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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羽铭 第77章 白色棋子

    第七十七章 白色棋子

    夕月有些不懂霜心的逻辑,也不去细究:“这些都是是贺龙城给你买的。”

    “贺龙城,”霜心一时想不起来,最后还是夕月提醒:“上次去羌城,半路遇到的那个。”

    “啊,他呀!他为什么给我买这么多零食?”

    夕月笑道:“他已经查清是九幽魔宫杀了他大哥,他想谢你,是你让他找到了真相,没有被人利用,说起来你算救了他一命,如果他真找到你们阁主,以你们阁主的脾性,可能根本懒得解释,直接一剑斩了他。”

    霜心点点头:“这倒有可能,这么说我真救了他一命,那这些零食我就受之无愧了。”

    夕月嗯了一声:“不过我却不能给你。”

    “为什么?”

    “因为是他给你买的,需要他亲手交给你。”夕月用力忍住笑意,马上就要成功了。

    “你说的也对。”霜心点头道。

    “所以,你想吃,必须得经过他的同意。”

    “可他受伤了。”

    “你可以照顾他呀!等他一醒,你不就能吃了,这些可都是琉城特产,陇城可没有的幺。”夕月笑意盎然。

    霜心低头沉思片刻:“我拿不定主意,需要星落给我分析一下。”

    夕月看向星落,瞪了瞪眼神,星落自然会意,直接道:“我觉得小姐说的对,你应该照顾她。”

    霜心终于下定决心:“那好吧,我现在就去照顾他。”

    说完一转眼消失了,连零食一眼都没看。

    夕月兴奋握起右拳,正准备大喊一声,“好耶。”

    霜心又屁颠屁颠跑回来了,道:“我还是不去了?”

    夕月,星落异口同声问道:“为什么?”

    “我觉得我和他不熟,不能吃他的零食,也不能照顾他,这些零食是我救他命得来的,我为什么还要照顾他呢。”

    谁敢说霜心傻,人家一点都不傻,账能算的这么清楚,还有谁?

    人家不是傻,只是呆萌罢了。

    夕月顿时像泄了皮球一样,转身找墨铭去,她想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墨铭正在看书,夕月走到墨铭身边,从背后搂着墨铭脖子,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剑影怎么会和纪云裳打起来?”

    墨铭将过程大致讲一遍。

    夕月苦笑道:“这么说,还是我间接害死纪云裳了?”

    墨铭嗯一声,“算是吧。”

    夕月不以为意道:“算她倒霉吧,找谁不好,偏偏找剑影。”

    墨铭轻轻一笑,没有说话,其实纪云裳是必死之局,寰无殇到来,可没那么多说法,会直接提剑,将纪云裳斩了。

    北玄皇都,北郊...

    一处安静庄园,门口冷清,房门紧闭,一位女子,身披暗红色长袍,长发及腰,头戴白色面纱,一双凤眸,精致秀美,眉毛微弯,极具美感。

    女子走到门前,伸手轻敲门环,过了半响,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人宽缝隙,一位老者,头发花白,慈眉善目,问道:“姑娘,你找谁?”

    女子轻声道:“我找你们家公子,这是拜帖。”

    说着将拜帖递上。

    拜帖十分简单,是一封普通信件。

    老者面色犹豫,女子道:“请老人家上请公子,如果公子不见,在下立即离开。”

    “好,好吧。”老者颤巍巍接过信件,关上大门。

    院内一片萧瑟,落叶随风飞舞,老者一直行到第三庭院,一名白衣公子正在练武,剑法变换难定,时而飘逸,时而凌厉,时而灵动,时而沉稳,时快时慢,相得益彰。

    老者静立一旁,细心观看,直到男子停手询问:“苗叔,有什么事吗?”

    老者躬身双手将信件递上,道:“公子,外面有一女子拜见,这是拜帖。”

    男子随意取过信件:“女子,什么样的女子?”

    边问边打开信件,老者道:“头戴面纱,看不清楚。”

    男子盯着信件,微微发愣,老者心惊,抬头瞥了一眼信纸,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字:烨萱。

    老者不明所以,男子已经起身向门口跑去,打开大门,红衣女子背影映入眼中,男子一怔,不是,不是她。

    女子转身对公子躬身行礼:“在下赤璇,见过五皇子殿下。”

    不错,此人正是北玄五皇子,百里奕拓,他藏身在此,别人无从知晓,就连父皇母妃,几位皇兄都不知道,可以说除了刚才那位老者,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此女子如何得知?

    百里奕拓心中升起几分警惕,面上不动声色,转身道:“姑娘远道而来,请入府一叙。”

    后院凉亭,落叶飞舞,石桌上一盘棋,下到一半,百里奕拓笑道:“姑娘可通棋艺。”

    赤璇不动声色,取一白子落下,百里奕拓笑着拿起黑子,注视棋盘半天,又重新放下,他输了,此局棋,纯属他闲暇之余,自娱自乐,自己给自己对弈,棋局每一步他都十分清楚。

    只是赤璇一子太过出奇,旁人根本不会想到,百里奕松心里叹服,拱手道:“姑娘棋艺非凡,在下佩服。”

    赤璇平静道:“如果此棋局为天下,殿下可敢做这枚白色棋子。”

    百里奕拓一听,心里发火,寒声道:“棋子受人摆布,没有人愿意为之。”

    赤璇道:“天下茫茫,不是谁都有资格入局的,此白子可定乾坤,殿下必能万世流芳,名垂千古。”

    百里奕拓伸了伸懒腰,道:“我性情疏懒,沉迷书画,对万世留名不感兴趣。”

    赤璇道:“为一人,殿下也不愿意?”

    “谁?”百里奕拓心里没来由紧张起来,脑海想到刚才那封信。

    “她不是正在殿下怀中。”

    百里奕拓猛然站起,喝道:“她乃西越皇太女,谁能伤她?”

    赤璇道:“殿下深居简出,不理天下事,现在天地异变,她已经处在旋涡之中。”

    百里奕拓心惊,自从当年一别,他深感两人无缘,一个西越皇太女,一个北玄皇子,两国虽非死敌,却相互戒备,她和他注定无法在一起,他只能将她放在心上,互不打扰。

    赤璇以棋盘为图,跟百里奕拓讲述天下局势,当讲到西越皇太女拜驸马郭振华为东征大元帅,率领七十万大军攻取东华西部时,百里奕松身体微微颤抖,右手紧握,鲜血从指缝滑落。

    赤璇似乎没有看到,继续平静讲下去,整整两刻钟,百里奕拓心情平复下来。

    双方静默片刻,百里奕松先开口:“你想我怎么做?”

    赤璇道:“殿下虽然上交兵符,却有十万骑兵,除了殿下,无人敢调动,也无人能调动。”

    百里奕拓朗声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