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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错 第62章 我是徐渔

    哪知道,马车里坐着的,是萧宴。

    意蕴一颗心沉到了地底下去。

    她知晓二人关系好,如今到了这儿,也算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小鱼儿,小鱼儿......”

    马车之外,容彻的声音不绝于耳。

    萧宴先是被突然钻进来的太子妃吓了一跳,随后听到容彻的声音,便打算掀开帘子瞧一瞧。

    毕竟这小子前几日还说要一块来打马球,没曾想竟放他鸽子。

    意蕴顾不得那么多,抓住萧宴的胳膊,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

    如此情形,如果被容彻发现,那她或许只有死的份。

    萧宴看着对面的太子妃。

    对方面容慌张,又警惕外头的呼声,似乎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于是果断放下了手中的帘子。

    又吩咐马夫:“动身,回府。”

    马夫应下,车轮开始转动,意蕴见容彻的声音越来越远,于是松了口气。

    这儿没外人。

    在意蕴跑时,寻春便与之分离开跑。

    在冷静了那么一盏茶的功夫,意蕴终于是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今日的情形,很明显容彻是知晓“徐渔”的容貌,所以通过外貌来辨别的她。

    照这样说,容彻久不入京,显然是不知道太子妃的模样。

    “殿下,殿下?”萧宴伸手,在还在发愣的意蕴面前晃了晃。

    意蕴回过神。

    看着萧宴,才想起还有这么个麻烦。

    于是毫不犹豫的开口:“萧将军,还请您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虽然这很难以启齿,可意蕴也是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萧宴回想方才的一幕。

    又想起了容彻,于是诧异的问:“你是说,你与睿王??”

    他的语气,别提多震惊。

    意蕴不好意思的别开眼,不敢看他。

    但如今萧宴已经知道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我是徐渔,徐渔也就是我......”

    说罢,她又去观察萧宴的颜色。

    接着说:“可我并非有意,那日上街遇到睿王,只是偶然。”

    萧宴抬手,示意意蕴住嘴。

    自己则道:“我知道,他都与我说过,你一开始并不搭理他,况且他也编造了假身份骗你。”

    见萧宴如此明事理,意蕴轻轻吐出一口气。

    还不等她说接下来的话。

    萧宴却问:“所以,你是第一回宫宴上发现他是睿王的?”

    意蕴当然不会说第一次遇见就知道,如此便显得太有心机些。

    于是顺着他的话回答:“是,睿王久不入京,我并不认得,还是那次才发现。”

    如此,倒也算情有可原。

    只是对方毕竟是太子妃,他心里头,还是有些纠结,是否要告知给容彻。

    他也不想容彻越陷越深。

    容彻对于徐小姐的心意,他是明白的。

    意蕴瞧见对方眼中的纠结,立马表明:“如今太子殿下已有心上人,我作为一个即将废弃的太子妃,自然不敢攀附睿王。

    只是睿王为人真诚,我不想他从别人口中知道这回事,可否为我保守秘密,待来日我亲自告知,可好?”

    萧宴是个爽快人,想到方才意蕴舍身救命的行为。

    干脆应了下来。

    只是,他有条件。

    “最迟一年,若太子妃殿下还不让容彻知道,我会亲自告知。”他语气严肃,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虽说一年时间不长,意蕴也可以试试。

    于是应了下来。

    想起马车是去萧将军府,于是又一次开口:“可否请萧将军送我去同济路徐府,想必睿王找不到我,会在那儿找。”

    萧宴斜眼看她。

    还是吩咐外头的马夫调转方向去同济路。

    他想到了前些日子的事情。

    于是问意蕴:“太子妃那日深夜,为何会在那条死胡同巷子?”

    萧宴是个正直的人,也是个聪明的人。

    意蕴心里头明白,既然对方问出了口,那便是带着答案的。

    索性她破罐子破摔,回答:“钱员外,是我杀的。”

    这个消息,萧宴并不意外。

    他脑中方才闪过无数个可能,可偏偏那夜有命案出现,而恰好,那钱员外是买了候夫人的主家。

    听闻钱员外对侯夫人动辄打骂,就在不久前,侯夫人已经被钱员外失手打死。

    当然,这件事情,是意蕴赶在官府查案前,便做好的。

    她叫妙宁为尸体易容,随后伪造出被打死掩埋的样子。

    萧宴见对方渐渐红了眼眶,也开始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于是立马拿出帕子,递给意蕴,道:“是下官的错,下官不该问。”

    见计谋得逞,意蕴只接过帕子假装擦泪,又道:“杀母之仇,焉能不报?”

    萧宴羞愧的垂下头。

    她的话虽有道理,可这桩命案,是在他手底下出的。

    如今成了悬案,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殿下,可这件事,不是您一时意气用事,就能解决的。”他点出事情的根本。

    又说:“钱员外失手打死了夫人,这件事情自然有官府裁断,您不该自己出手,您不止将下官陷入难点,还将您的表哥徐大人陷入了难点。

    因为侯夫人的缘故,陛下对这件事情也算是重视的,你说,如何是好?”

    皇上因为这件事,专门召他讲过,目的主要是要掩盖侯夫人被打死的事情,其次再将杀害钱员外的真凶抓到。

    给钱府一个交代。

    不能让百姓对朝廷失望。

    意蕴哪里有办法,她自想杀了钱员外那刻起,就没考虑过后果。

    如今萧宴这样问,对方又是天子近臣,她更是没了主意,只抱着那张手帕哭。

    萧宴闭了闭眼。

    心里有个答案。

    道:“近来城外出现了一批匪寇,专门劫杀富贵之家......”

    话说到这份上,就是傻子也明白萧宴话里的意思。

    意蕴感激的看向对方,道:“可是萧将军带兵剿匪?”

    萧宴勾了勾唇,觉得太子妃有些意思,眼泪说收就收,很是自如。

    于是说:“也不一定,或许是睿王。”

    他这样说,意蕴又犯了难。

    不过萧宴接着补充:“但不管是谁,我会想办法叫他们认罪,只是希望太子妃殿下,能答应之前在公主府下官提的事情。”

    意蕴想了一下,是问候阎老的事情。

    阎老是她师父,这事自然没什么难度。

    于是应下:“萧将军做好后,来人到太子府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