变得深邃莫测。

    他借送别之机,不动声色地低声吩咐身后的随从。

    “去,细查李文轩目前的势力残余,尤其是与他交好的族中长老,以及城中那些商贾,事无巨细,我要知道的一清二楚。另外,着手拟定如何以适当方式公开“清理门户”之举,莫要授人以柄,让那些老家伙们抓到把柄,联手庇护李文轩,坏了我的大事。”

    随从领命,迅速隐入人群。

    秦贺离开县衙。

    李文昊的示好,他心中有数。

    李家的事儿稍定,秦贺心中冷笑一声,径直往郫县码头而去。

    郫县码头,一派喧嚣。

    搬运工们赤膊上阵,汗流浃背地扛着货物。

    吆喝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秦贺此行,正是为了几日前,几家布庄掌柜的话。

    “秦家布匹虽好,但若无水路,大宗外运难如登天。想打开销路,还得寻那船帮的助力。”

    秦贺立在码头一角,眺望人头攒动的场景,心中冷笑。

    那些个老狐狸自诩八面玲珑,最终却一筹莫展,任由这水路被些无名小辈卡死。没有门路?呵,他秦贺又何曾有门路?那些人无非是懒得出手罢了。

    秦贺最将目光锁定在一个正扛着麻袋力工的年轻汉子身上。

    那汉子皮肤黝黑,胳膊上暴起的青筋让人一眼便看出扛活的力道十足。

    秦贺快步上前,拱手施礼,客气而温和地说道。

    “这位大哥,晚生有些许事情不甚熟悉,今番有些货要走水路,不知该寻何人主事,还望赐教一二。”

    那力工落下肩上的货物,用粗布袖口随意擦了擦满头的汗。

    却连正眼也未瞧秦贺,一边弯腰系紧麻袋口的麻绳。

    一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唉,莫要在此间寻我说笑,我止是个力工,管得哪门子的水运大事!”

    秦贺并不恼,也不急,依旧保持和气。

    一步未退,微微附身歉意道。

    “大哥莫恼,小弟也是无奈,听闻这码头势力各异,一时难以分辨,只想着劳烦多问一句,您若能指点一二,必铭感五内。”

    那力工抬头瞥了秦贺一眼,见他虽穿着普通书生长袍却丝毫不见寒酸。

    温文尔雅的态度也不像寻常唠嗑戏耍的小人物。

    心中稍有松动,但口气依然带着几分不耐。

    “我是管挑担扛货的,不比你这些读书人有学问,这水路上的事儿,最紧是那两家在管。但你要寻谁,还是去问那些专门跑船的伙计,别堵着咱们干活的路,耽误力行情钱。”

    语罢,他抱起麻袋站直了身,再次朝秦贺摆摆手,示意让开。

    秦贺侧身避开,目送对方大步走远。

    换了另一股晦暗思忖的神色,随后轻声自语道。

    “两家……到底何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