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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到最后,我成了一方雄主 第83章 一指风云落

    “嗯,确实不是仙子。”

    祁六后退两步,致歉道:“某竟怀疑仙子,实在不该,只是一时抓贼心切,还望仙子见谅。”

    此时纪君兰,也注意到二人方才的举止,过于亲密了些,再想到自己还冲对方的脸哈气,面上不由飞上抹红霞,神情颇不自然,遂岔开话题:“子陆怎会来伊山?”

    祁六并未回答,竟是直接抱拳告辞:“某还要去别处抓贼,无暇多叙,若改日还有机缘,咱们再坐下慢慢说。”

    说完,也不给对方反应时间,转身便走,毫不停留。

    纪君兰呆立了阵,望着这家伙傻乎乎的来,又傻乎乎的去,为的只是被人偷吃的韭菜,不免啼笑皆非。

    祁六很快回到院门。

    没等开口,迎接他的,便是李申极为热情的拥抱。

    “子陆,没别的,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

    李申对祁六的泡妞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面上带着心悦诚服的笑:“方才怀疑兄弟之言,实在不该,一时心切,还望兄弟见谅。”

    祁六心说这词儿怎么如此耳熟?

    “李将军不必客气,我只是希望将军,勿要被奸人所惑,以致做下不可挽回的事儿。”

    李申长叹道:“若非子陆前来,某还真生出一些幻想。如今幻想破灭,回头再看,不过是痴心妄想,镜花水月罢了。”

    祁六回过身,望着亭中的纪君兰,问道:“将军决定如此处置这位骗子?”

    李申犹豫了下,斟酌道:“她虽不是纪仙子,却也是倾国倾城之姿,加之与子陆两情相悦……”

    祁六一摆手:“将军此言差矣,某三言两语,便引得她投怀送抱,足可见性情浪荡,这样的女子,我可不感兴趣。”

    “那依子陆之见?”

    “把油锅架起来吧。”

    祁六心说纪仙子你可别怪我。

    谁让你差点害死我的!

    虽明知你会飞沙秘术,绝对逮不到,但也得让你晓得晓得被油锅恫吓的滋味!

    “哎,子陆,怎可如此暴戾?”

    出乎祁六意料,李申竟不同意,反劝道:“如此美人,烹杀岂不可惜?”

    祁六相当惊讶:“难道她欺骗将军,将军也不生气?”

    李申挠了挠头,惭愧笑道:“不瞒贤弟,若换旁人如此,某定要以热油滚之。但这般佳人,却是难以狠下心肠。罢了,就让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吧。”

    这家伙……

    区别对待啊!

    祁六眼神满是鄙夷。

    李申讪笑两声,转移话题道:“贤弟远至,某尚未尽地主之谊,走,今日咱们一醉方休。”

    说罢,伸手揽着祁六肩膀,转身回往马车。

    待一群人离开。

    等了许久的纪君兰,并未见到李申,反等来了范雍。

    老头神色平淡:“我家主公对您说的,半点没有兴趣。”

    纪君兰眼中闪过丝失望。

    但她很快调整过来,什么也没说。

    范雍离开了。

    纪君兰目光一动,落在亭内石桌的棋盘上。

    她拿起盘中一子,呵了声:“身在局中,却不顶用,留你作甚?”

    手一扬,那黑子飞出凉亭,落入荷花塘。

    随后,纪君兰略犹豫的,从棋盘之外,又拿起一粒百子,自言自语道:“看来,不得不用你这枚弃子了。”

    树梢未动。

    亭中却刮起阵旋风,带起花瓣若干。

    待风平息,亭中已空无一人。

    ……

    李申的盛宴,足足让祁六醉了两天。

    即便过了三日,也依旧觉得头脑昏沉。

    房门外,婳婳正在院中逗狗。

    她拿起一只鸡腿,高高举着,引得二犬人立而起,竟是比她个头还要高。

    今日空气十分闷燥,西侧的天空黑压压的,迅速向此蔓延,一场大雨必不可免。

    祁六无精打采坐在门槛上,胃部一动,张嘴打嗝。

    纵使婳婳离的老远,也皱起眉头,连连挥手,对酒气厌恶至极。

    一头猛犬抓住机会,突然跃起,一口将鸡腿叼住,而后迅速跑远。

    另一犬唯恐它独吞,紧随追逐而去。

    “大人,飞鸽到了。”

    邓夏捧着只白鸽,快步走近。

    祁六不识字,只能让他拿出来念。

    邓夏立即取出纸条,放飞白鸽后,念道:辛苦子陆,吾盼归。

    回信的是孙壁之。

    三天前,‘证实’纪君兰是‘冒牌’的之后,李申便大摆宴席。

    酒过三巡间,他明确表示,今后愿充当孙壁之的马前卒。

    得到保证,祁六没敢怠慢,立马让邓夏把消息发往虎塘。

    而他心情舒畅下,也就多饮了几杯,以致醉到现在。

    “跟弟兄们说一声,这场大雨过后,待道路不再泥泞,咱们就回去。”

    “是!”

    邓夏撕碎纸条,转身离开。

    乌云从西侧迅速蔓来。

    云层很厚,移动也快,如千军万马。

    曾初入自然正道观云境的祁六,看的怔怔出神,没来由心中一动,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站起身,然后招呼婳婳,帮忙把梯子搬来。

    二人抬着竹梯,去了此间驿馆的三楼,然后把梯子架在阳台上,顺势爬向最高处。

    婳婳踩着瓦片,举头望着黑云压寨的雄壮景象,哇哇啊啊用手指着,蹦跳不停。

    祁六则盘膝坐定,深吸一口气,引丹腹罡炁,经脉络,过奇窍,遍游周身。

    心中默念阴阳道化的法门,引得体内罡炁为之沸腾,天上乌云也翻滚涌动。

    冥冥中,祁六似是窥察到了大道一丝。

    于是他举起右臂,竖起一指,口中呼道:“一指风云落!”

    身侧的婳婳,注意到了他的变化,见到熟悉招式,双眸放光。

    旋即抬头望向天空,满脸希冀,似是要见证乌云被破开的一幕。

    涌动的厚重云层,竟真的在居中位置,出现道鸿沟。

    鸿沟两侧的乌云,滚滚外翻。

    眼看就要从中透出光亮。

    就在此时,一声雷鸣炸响。

    咔嚓!

    雷闪自空中劈下,落上驿馆屋顶!

    四下里亮如白昼!

    婳婳眼前一花,赶紧闭眼背身,待揉着泪流不止的眼睛回首,发现祁六全身都黑了。

    头发根根乍立,僵硬着身体。

    对天空举起的胳膊,依旧高高竖着。

    “啊?!啊啊啊啊……”

    婳婳把祁六抱下屋顶,如没头苍蝇般,在院里乱转,疯了似的大叫。

    肖老头携三美出来,见她将一黑不溜秋的家伙,扛肩膀上乱跑,不免诧异:“咋了这是,那谁啊,跟被雷劈了似的?”

    “咳咳!咳咳!”

    祁六咳嗽两声,喷出两团黑烟,随后拍拍婳婳的后背,示意对方将自己放下。

    “六儿?”

    肖老头上去仔细打量,很不确定:“是你吗?”

    祁六顶着爆炸头,闻言愣愣点了点。

    “咋了你这是?”

    祁六也很委屈:“我就是冲天空,这样比划一下……”

    他抬起右手,想当面示范。

    轰隆!

    天空再起滚雷。

    惊的祁六赶紧把手放下。

    肖老头瞪眼:“你小子是真出息了!敢冲老天竖中指?!”

    “没有!”祁六摇头:“我竖的食指!我是在修炼!”

    肖老头啧啧有声:“打雷天跑屋顶修炼,不劈你劈谁?还活着你就侥幸吧!”

    “谁,谁被雷劈了?”

    从外面回来的徐道覆,兴冲冲跑来,一见祁六尊容,乐的不行。

    祁六暗骂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起身去水缸前洗把脸,顺带将头发弄湿捋下来。

    “你们猜猜,我听到了什么消息。”

    看得出徐道覆心情极好,竟开始卖关子。

    “有话快说!”肖老头不猜。

    “有屁就放!”祁六没好气接口。

    徐道覆表示道爷不跟你们计较,接着抛出惊雷:“纪君兰去了大康,田狗儿把薛仪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