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听说没?顶流和影帝双向暗恋了 > 第32章 【海岛篇·劝解】

听说没?顶流和影帝双向暗恋了 第32章 【海岛篇·劝解】

    推广营销进度比想象中还快,顺利得出人意料。

    三人组来到焰火晚会举办的沙滩时,天边还挂着赤红色一粒夕阳。

    江菟刚见到路其安便从半死不活的状态活了过来,想也不想对着摄像老师说声抱歉,冲上去就拉路其安的胳膊。

    心情还不错,路其安就没介意她的冒犯举动,对莫识挥挥手:“小菟姐找我说点事,哥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莫识直勾勾看了他几秒,似乎是要确认路其安没有被挟持的危险,然后走远了腾出空间。

    “怎么了?”路其安笑着目送走莫识,随即眉梢一压,收起了笑意。

    江菟没有零帧起手,这是她最大的敬意:“你们今天约会约得如何?”

    “还不错,有小夏姐在,识哥的状态好像比之前放松些。”路其安回想起今日经历,才按捺下去的唇角隐隐又有扬起的趋势。

    心如死灰的江菟双目无神捧读:“哇,那太好了。”

    “不像我,我马上就要死了。”

    路其安:“你姐对你做了什么?”

    江菟十次说要死了,九次是因为姐姐的事,路其安和她当了几年好朋友,已经见怪不怪了。

    要不怎么说他俩能成朋友呢?——假如莫识对他那么绝情,路其安心碎的程度只会比江菟更甚。

    先动心的人可怜,暗恋的人更可怜,但路其安觉得最痛心的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默认,只有被暗恋的笨蛋毫无所觉的暗恋。

    比如江菟,再比如他自己。

    “说漏嘴了。”江菟忧愁慨叹,“感觉我马上要被逐出家门,再也见不到姐姐。那样的话我绝对会马上死掉的。”

    好沉重的感情啊。路其安设想了一下他被迫和莫识分开,再也不可能见面的场合…

    嗯,确实是受不了的情况。

    “你是不是又偷偷代餐了?”江菟睁着空洞的大眼阴沉质问,犹如刚从地狱爬出来可以一口气吃二十个小孩的厉鬼。

    路其安以不变的笑应万变:“再发癫我可就不帮你了。”

    *

    虽然语言不通,但有社交牛逼症的云筱夏连猜带比划,居然真的和几个姑娘聊上了。

    莫识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竟有点…欣慰?

    在今天之前,他对除路其安以外的其他嘉宾都是无感,毕竟他没心思和别人搭话,交流局限在日常生活用语,实在算不上了解。

    三人同行一天下来,他对云筱夏多了几分好感。

    云筱夏是只有在完美幸福的家庭中才能养出的女孩,天真烂漫以至于略显傻气,很容易激起别人的保护欲,在娱乐圈是不多见的。

    莫识避着镜头,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眼前海浪随风翻涌,揉碎了夕阳,洋面的湛蓝掺入橘粉,自带暖色滤镜。

    潮水在缓缓退去。

    踩着沙粒的脚步几乎没有声音,江玫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莫识才发觉她的到来。

    这也是件怪事,虽然观众都觉得把他们放在一起格外般配养眼,但其实两人几乎没有过互动。莫识自然不会主动和不相熟的人搭话,还是看海。

    江玫先出声了:“莫老师。”

    “有什么事吗?”莫识问得谨慎,他不想聊天,可江玫看上去太需要和哪个人说几句话发泄下。

    也许她根本不在乎对方是谁。莫识心想。只要倾听就够了。

    “假如莫老师你,”江玫收起腿,将下巴压在膝盖上,像是迷茫又像是惆怅,“突然被人告白了的话……”

    告白。

    莫识捕捉到关键词,眉梢不经意挑了挑,即使讶异也没改表情,认真看向江玫:“要看告白的人是谁。”

    江玫顿了顿,在脑中搜寻一圈,想找个和莫识关系足够亲密、可以对标的人。

    答案是唯一的。

    “比如,嗯,假设路其安和你告白,莫老师,你会怎么应对?”

    心跳似乎漏了一拍,随即疯狂加速。莫识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没有因为惊惧而颤抖,他反问:“你说谁?”

    江玫把那个名字重复一次性,补充道:“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是好朋友,可以看作兄弟的那种。”

    还好,他那卑劣肮脏的感情没被看透。一瞬间,名为放松的感受席卷而来,莫识恢复了深潭似的沉静。

    他开始尝试想象路其安向人告白的样子。

    在莫识的认知里,路其安不过才大学毕业,又是个撒娇怪,向他讨了吻后还会被刺激到失眠,怎么看都纯情无害。

    要路其安告白,估计他会红着脸紧张兮兮,但乖乖地小声说句“好喜欢你”。

    莫识越想越感到糟糕——这家伙的告白,会让人情不自禁想答应的。

    二十米开外,路其安正给告白事件罪魁祸首出谋划策,浑然不知刚刚自己在crush想象中进行了一番堪称恐怖的ooc。

    理性占了上风。

    短暂纠结后,莫识沉下眼眸,面对心理医生都不会倾诉真实想法的人此刻说的尽是真心话:“我会拒绝他,告诉他我们没有可能…”

    “然后保持距离,逃避。”

    出口的言语是割在说话人自己心上的刀,他习以为常的无情作派坚固得如铜墙,找不出破绽。

    江玫把脸埋在手臂和膝盖圈成的小小空间中:“那,要一直逃避吗?”

    她不喜欢江菟难以理解的行为举止,比如强求她留在江家,比如故意和她过分亲昵,但她并不讨厌江菟这个人。

    江家长辈重男轻女,把她当作联姻工具,要她做工具人,为幼弟未来继承公司铺路;在溺爱中成长起来的弟弟,将恶童一词诠释得淋漓尽致,自傲自大,把她视为奴隶。

    只有江菟,用最愚蠢的方式,笨拙地和她亲近,那是种近乎谄媚的讨好。

    如果疏远江菟,她在家中就彻底孤立无援了。

    “起码我会那么做。”莫识的生活死寂了二十多年,不需要谁带来生气,永远不需要。

    与其连累心上人因为取向问题遭口诛笔伐,不如把爱情的种子埋在不透光的地下,让它独自腐烂生蛆。

    拒绝自己喜欢的人必定会很痛,会落道狭窄的疤,表面上细细一线,只有自己知道伤痕深可见骨。

    但只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反复舔舐创伤,适应疼痛,总有一日会好起来的。

    天色在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中暗下来,夜幕降临,像点缀了水钻的深蓝天鹅绒。

    路其安不知从哪探出头来,朝莫识笑:“焰火晚会开始了,哥哥,去看看吗?小夏姐都玩了好一会儿啦。”

    江菟不远不近跟在路其安身后,交握着手不敢看江玫。

    莫识迟钝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路其安猜到两人在这坐了快一个小时肯定会有些交谈,不给莫识留反应时间,强势而不强硬地拽了他,带着他往明亮处跑。

    被留下的两人,怀着相同的心事,均不言语。