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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自创奇技 第216章 最后的劝诫

    一场宴席,杯酒言欢,又尽欢而散。

    陈金魁没再提求法的事,其他人也没再说自己的诉求。

    正事说过,众人捧着于清渊,聊了许多异人界的趣闻。

    他们知道于清渊会对什么感到好奇,所以就捡着那些他爱听的说。

    只不过,于清渊最好奇的莫明居士,王霭只字未提。

    那毕竟是近百年前的秘闻,于清渊也不好多打听,所以就只提了一嘴王家村内供奉的佛塔,见王霭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再问。

    当初莫明居士悟道后踏入全新的境界,孤身至王家,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除了王家没人知道。

    只是所有知情者心里都明白,那定是一场论道,自上而下的论道。

    莫明居士是哪个讲述者。

    当时的王家家主是聆听者。

    像于清渊这样的求道者,在到达一定阶段后,都会恨自己生得太晚,不能与前人共论大道。

    可他们也会感叹自己生的太早,不能得见未来光辉。

    而这种心态,实际上源自对自身道路前途未卜的不安感。

    想与先贤论道,印证己身。

    想得见未来光景,确定己身。

    不过,于清渊如今已经跨过了这个阶段,正坚定的朝着自己所见大道前行。

    沿途怎样、过程怎样、结局怎样。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于这世间的自我。

    来过、看过、活过,终有一死。

    探索那虚无。

    在这世间留下些什么,供后人前行时用作基石。

    如此,便够了。

    再多的,没必要,也无需再多。

    给的越多,后人越体会不到个中乐趣。

    没了沿途的滋味,那这条路走的便索然无味。

    酸甜苦辣咸。

    人生五味。

    只有尝过,才能创造出更好的美味佳肴。

    那就是所谓的术之极致。

    张怀义说他悟得了术之尽头,于清渊并不敢苟同。

    张楚岚身体里的那个‘婴儿’,他看过。

    碧游村决战的那天晚上,他给张楚岚留了个‘礼物’。

    那个礼物,就是陈朵的原始蛊。

    按照近似于原着的过程,他用原始蛊激活了张楚岚体内的‘老农功’。

    张楚岚对他知晓许多事的那种怀疑,也是由此而起。

    只是于清渊并不在意罢了。

    决战结束的时候,砸完修身炉的张楚岚也出现在了那里,于清渊也趁机看了所谓的炁体源流成长后的样子。

    说实话,有些失望。

    虽也的确是术之尽头,可和想象中的差了太多。

    炁体源流,实际上是以先天一炁,重新模拟、构建人的生长过程。

    以前的老农功,就是个胎盘。

    灵魂养料滋养,就诞生成了婴儿。

    而于清渊想象中的炁体源流,是真正触及到了炁的本源,以源头演化出天地万物之炁的模样。

    就像江河起于小小的泉眼一样。

    不过,那种失望也只是暂时的。

    谁知道炁体源流能不能像他的金丹般,随着自身性命修为的提高,从而展现出更多能力。

    或许,只是张楚岚的开发程度还不够呢?

    酒席散后,于清渊让章初墨先回去,自己独自带着陈金魁来到王家后山的山顶上。

    仰望着宝石吊坠的夜幕,那一轮明月遥挂于上。

    “陈门长,你们学习前人功法时,心里就没有压力吗?”

    他这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让陈金魁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能回道:

    “怎么会呢?合适的人继承自己留下的功法传承,按理说先辈们应该会很高兴才对吧?”

    于清渊摇了摇头。

    “不,跟先辈们的想法无关,只是自己在学习到先辈功法时,心里会不会有种压力感?”

    “不会啊。”

    陈金魁疑惑的回应着,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可却听于清渊忽然说道:

    “我就会。

    跟着选择学炼器的那几年,我感受到了炼器师传承中所带有的那份厚重。

    能想象吗?

    不知多少年前,一位古人,偶然间发现了得炁的法门,从而诞生出了后天修行方法。

    而后,沿着这条路,又一位古人,发现了炼器之法,从而诞生出了炼器师这个分支。

    再然后,一代代传承,一代代完善,最终演变成今天的模样。

    我们这些异人流派,无论哪门哪派,修习怎样的手段,最根本的源头,都指向一处。

    承接前人智慧与意志。

    在我感受到这份厚重时,那份压力,差点压的我透不过气来。

    没有感受过的人不会懂。

    我们不仅仅是学了功法,还承接了亿万万前辈的意志。

    这份意志里清楚明白的只写了两个字。

    【得道】

    那甚至都不是成仙这种空话,是实实在在,所有人都有机会,无论能不能修行都可以明悟的东西。

    在感受到那份意志后,我忽然觉得自己甚至可以为了这份意志抛弃一切去死。

    仿佛只要‘得道’,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其实我也是直到碧游村的事情解决后,才逐渐放下了这份执念。”

    说到这里,于清渊转头看向陈金魁,见陈金魁果然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那双眼中透露出的尽是不解,他笑着继续说道:

    “无法理解吧?

    也对,你不理解才是对的。

    若你能理解,此时此刻,你已经开创了属于你的路。

    先辈的执念,是先辈的。

    先辈的意志,我可以承接,但他们的执念,并不属于我。

    正如国人要向鬼子复仇一样。

    我们想复仇,那是基于我们自身的想法而做出的选择,先辈们可从来没要求我们必须还回去。

    只是即便没人说,我们也都做出了这个选择。

    这就是意志的承接。

    陈门长,你现在的心,真的很复杂。

    复杂到,你已经看不清自己的初心,忘却了自己最想要的那个东西。

    一味的追求力量,追求更高的术法,那真是你内心想要的吗?

    就像人们追求钱一样。

    钱,也称为通用货币。

    一张纸,没价值。

    有价值的,是用这张纸能换到的东西。

    陈门长你最初是想要那张纸?还是用纸能够得到的东西?

    纸醉金迷,红尘万象。

    陈门长,小心呐,别被迷了眼、蒙了心。”

    最后一句话说完,于清渊拍了拍陈金魁的肩膀,独自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